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見狀,連忙一哄而散。
林巧兒又是掩嘴吃笑。
「我記得你說,呃,想行那個……萬里路是吧?走,今天就出發。」
回到房裡,楚霸天突然拉出幾個皮箱,沒頭沒腦地說。
林巧兒愣了愣,眼眶一紅,怎麼?當時在舞會裡她隨口說的話,他就當真了?也記住了?!
楚霸天歪了歪嘴,又笑了個──熊樣,不過沒了絡腮鬍,台灣黑熊倒也溫和許多。
那年代雖尚不滸蜜月,楚霸天也沒上過洋學堂,但見多識廣的他,倒是相當新派,把公事交代清楚,當真就帶著新娘妻子旅行去也。
第一站,他們先來到了太湖。
楚霸天有一座私人莊院就位在湖畔,可以避開閒雜遊客,自在地享受休閒之樂。
林巧兒從未離開過南京,這一路上雖車行顛簸,卻著實令她大開眼界。風景優美的太湖,向以魚米之鄉著稱,亦是舊時王公貴族們喜愛的避暑勝地,街道寬闊,熱鬧非凡。
楚霸天擁著嬌妻在大街上逛著,還細心為她打著陽傘。
經過一家古董店,林巧兒一眼瞧見櫥窗上有個雕工極美的木魚。
不過說是木魚,似乎也不恰當,那件古董是具備木魚的形貌,質地卻不是木頭。林巧兒左瞧右瞧,就是猜不透那是用什麼雕製成的。
在室內,那木魚雖是通體墨黑,但拿到室外,在陽光照射下,卻通體剔透,如無瑕的黑玉。
但玉石哪有黑色的?就算黑膽石也不至如此剔透呀?說是石材,那木魚卻又絲毫不笨重,拿在手上十分輕盈,觸感溫潤。
「有可能是黑水晶啦,坦白說,我們雖是這一行的老手,卻也判斷不出來。」
那店家倒也老實,不隨便胡蓋瞎扯。
楚霸天粗壯的手將那木魚拿起來,對著陽光瞧了半天。
「唉唉,小心點,這可是六朝文物,價值連城啊!」
那店家看在眼裡,心臟都快停了。
楚霸天瞪那店家一眼,那店家咽口口水,不敢再囉唆。
「你喜歡這黑石頭啊?」
楚霸天瞧了半天,雖不覺得有啥美感,卻也不覺討厭,瞧著瞧著,還頗有些眼熟。大概是小時候,拿石頭K人K多了,對石頭特別熟悉吧?
「我瞧著它,不知為何挺眼熟的!」
林巧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楚霸天手上的木魚。
嘿,算不算心有靈犀?
楚霸天咧嘴微笑,老婆和他一樣覺得這石頭熟悉喔!
「買了!」
楚霸天二話不說,連價錢也沒問,亦無討價還價就成交,那店家樂得合不攏嘴。
抱著饈好的木魚在懷裡,林巧兒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瞧著老婆開心,楚霸天也開心,逛完大街,赴宴的時間也到了。
楚霸天的個性十足的五湖四海,幾乎是走到哪裡,朋友就像粽子似地掛上一大串。
聽聞他已在南京成親,朋友們見面,都又捶又罵又笑地,嚷嚷著要他補請結婚酒。
於是不管旅行到哪一站,林巧兒除了走馬看花賞景外,就是跟著他一攤吃過一攤,魚翅燕窩、珍禽異果,喂得她都快消化不良了。
「當新郎倌兒就是不一樣,連這麼性格的鬍子都剪掉,嫂子啊,您雖瘦弱無力,卻真是魅力無窮啊!」
席上,一位模樣妖冶的時麾女子斜睨著林巧兒,時而眉來眼去地顠向楚霸天。
「來來來,吃胖點,我可不想你讓風給吹跑!」
楚霸天完全不理那妖冶嫂子的話中意,當真又夾了一大碗荷葉粉蒸肉到林巧兒碗裡。
林巧兒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菜,忍不住歎了口氣。
「哎喲!人家嫂子還不領情呢,楚哥哥啊,我看你還是夾給我吃,我不向你說聲謝謝呢!」
「別胡鬧了你。」席中,有人私下扯了扯那妖冶女子衣擺。
「莫非楚哥哥你怕嫂子會生氣呀?」那妖冶女子挑釁信以為真。
「你說呢?」楚霸天鼻孔噴氣,夾了一筷子魚,伸向那妖冶女子的面前,偷眼瞧瞧林巧兒,林巧兒微低著頭,沒有任何表示。
那妖冶女子笑得好得意,待要用小盤去接,楚霸天偏又將筷子一收,將魚餵進林巧兒嘴裡。
這個舉措,逗得席中人人哄堂大笑。
那妖冶女子皮笑肉不笑地,哼一聲,瞪了林巧兒一眼。
「沒想到楚哥哥這麼疼老婆,嫂子好福氣,來,小妹敬你一杯。」那妖冶女子直衝著林巧兒,舉起杯子仰口飲盡,還把酒杯倒提,以心先乾為敬,滴酒不漏。
林巧兒只微微抿了抿杯中的酒,意思一下。
「嫂子很不給面子哦!是嫌一杯太少?」那妖冶女子冷笑,連連又斟酒,灌下兩杯。
林巧兒有點尷尬,她雖出自小戶人家,卻是個讀書人,接觸的多是同學,少與鄉野之人往來,對這些人的直率豪氣雖不反感,對這樣的飲酒文化,卻有點招架不祝
第5章(2)
楚霸天二話不說,拿起林巧兒的杯子,連飲了六杯茅台,抹了抹唇角。
「還你兩倍,總行了吧?」
「楚兄果然豪氣!」
在座眾人喝采。
那妖冶女子哼一聲,還是滿臉的不服氣。
「妻有難,老公代勞,理所當然。」楚霸天笑了笑,乾脆新開了四瓶茅台,兩瓶擺在自己面前,兩瓶推向那妖冶女子,豪爽地說:「要不就這樣吧,咱們一人先開兩瓶,大哥我陪你喝到夠為止,怎麼樣?就別為難你嫂子了!」
那妖冶女子嚇得連忙不迭搖手,再也不敢自找麻煩。
林巧兒自始至終微笑著,著實已經累壞了。
她向來體質就弱,雖然楚霸天相當體貼,但遊玩了一天,也應酬了一天,加上被那妖冶女子搞得心情有點不好,到了晚間,她整個人顯得病懨懨地。
好不容易應付完晚餐,另一串「朋友粽子」又找上來,百般好意地要宴請他們去吃宵夜,而且這回還牽涉到一筆很重要的生意。
「我真的不行了,你自己去吧!」
林巧兒懶洋洋地,倚在床畔休息。
「你……嗯哼,該不會是在意那個三八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