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瑛再也無法育語,只因為他的愛攫住了她所有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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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祥臉帶欣喜、快速地一路從驛館門口來到主人的房間。
「爺……」他想也沒想地直人內室,卻一眼見著了兩人相擁、情深意切的模樣。
而傅紅瑛一覷見有人來了,立刻嬌羞地倉惶而立。
「對……對不住!」福祥少見地紅著臉,就要退出去之際,永璇卻叫住了他。
「阿福,等一下!」
福祥立刻轉回身,卻不敢抬頭,「爺,對不住,卑職應該先在門外稟告一聲的。」
永璇一笑,「不怪你。只是你來得這麼急,發生了什麼事?」
福祥雙眼一亮,「稟告爺,極樂門主俞天養和一些同黨餘孽全都捉到了。」
「捉到了?!」永璇大喜過望,「那俞天養到底是何來歷?」
從被捕的於大富的口供得知,這於大富會結識俞天養,是因為俞天養在他的地盤上四處兜售極樂符。原本他只是想給俞天養一頓教訓,不料卻意外發現極樂符神奇的效力,這才動起了歪腦筋,進而和俞天養共同創下了專門銷售極樂符的極樂門,而且在俞天養對秘方堅不吐實的情況下,奉俞天養為門主,因而逐漸地引爆了叫魂案。
可對於俞天養的來歷,於大富居然一無所知,當真是怪異得緊,所以此刻他對這號人物忒好奇。
「爺,對於他的猜測,我們都大錯特錯了。」福祥說出自己的感想。
「此話怎講?」永璇一臉不解,連傅紅瑛也是好奇得直豎耳聆聽。
「爺,我們只料想這個俞天養是三頭六臂,道行高深,可他真正的身份,卻只是一個住在窮鄉僻壤,連大字都識不了幾個的農夫。」
永璇和傅紅瑛兩人互望一眼,相顧失色。
「農夫?!一個將朝廷搞得人仰馬翻的萬惡之徒竟然是個農夫?!」永璇久久不能從這股震撼中恢復過來。「阿福,你們有沒有搞錯,或者是捉錯人了?」他即刻說出懷疑,而這也正是傅紅瑛的感覺。
「稟告爺,根據於大富的口供,卑職再三地追查求證,發現這俞天養的確是製造『樂逍遙』之人。」福祥一臉堅決地回道。
傅紅瑛此時忍不住提出她的看法,「永璇,其實仔細想想這也不奇怪。官府之所以破不了案,是因為大家都將目光焦點放在一些乞丐、遊方僧或是江湖術土身上,是以這身份不起眼的俞天養,才會教人給忽略了。」
永璇看了她一眼,贊同地點了點頭。
「可是,俞天養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農夫,如何製作得出『樂逍遙』這種奇毒?」傅紅瑛對這一點感到十分好奇。
永璇一聽,也轉向了福祥問道:「阿福,這點他怎麼說?」
「爺,這俞天養說這個秘方是家傳的,可他一直沒放在心上,直到這幾年天災人禍不斷,他在快活不下的情況之際,才想拿出來賣些錢好餬口。又想這城裡有錢大爺多,所以他才上杭州城來兜售,認識了於大富。」
永璇搖了搖頭,感觸良多,「俞天養有犯案工具,而於大富有犯案手段和人脈.也難怪叫魂案會一路蔓延。可真讓人想不到的是,一個農夫,一個市井無賴,這樣的組合最終竟能搞得幾乎動搖國本。」
聞言,一路追隨永璇到杭州查案的傅紅瑛,此刻的感觸卻比他更深更廣。
追根究柢這叫魂一案,還是因為當今皇上寵信奸臣,民不聊生,否則那俞天養如何會因活不下去而衍生出這等奇案?
還有,這人性七情六慾的誘惑,的確教人難以駕馭,令人身不由己!
否則,這叫魂案如何會越滾越大?陳氏和梁德全又如何會死於非命?
傅紅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永璇一迭連聲的喊她,她才悠悠地回了神。
「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永璇好奇地問道。
「沒……沒什麼。」有些事只能想不能說,她已經學會了。「咦?阿福呢?」她左顧右盼,卻不見福祥蹤影。
「連阿福走了你都不知道,你還說沒想什麼?」永璇不禁抿嘴一笑,笑得她困窘不已。
半晌,他敏起笑容,正色地又說了——
「紅紅,我多多少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因為這件案子,皇上已下旨將浙江巡撫何大人撤職查辦,而接下來牽連的人會更多……」
「浙江巡撫已經撤職查辦了?!」傅紅瑛花容失色地哺喃自語。她驚惶萬狀地坐到了永璇身邊,「那我爹呢?他也會被降罪嗎?」」
永璇微微一愣,笑了。「紅紅,你別擔心。有你這個破案功臣,我相信你爹一定會沒事的。」他牽起了她的手保證道。
「真的嗎?」傅紅瑛還是不敢相信。
永璇抿嘴一笑,將她說人懷中,「紅紅,我在給皇上的密折中,詳詳細細地報告了破案經過,以及你奮不顧身拯救朝廷重臣的事跡。待日後皇上論功行賞,搞不好你爹不但沒事,還可以加官晉爵呢!」
傅紅瑛神情終於緩了下來。「加官晉爵我看就不必了,只要我爹能平平安安地就行了。」說著說著,她還笑了。
「那你呢?」永璇又想退她一下,「你想要皇上賞你什麼?」
「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你。傅紅瑛在心底又加了一句。
「真的嗎?」永璇懷疑地望了她一眼,一臉失望地說:「那真可惜,我原想請皇上用婚的……」
賜婚?!「永璇,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她一臉的喜悅藏不住。
但他的回答卻又當場潑了她一桶冷水。「假的!」
「永璇!」傅紅瑛氣惱地喊了聲。但她一想到自己所發的誓,立時緩了神色。
「咦?你不生氣了?」永璇才等著挨一場好罵,不料卻什麼也沒發生。
傅紅瑛搖了搖頭,「我不生氣,而且以後你怎麼捉弄我,我都不會生氣了。」
「為什麼?」
傅紅瑛粉臉立現紅潮地搖了搖頭,「沒……沒為什麼。」她垂下眼去,質疑自己當時怎麼會發出這麼可笑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