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不您讓卑職一道陪您下去吧!萬一真有個什麼,卑職也才能盡保護之責。」
永璇一聽,也有道理,於是應允了。
主僕倆不再耽擱,福祥在前、永璇在後進了那道暗門。只是兩人一進門,那門便自動地關了起來,嚇了兩人一跳。
不過,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永璇暗示福祥別驚慌,繼續往下走。
就這樣,兩人走到了階梯盡頭,忽然眼界一寬,迎面便是一間神壇。
那神幢正中間供著丈二長的惡魔塑像,人身狗面,卻又長著兩隻長角,抱著一貌美女子,做著神弄的樣子,腳邊還有許多裸體的女人。而惡魔兩邊還有許多小鬼,一個個都塑得奇形怪狀,妖態百出,看得人不寒而慄。」
可最教永璇主僕感到驚異的是,那神壇之上高掛著刻有「極樂門」三字的匾額。
「極樂門?!難道這裡是極樂門的總壇?!」永璇不可思議
中夾雜著一絲興奮。他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此回夜探於府,竟會有如此驚人的發現。
同樣感到驚心動魄的福祥,則走到供桌之前勘查一番。
「爺,您快來看!」他似有重大發現,急急喚著永璇。
永璇立刻飛身上前,一看那偌大供桌之上除了擺放著許多作法的法器之外,還留有許多的符咒。
「爺,看來這裡真是極樂門的總壇,因為這些符正是『極樂符』。」福祥指著那些符說道。
「此話當真?你沒看走眼?」永璇駭然地再次求證。
「爺,這『極樂符』卑職雖然只看過一次,但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卓職可以肯定這是『極樂符』沒錯。」話一頓,福祥看了四週一眼,不禁咬牙說道:「想不到一個看來不起眼的於大富,竟是這碎屍萬段的叫魂案首腦!」
「不對!」永璇予於否決,「以我看,於大富只不過是一個傀儡,這幕後主腦另有其人,而且此人正是這催符之人。」
福祥一聽,覺得有理。「不知這人是怎樣的三頭六臂,竟能創出如此駭人且妖邪的門派?!」
永璇頗有同感,忽然發現神壇中另有一道門,只是一接近卻怎麼也打不開。「奇怪,這道門後又藏著什麼秘密?」可時間緊迫,他也就不管它了。
主僕兩人又看了一陣,沒有其他的發現。
四周駭人的氣息伴隨著陰風慘慘不斷襲來,永璇直覺得怪異神秘得緊,又見沒有再留下的必要,開口說道:「好了,阿福,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是的,爺。」
於是,主僕兩人便往後撤,一路上了通往暗門的階梯。
只是才上了一半,暗門外遠遠傳來一片騷動聲響。
永璇知道東窗事發了。危急之中,他轉身對著身後的福祥低喝一聲,「阿福,聽令!」
福祥正為主人的安危而心慌意亂,雖不明白主人的用意,但還是低頭跪了下來,「福祥接令。」
「阿福,出了這道暗門之後,一番惡鬥絕免不了。如果咱們能一道殺出去那最好,可如果有了萬一,我要你記著,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們之間一定要有一人拚死逃出於府。傅姑娘手裡有兩江總督手諭,逃出去之後便立刻回客棧和她會合去討得救兵、圍剿賊人,這樣你聽清楚了嗎?」
「稟告爺。」福祥卻不想聽令,「除非爺能平安,否則卑職絕對不會舍下爺一人,自己逃走。」
「福祥,你敢抗令?」永璇不覺氣上心頭。
「爺……」福祥還是不願領命許諾。
「福祥,你給本王用腦筋好好想一想!」永璇見聲響越來越大,不禁氣極敗壞地喝斥道。「若是我們兩人都被困在這裡,那誰來救咱們?雖然我已經交代傅姑娘討救兵,但就算地討得救兵來,倘若官府查不到這間密室,那也無用武之地!所以你的愚忠不但無濟於事,只會壞了大局,這樣你明白了嗎?」
福祥這才無奈地明白主人的用心,「明……明白,爺。」
「那你還打算抗令?」
福祥恭敬一揖,「卑職不敢,卑職遵命。」
「很好。」永璇這才放下心來。「走,待會兒他們若是開門下來查探,一開了門,咱們便殺出去。」
「是的,爺。」
可兩人才走到了暗門邊,門卻已大開。
永璇和福祥交換了個眼神,立刻躍了出去,數十名高手摻和著一班唆羅一陣微愣,才揚起手中的刀劍湧了過來。
「把門關了,別讓他們給逃了!」
永璇一聽,立刻暗叫「不好」。那出聲之人正是於大富。這一分神,他手臂一吃痛,立時被劃了道口於,逼得他只得凝神應戰。
而於大富看著那兩個不知打哪兒來的陌生人,是緊張得心裡直打鼓。
打從聽下人說有人闖進極樂樓,他一顆心就既驚且疑地懸在那裡。不過他很清楚,若不將擅闖之人抓住,讓這樓中的機密給洩漏出去,那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呀。
又看了一眼那兩名以一擋三,勇猛無比的陌生人,他不禁冷汗直流。這究竟是何方神聖?自己一班高手都已折損了兩名,可就是無法擒住他們。
此時,大門突地開了,他轉頭一見,原來是聞訊而來的梁德全。梁德全一進來,又將那兩道厚實的門關了起來。
永璇一見門開了,立時乘機往門外一瞧,可那門外聚集一大批人,令他一雙劍眉不由得皺得更緊了。想不到真讓紅紅說對了,這於府之中竟然臥虎藏龍,看來自己還是大意。
「於爺,這兩個是什麼人?」梁德全來到於大富身邊,忙不迭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於大富已是焦急萬分,哪有心思理他。
「咦?那個白面英俊小於,我怎麼覺得很面熟?」
「你見過?」
梁德全又望了一眼永璇,突然大叫,「啊!我想起來了……」他說起了那一夜於大富向自己追債卻聽到有人通知了保正,落荒而逃的事。「你們走了之後,這個小子就一個人出現了,可那時我懷裡還揣著幾道符,又以為他是官府的人,所以二話不說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