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所做出的決定。
「老爺,此話當真?」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既訝異又驚喜。
他的苦肉計,再次奏效了。
就算是狡猾如狐狸的鄒老爺,也不得不掉入他布下的陷阱之中。
「當然,大丈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鄒老爺爽快的道。
他料定他不可能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
「老爺,屬下斗膽,請你將靜語嫁給我為妻?」他真心誠意的請求,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像夜空的星子一樣耀眼。
對於鄒靜語,他有著志在必得的決心。
鄒老爺及鄒靜語頓時驚訝得睜大眼,一個字都答不出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提出婚姻大事。
鄒靜語更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鄒老爺並未直接拒絕,或潑他冷水,只是一臉嚴肅的詢問。「你敢保證,婚後能帶給靜語幸福嗎?」
他現在可還是一無所有的家丁而已。
「老爺,請你放心,我會加倍努力工作,絕對不會讓靜語過苦日子的。」他垂眼斂眉,道出肺腑之言。
鄒老爺也相信,憑他的聰明才智,靜語跟著他是不會受苦的。
「好,衝著你這句話,我就允了你們的婚事。」鄒老爺回答得爽快,不再有一絲遲疑。
像他這種忠心耿耿的女婿,就算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再者,他的能力卓絕,將來的成就肯定會超越他,像他這樣的人才,不留在身邊實在太可惜了。
「老爺,你答應我的要求了?」康軒昂不敢置信的又問了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鄒老爺故意吊他胃口。「好話不說第二次,你趕緊將身子休養好,開始準備婚禮吧!」
話畢,他便轉身,邁步離開。
片刻後,鄒靜語才如夢初醒的低喃。
「這是真的嗎?我爹真的答應我們的婚事了?」
她該不會還在作夢吧?
「是真的,咱們兩人都聽到老爺說的話了,這事還會有假嗎?」望著她開心的笑容,他的胸口也漲滿喜悅。
只是,現在的情緒,讓他忍不住自責起來。
他不該有這種欣喜若狂的感覺。
他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成親只是讓他的復仇計劃得以順利進行而已,他應該沉住氣,不能在這節骨眼上迷失方向。
成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他還要展開報復行動。
等他搞垮鄒府,他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快樂。
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第8章(1)
成親日隔天,鄒靜語按照以往的作息起了個大早。
身子才輕輕挪動一下,她就嘶聲喊疼,用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看到身上肌膚散佈著點點紅痕,她的小臉紅得像蘋果一樣。
察覺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她猜測,康軒昂大概先去忙了,便拾起床榻下的衣服穿上,還沒穿好,就看見康軒昂端著一盆溫水進來。
「娘子,你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身子還疼嗎?」他泰然自若的問,語帶關懷,深邃的黑眸寫滿了深情。
衣服才穿一半的鄒靜語,小臉爆紅,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你先出去,我還沒穿好衣服。」
天呀!他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就闖進來,害她羞窘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
「娘子,咱們已經是夫妻了,你還有什麼好害臊的?」他放下水盆,逕自往床榻的方向走去,腳步連停都沒停一下。
昨晚,他就將她的身子看透、摸透了,相信她對自己也是,他實在不知道她為什麼還這麼害羞。
「我還不習慣咱們已經是夫妻的事實。」她捧著自己的臉頰,感覺自己的臉及頭頂幾乎快冒煙了。
昨夜,對於初解人事的她來說,就像作了一場夢一樣。
若不是此刻身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她還真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嫁作人妻了。
「這種事要慢慢來,時日一久,你就會習慣了。」他的語氣曖昧,盯著她的黑眸火熱而深情。
若不是深知現在的她需要好好休息,他真的很想再跟她好好溫存一次。
她側過身,閃躲著他熾熱的視線,並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
「我該起床了,還沒張羅那些小傢伙們的食物呢。」
即使自己沉浸在幸福甜蜜之中,她仍然沒忘記,要盡責的照顧百獸房裡的小動物們。
康軒昂從她的身後抱住她,溫聲提醒。「你別忙了,那些小傢伙,都已經被我餵飽了。」
他把下巴擱放在她的頭頂上摩挲著。
鄒靜語不敢置信的轉身看著他。「你已經餵飽它們了?」她圓亮的雙眼瞪得大大的,骨碌碌的眼珠子轉個不停。
她沒要求他做這些事呀!
「咱們兩人已經是夫妻了,你的事,理當由為夫的接手,分擔你的辛勞,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你對我真好。」她嬌羞的垂下眼。
即便已經有肌膚之親,面對他時,她還是會不自覺的臉紅心跳。
「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對你好,該對誰好?」他仰出手,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緊緊的握住他的大掌。「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有這麼一位疼愛她的夫君。
康軒昂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難解的光芒,但隨即隱逝。
「爹催我盡快讓他抱孫子,你看,咱們是不是馬上行動比較好?」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身子瞧,瞧得她全身幾乎快燃燒起來了。
「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萬一讓爹知道已經日上三竿,咱們還賴在床榻上,他肯定會笑話咱們的。」她拉著被子,想掩蓋住自己的身子。
即使穿著衣服,但在他的面前,她彷彿赤裸著身子一般的不自在。
「爹交代給我的任務尚未完成,他老人家不會介意的。」他說得理所當然,瞳眸深處隱隱閃過一道詭譎的光芒。
在鄒老爺還沒有將家業全權交給他打理之前,他還得繼續戴著偽善的假面具,討他歡心,直到他對自己完全失去戒心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