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對不起。」
看在她驚魂未定的份上,他就暫且不為難她。
「我送你回家吧。」感覺到她還微微發抖,他放心不下,也不知為何他有些捨不得時間過這麼快,居然開口要送她回家,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不用,我搭車就好。」
「你不怕剛才被嚇走的小強找它的親戚來幫忙尋仇嗎?畢竟你剛才那一喊,恐怕方圓十里都聽到了。」
一聽到自己的天敵,黃苡媗睜大雙眼乖乖讓韓天磊送她回去。
原來,她單純得連這種隨口編的謊言也信,她也太可愛了吧!
韓天磊不禁在心裡莞爾。
根據她最近的觀察,韓天磊現在似乎只做兩件事:整她和工作。除了整她之外,其餘時間都在工作,近來經常加班不說,連帶會議也是不間斷,卻從來沒見他顯露疲憊樣,可見他真的很樂在工作。
近來三十五樓的緊張氣氛她也察覺到,一宗跨國合作的開發案搞得大家焦頭爛額,更別說還要處理公司旗下今年商品廣告代言、新商品開發……大家忙成一團,相較之下,她顯得太過輕鬆了些。
財務報表她看不懂,市場調查她不會分析,就連打字速度都很慢,老實說,她太小看秘書工作,才知道自己誇下海口要成為大秘書是件多麼不理智的事,現在後悔來得及嗎?
真正的大秘書徐可麗一手接電話一手抄筆記,眼睛還不時盯著計算機螢光幕,堪稱一心好幾用,頭腦清楚做事井然有序,長得漂亮人又好相處,應該只有完美這句形容詞才配得上她。
到民國哪一年,她才可以配得上大秘書的稱號呢?
韓天磊走出總裁辦公室,「徐秘書。」
「總裁,開會的所有文件資料都準備好,五分鐘後會議可以準時進行,請總裁到三十三樓會議廳就坐。」
「辛苦了。」
「吳秘書和張秘書同我下去開會,黃秘書,若有無法應付的電話或是人,一律留下對方名字與聯絡方式,我回來會處理,麻煩你了。」徐可麗帶著兩位新手去開會,只有黃苡媗被留下來。
上星期她本來也有機會見識到大陣仗的會議,沒想到被韓天磊給趕了回來,嗚!這是她人生中的奇恥大辱,最可笑的理由竟是──她的長髮。
原本韓天磊要她跟在他身邊去做會議記錄,當然徐秘書也在場,對於總裁的大秘書來說,多一個人分擔她的工作她就少一分辛勞,尤其像這樣例行性會議,對於新人來說也不至於太困難。
誰知會議不過才開始十分鐘,韓天磊的臉一分鐘比一分鐘還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喝了墨汁,最後他將會議交給石特助主持,然後當眾拎走她回總裁辦公室。
她又做錯什麼了嗎?
「你幹嘛一直笑?」他指控,他就是被她這個甜美無辜的微笑給搞到火冒三丈的。
咦?笑不是一種禮貌嗎?這個男人莫名其妙。
「總裁大人,微笑有錯嗎?」
「有。」韓天磊不給任何上訴機會直接判刑。
「還有,你的長髮。」他斜倚在她身邊,修長手指輕掬起她一綹髮絲,湊到鼻間,清爽又滑溜的長髮可以去拍洗髮精廣告,他突然揚起似笑非笑的邪氣表情盯著她。
第4章(2)
他他他……怎麼又做這種……逾矩的事?重點是他又靠得太近了。
這個男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一副得罪他的樣子,現在又像登徒子,還露出這種對她身體健康有害的笑。
「總裁大人,你這是性騷擾嗎?」
「如果是呢?」不知為何,看她驚慌的模樣他的心情就變得很好。
「請……總裁大人保重。」她抽回自己的髮絲,心裡警鈴大作。
「保重什麼?」他失笑。
「是自重。」他靠她那麼近害她語無倫次。
「誰叫你在會議上笑得那麼妖艷,你沒看到一屋子的雄性動物想攻擊掠奪你嗎?你沒看到你撩發的模樣害全部人都分心了嗎?」難怪紅顏多禍水,會令男人不顧一切想得到。
這莫須有的指控讓黃苡媗為之氣結,反正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總裁大人永遠不會錯。將笑容收得一咪咪也不剩,順手用筆把一頭長髮盤在腦後,但幾根不聽話的髮絲垂落在她的粉頸上,意外看來特別性感。
「你的手真巧。」他牽起她的手,果然是一雙大小姐的纖纖玉手,握在手裡的觸感令他捨不得放開,不禁放在唇邊親吻了它。
彷彿如火灼燙,黃苡媗第一時間抽回自己的手,按著胸口安撫跳得飛快的心,氣結地瞅著他。上回反應慢被他偷了個吻,這次還是被吻,他真的是想嚇死她嗎?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過……」韓天磊不讓她有逃離自己的機會,他傾身抵向她,氣息吹在她的臉上,她雙手捂著唇,只見他眼裡閃著淘氣勾唇一笑,俯身抽掉那支筆,她一頭長髮隨即散落下來。
「我喜歡你的長髮,賞心悅目。」他低沉的嗓音迴繞在她耳際,聽起有多可惡就有多可惡。
「你……你……你……」
「我怎麼樣?」就算她總是用「總裁大人」來揶揄他也不與她計較,瞧他多麼的寬宏大量。
「孟浪!」黃苡媗口裡蹦出這兩個字,氣得連禮貌都顧不得,轉身衝了出去,留下捧腹大笑的韓天磊。
最近煩心事不少,想拉他下台的人因股東大會即將召開而在檯面下動作不斷,他知道,完成這次合作案對他繼承之路大有助益,不但能替公司賺進大把鈔票,甚至還將公司推向國際,大多數的股東沒有理由拒絕這麼有能力的人,而他也會因此讓自己擁有實際經營權,但他需要資金,真的還需要再多一點時間。
不過,自從這個小逃妻在這裡工作後,意外成了他心情最佳的調劑品,舒壓放鬆比SPA還管用,總可一掃陰霾再迎接挑戰。
沒過一分鐘,黃苡媗又折了回來,「請容許我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