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煬劍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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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這緊密而環環相扣的攻勢,將決定未來金華城的命運。

  生,抑或死。

  水寧顫抖著,喝乾手中的一杯熱茶。「子……子喬……」

  「嗯?」

  她舔舔唇,羞赧地抬起頭。「……親我。」

  張大嘴,他懷疑自己的雙耳出了錯覺。

  這時她採取更積極的行為,撲到他懷中,以雙臂緊緊地抱住他,那因為害臊而不住抖動的嬌小身軀,隱忍著羞恥心,貼靠在他溫暖的胸懷裡。

  子喬隨即明白了她的心意。「水寧,明天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我不希望你覺得有必要在這一刻犧牲自己的清白……」

  「才不是。」她悶在他懷中,反駁著。「明天我也會上戰場,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去奮鬥了,我要和你並肩作戰。生或死,我都想和你一起。這不是什麼犧牲,我就只是想要你。」

  但不能否認,如果不是因為戰鬥迫在眉睫,她絕不會採取這樣激進的……他又怎能乘人之危地佔這種便宜呢?

  「你難道不要我?」她聲音轉小,沒自信地問道。

  子喬回她一個緊得足以斷氣的擁抱。「傻瓜,我不是很早以前就說了,我要你,只有你!你怎能說出這麼蠢的話?」

  「那就不要拒絕我。」仰起小臉,她央求著。「給我勇氣,讓我沒有遺憾地戰鬥,我不想在『萬一』的時刻,有任何的遺憾。」

  「你不信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我曾經一度差點失去你,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如果命運不能逃避,起碼讓我在去面對這命運之前,了無遺憾。」

  子喬陷入了兩難。

  渴望……他當然渴望她,他全身上下的每一滴血都在沸騰。

  可是與那莫大渴望相當的,還有隱隱約約的不安。倘若自己真的要了她,而又遭遇什麼不側,是否會造成另一場悲劇呢?就像自己早年沒有父親一樣,他會不會令水寧嘗到和娘親一樣的苦頭?

  「子喬……」她捉住他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胸前。「今夜不要叫我離開,我想在這兒、想陪你、想要……」

  不行的,這是不對的,他不可以這麼做的。

  腦中的警鐘不住地在鳴響,然而一望見她那鮮艷欲滴的紅唇、那雙如淒如訴的濕潤黑眸、那顫抖著的唇瓣……他,情不自禁。

  子喬先試探地親了親她的唇角,而她熱情地回吻。就像星星之火,撩起……

  錯了,也沒關係。

  水寧真心這麼認為。

  比起犯錯,她更害怕失去。

  要是她始終都不知道除了親情以外,自己還能對另一名男子產生這樣強烈深刻的情感,那麼她也許不會有這樣魯莽的勇氣與衝動——主動勾引他。她是如此絕望地想在失去之前,保有更多更多他的回憶。

  她不想死,不想到死也不知道他的懷抱是什麼滋味,也不想孤孤單單的死。如果這是她的末日,她要先碰觸過所愛的男人身上的每一處之後,再離開這人世。

  他們是何時移到角落的床上,她不記得了;她只記得他溫柔如雨下的吻,憐惜地灑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水寧伏在他的胸口上,愛憐地親吻過每一道傷痕,他沉重的喘息因她而更加急促。這多少給予她些許的驕傲及戲弄之心。她在吻過之後,猶如頑皮的小貓,以舌尖輕舔。

  「……水兒……你在玩火。」他脹紅的臉上,有著難抑的激情。

  以指尖探索他堅硬富彈性的胸肌,水寧微微一笑。「火是我的專門,你忘了我可是鑄劍師。」

  「嗯……」他瞇起眼,含住她的唇瓣,恣意蹂躪過後才分開說:「我的小水兒果然是天生的鑄劍師,連……這兒的劍也被你磨得銳利無比。」

  水寧感覺到兩人緊密貼合的身軀間,那不安分的慾望蠢動的觸感,馬上曉得他在說什麼,當下紅著臉嗔道:「你少低級。」

  「這都得怪誰啊?」他呵呵笑著,磨蹭著她柔軟的身軀。

  「啊嗯……」火彷彿從相觸的地方燒了起來。

  「水兒,你真的不後悔嗎?」他凝視著懷抱中的人兒,再次確認道。「如果你希望我停下來……」

  抱住他的頭,水寧貼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把我變成你的鞘,子喬。」

  夠了!他不須再多的鼓勵,也不須再多的猶豫,他發誓自己絕不會鬆開她的手,無論生死,他們明天絕對要形影相隨,永不離分。

  ☆ ☆ ☆

  根據過去鬼卒軍隊的攻擊模式,分為夜晚與清晨兩班,況賢分析出鬼卒最沒有防備的時間,是正午時刻。所以第一波攻擊也選擇在晌午進行,現在隸屬於奇襲先鋒的五十人,正做著出發前的最後確認。

  「千萬要小心,不可以大意啊!」彌天一一巡視,給每位成員打氣。

  當他來到子喬與水寧面前時,他憂心忡忡地望了望,又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地沉默下來。

  子喬就更別提了,他幾乎是不正眼瞧他的。

  水寧注意到這點,主動上前一步說:「爺兒,把子喬交給我,我一定會把他安全帶回來的。」

  「你?」彌天意識到她臉上的燦燦光彩,再一瞧她與子喬緊握的手心,不由得寬慰一笑。「那麼我這不成材的兒子,就拜託你了,水兒姑娘。」

  「不對、不對。」況賢雙手叉腰跳出來說。「這時候你該喊爺兒為『爹爹』,而爺兒也該稱呼水兒為『好媳婦兒』才是吧?」

  慌張地甩開子喬的手,水寧鼓著雙頰說:「賢哥,你少胡說了!」

  「喂,子喬,我有胡說嗎?」

  子喬笑嘻嘻地把她的手捉回來,貼在自己臉頰上說:「阿賢你別吃醋,改天你也會遇到一個好姑娘,不過絕對比不上我的小水兒。她可是熱情得教我吃不消——唉喲,好痛!你幹嘛踩我的腳,水兒?」

  「懶得理你!我去找哥哥。」紅著小臉,她登登登地跑開。

  「害臊了?」況賢煞有其事地端詳著。

  「是害臊了,不過不是害喜。」子喬也嗯嗯地點頭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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