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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頁

 

  「沒有,那又如何?」

  「也不怪大姑娘沒印象,魏姓是貴族之末。他如今已是樂戶,恐怕是……」

  「樂戶又如何?」徐直不以為然。「學無止涯,顏三是南臨的劣民,照樣成為學士,自不在受身份地位所限,他想去哪就去哪……」她忽然住口,低頭看著她本抓住的男人雙手正反手緊緊握住她的,彷彿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激動。

  姜玖輕聲道:「陛下他……放人嗎?」

  雲卿看向面無表情的姜玖,此時姜玖轉過面,與他面對面。

  「雲卿,我知道你喜歡跳舞、唱歌、弄曲子,不管多難的舞在你手下都能編成,在這方面你天分極高,或許四國中沒有人比得上你,但,你想當學士嗎?」他說的極慢,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雲卿定定的看著他。突然間鬆開手,對著徐直行西玄貴族的跪拜之禮。

  「請大姑娘成全,魏雲卿願來世結草啣環以報大恩。」

  低低的喘息聲瀰漫室內。窗紗後交疊的身影若隱若現。周文武吻著她,吻到兩人衣衫半褪,終於勾起她清淺的回應。

  她的臉色蒼白,鬢髮微濕,眼神微微渙散,令人分不清她是頭痛或者是歡愉,周文武尋了她的敏感處吻著,她輕輕自嘴裡溢出——「阿武……」她的眼眸漸漸闔起。

  他停頓片刻,翻到她的一側,拉上她的底衣,將她的頭靠在他的懷裡。「我被騙了嗎……」

  「嗯?」

  根本是拿他來壓制她的頭痛吧?不喝白華給的那種藥,半夜她就睡不著,總要有事打發時間,太激烈不行,她頭痛太久了不行,她還是頭痛。徐直就是一個比任何人還忠實反映身體欲/望的女人。沒能讓她有欲/望她也不會配合,連做個假樣子都不會,她就是用男歡女愛來分心她的頭痛!

  他摸到她微濕的鬢髮,這哪是歡愉,分明是一日比一日還要疼得頭痛,讓她的欲/望益發的難以撩起,要不總是被撩起沒一會兒就被頭痛分去了心,讓他再也做不下去。

  這什麼跟什麼……他是個黃子,要是睡誰就睡誰,理的對方難不難受,照睡覺就是,偏偏……就是徐直,就是徐直!

  他拉下她的手,側耳貼上他的胸膛,試著找個好姿勢,忽然間她看見他手背上的疤痕。

  「嗯?這疤哪來的?」

  他隨意看了一眼,命令道:「這是為你受的,我要你吻它。」

  徐直慢慢地抬頭與他對望,盯著他尚未消褪的艷紅眼尾,而後,她想。取悅一個後院人也不是不可以,於是,她低頭輕輕吻上他的手臂。

  他的死順勢自他的胸腹間滑下,及時被他拽住,他瞪著她。「你想做什麼?」

  「消火?」

  「你不必做這種事。」他頓了一下,專注的看著她。「徐直,等你腦子好後,我非要的了你的身子,狠狠睡你到底不可!」

  徐直哦了一聲,既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誰睡誰她也不是很在意,只要能讓她得到片刻歡愉就行,至於名分這種問題也就不用說了,周文武一輩子就只能是後院人,連入贅都不行的。

  但,話說回來,腦子好後……她個人不抱太大希望。

  他彷彿看穿她的心裡所想,捏緊了她的手,隨即又放開;他將她習慣性的摟進懷裡,讓她聽見自己的心跳——也不知從哪天開始,他察覺到她似乎在人的體溫下較容易入睡,哪怕只是淺眠都是好的。

  一個病人,最需要的不就是睡眠嗎?她怎能在睡眠如此少的情況下,還能日常生活著?

  姜玖已說服塗月班在狩獵後立刻帶他們回來家,出乎意料的好說話,只有將趙紫歡搶走的女人歸還。他心裡始終焦躁不安,難說狩獵是西玄重要的節日,西玄徐直必須到場,周文晟萬不會讓她在那之前離開。就說塗月班的老家裡是不是真能有治徐直頭痛的醫者都不確定了……他是門外漢也能感覺到徐直今日益發的難受,有時她說話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旁人以為她陷入思考,實際卻是在忍痛。

  如果有一天痛到極致呢?是不是就……環抱住她的雙手微顫。

  ……一個皇子居然陷在這種小情小愛裡,想的不是自盡謝罪也不是看周文晟的結局,竟是在想著如何延續一個女人的性命……他真是對不起西玄皇族的列祖列宗。

  雖作如是自嘲,他仍是下意識掃過燭光所及之處,抱緊懷裡的女人,合上眼目。

  他本性總是多疑,他是打從心底認為,有人一直在窺視著徐直,想要趁機帶走她腦子裡的東西。

  所以,夜裡他總要在;至少,得先越過他,才能動到徐直。

  ……除此之外,還有的不過就是他的私心而已。徐直被西玄徐姓教的毫無女子守貞的觀念,只要能撩起她的欲/望,為什麼只能有一個男人呢?一想到這點他就想殺人。換句話說,當她空虛時,姜玖與九行,誰都可以入她的臥室,是嗎?

  她不會愛上曾經瘋魔過她妹妹的男人,哪怕他是她的半圓……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動心,是這樣吧……

  第8章(2)

  再一次入夢,是他始料未及。

  他以為那只巨鳥自盡而亡,夢境不該再出現。

  這一次,巨鳥的心境很平和,它就站在一棟草屋前頭看著四周。

  與其說是看,不如說它認認真真的觀察著四周,由心緒上他感到這一隻巨鳥是在做一個守護的動作。

  守護……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沒有死?

  從日出到黃昏,草屋的門終於開了,一名年輕俊秀的男子有些憔悴的走出來,正是第一個夢裡的男子。

  有人奔了過來,巨鳥往他們看去,像在確認對方的好壞。周文武從巨鳥的眼睛裡看見那奔來的人在喊著那男子。

  夢裡,向來是無止境的妙音,在這次卻是全然的無聲,周文武不禁一震……孫大夫?

  他重複著那人的嘴型。孫大夫、孫大夫……竟與孫時陽同姓……那俊秀的男子背著巨鳥不知說了什麼,那人衝進草屋裡,男子轉過來對著巨鳥溫柔的笑著……周文武用盡注意力讀著此人的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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