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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尖叫著把手機丟得老遠,將自己埋進被子裡哭,門鈴響了,她不想去理,外面的一切,好像都跟她無關一樣。

  閉上眼睛,他微笑的容顏就浮現在腦海裡,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她想他,非常非常地想他,思念像刀,一下一下刻上她的骨,讓她痛不欲生。

  她想要見他,哪怕只是一眼,都可以,想念磨掉了她的怒氣,磨掉了她的自尊,她就是想要去見他一面。

  於是,將自己關在房裡整整七天之後,汪甜跳了起來,換上乾淨的衣服,努力將自己打理得漂亮,然後去他的家門口等他。

  嚴君堯打開房門,就看到那個可憐的小傢伙,穿著粉色的外套,站在門口,像是一隻迷路的小貓一樣。幾天沒見,她瘦了很多,以前圓潤的臉蛋變尖了,紅潤的臉頰變得蒼白。那種突然浮現的強烈心痛,讓他眼眸變得複雜起來。

  這幾天沒有她在身邊吵他、鬧他,他非常地不習慣,感覺生活中少了很重要的東西,怎麼填都填不滿,但也給了他時間去想一些自己以前從來都不會想的事情。

  他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那天她失控的畫面……一個吻,就將她逼成了那樣,他跟她在一起,會不會最終讓她傷得更深?

  汪甜看到心心唸唸的人出現,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她卻只會傻傻地站在那裡掉眼淚,望著他。

  他走過來,抱著她,「貓兒,怎麼會瘦了這麼多?」

  熟悉的溫柔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引來她更多的淚水,她撲進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他將她抱進房裡,摟著她,輕聲安撫著。一切的一切還是那麼熟悉,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一樣。

  她抬起朦朧的淚眼,抽嚥著開口,「君堯,你、你以後只有我一個……好不好、好不好?」

  只要他保證,以後只喜歡她一個人、只愛她一個,她可以忘掉以前的不開心,什麼都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他沉默著,手掌一下一下地撫著她背。

  「我們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好不好?」她可憐兮兮地扯著他的衣袖,為了愛情,首次將自己的自尊放在腳下踩著,努力想要挽回自己心愛的人。

  他歎息,抱緊她,「貓兒,我無法給你這樣的承諾。」做不到的事情,他絕對不會答應。

  感覺她在他的懷裡僵硬起來,他抱得更緊,輕輕地吻著她的頭髮,「我不能保證!如果說了,那也是騙你的。」

  出生於豪門,家世優渥,漂亮的女人,於他而言從來都不缺。

  每一個女人,都有她自己的可愛之處,她尊重她們、喜歡她們,身邊圍繞的女人太多,感情來得一向都是容易而且快速。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可以持久地打動他、讓他愛上,他也習慣那樣的感情。

  他學不會對身邊的人專一,也不會要求女人對他忠誠,他也非常享受這樣的感情,一段你情我願之後,再無牽扯。

  其實汪甜不是他應該招惹的類型,他知道她認真、她單純,她對感情非常專一,所以最開始,他真的只是單純地喜歡看她無厘頭、喜歡看她搞笑、喜歡她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慢慢地,當他忍不住想要將她抱在懷裡,想要寵著她、疼著她,看她沒心沒肺地笑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對她的感覺已經不同,有她在身邊,他會覺得滿足。

  但她要求的,是一段完完整整的愛;她需要的,是一個對她死心塌地的男人。

  他沒有把握自己可以做到,他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對別的女人心動,就像裘安的一個吻,也許以後還會出現無數個裘安,她每次都會覺得受傷害,這樣對她,真的好嗎?

  「你只要我一個,不可以嗎?」她張大眼眸,透明的淚水不斷地從眼裡掉下來,心口疼痛難忍。

  他是喜歡她的,但他不知道這份喜歡可以持續多久,所以他無法開口答應她。

  她的身子,慢慢地冷下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她終於開口,聲音冷靜,「我明白了,嚴君堯,請你放開我。」

  他依舊抱著她,無語。

  「我們,就這樣算了吧。」她在他的懷裡抬頭,撫著那讓她心痛的容顏,「你無法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沒有辦法接受你過的生活,既然如此,我們就算了。」

  挺直身子,在他的唇邊印下一吻,「我能做的,我已經做過了。」不要自尊、不要矜持,拋下一切來挽回這段感情。

  她無法像小說女主角那麼果然,說斷就斷了,她傷心、她難過,她還是捨不得他,所以她來為自己的感情努力,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失望,也許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瞭解這個男人吧……

  她以為自己可以做他的唯一,卻忘了他從來都只跟她說:「我現在只喜歡你一個。」

  現在,是的,當下!他其實從來都沒有騙過她,他無法給長久的承諾,他不能許她一個未來,既然如此,那便放手吧。

  「嚴君堯,我愛過你,也努力過,卻還是沒有辦法。」她拉開他的手,輕輕地一拉就開,原來,他也沒有想過要留她。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真正地徹底地算了吧。

  第9章(1)

  嚴君堯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突然間變得很好說話,接手術極其爽快,有時誇張到三天三夜不睡覺,接連不停地進手術室,可是最讓人覺得可怕的是,即使沒有怎麼睡覺,他的刀法,卻越來越凌利,每一刀都詭異地精準,再難、再複雜的手術,在他手裡都像是割個盲腸般簡單。

  他的精神好像在可怕地亢奮著,越是冷靜,越是駭人。

  自己的老闆這麼賣力工作,麥迪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是他心裡卻怪異地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現在很怕看到自己的老闆,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老闆趕緊像以前一樣,時不時放個假什麼,讓他不用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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