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獨孤晦玉為何要這麼做,卻不允他暗中傷害梁靜。
賀青雁的維護之心,令獨孤晦玉眸中生厲。從梁靜全身淋涅被李幕懷抱著,一直到今日她被李幕懷牽著手走出來,他始終隱忍著。為了帶走梁靜,他使計把李慕懷調開,就是想製造機會把東西交給梁靜,但不能被李幕懷振在梁靜週遭的僕人發現,所以他才故意重施故技,絆倒一名丫鬟,把酒液灑向梁靜,這麼一來,他便可以假裝要護著她,趁此機會把先前從她那裡沒收的毒藥瓶,乘機塞進她手中。
誰知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壞了他的計劃,而從梁靜的眼神以及賀青雁的有心維護,他知道兩人並非初次相識。
這個臭丫頭,何時背著他結識了賀青雁?竟讓對方出手相助,還該死地碰觸她的腰!
獨孤晦玉決定事後再好好質問梁靜,時問不多,在李幕懷換好衣衫回未前,必須盡快把東西交給梁靜,因此一直被他隱藏的那氣,暗暗從手掌心透出。
「我有事找梁姑娘。」話出,手也往前一探。
「不知獨孤公子找梁姑娘何事?」賀青雁將梁靜拉開,巧妙地避開他伸來的手。
獨孤晦玉不想跟他囉嗦。
「我是來敬酒的。」
「既是敬酒,在下願代她回敬。」說著,將扇子上的酒壺運力一送,拋回給對方。
獨孤晦玉伸出的手不得不改而承接往入內力的這一壺酒,烏黑的眸底即使隱含殺怒,唇角卻漾著撩撥人心的魅笑。
「我敬的是梁姑娘,公子憑什麼代她?」
「梁姑娘酒性不好,在下與她是生死之交,就憑這個便能代她飲下公子敬的酒。」
生死之交?兩人的感情竟然好到是生死之交?獨孤晦玉寒似霜冬的冷眸朝梁靜漂去。
接收到那寒蟬冰晦的眸光,讓梁靜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連她都傻住了,她是救了賀青雁沒錯,可是說這是生死之交,好像也有點誇大了吧?
獨孤晦玉和賀青雁兩人交談間,己經你來我往地拆了十幾招,沒有激烈的打鬥,而是以內力比拚,酒壺和酒杯在他們交手間輾轉來回數次,卻連一滴酒液都沒灑,兩人的神態皆是閒散調恍若一場唯美的表演,看得旁人目眩神迷,暗呼厲害。
梁靜卻沒有欣賞的心情,因為她瞧得很清楚,兩人之間看似謙遜禮讓,實則處處交鋒,週身罩著那氣殺機!她心叫不好,生怕兩人真的傷了對方,同時瞥見賀青雁額角己冒冷汗,心知他休內劇毒剛解,這一場內力比拚己讓他吃不捎,唯恐犯了內傷。
她一時著急,顧不得其他,忙介入兩人之間阻止。
她武功造詣本就不好,不曉得這樣碎然介入內力比拚的兩人之間,等於找死!
內力如刀劍,能傷人於無形,她沒有化解之力,這樣倉促介入,等於把自身曝露在刀鋒下。
獨孤晦玉和賀青雁皆是大驚,賀青雁收不回內力,只好一把抓過梁靜,獨孤晦玉立刻將殘餘之氣轉向,頃刻間,酒壺進裂,酒水四濺,那爆裂的酒壺,便是成了內力接收的代罪品。
這千鈞一髮的驚險,全靠兩個男人一護一轉的默契,才讓梁靜免於一場災難,她卻揮然不知那酒壺怎麼好端端的,卻像爆竹一樣的炸開了?
「你……」
獨孤晦玉整張臉色陰沉得嚇人,如同地獄索命的閻羅,梁靜躲在賀青雁懷中護衛下,毫髮無傷,可是她仍是被獨孤晦玉的厲目森面給嚇得臉色蒼白。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她從兩個男人鐵青的面孔瞧出了端倪,她肯定做錯了什麼,不然不會讓兩位面目如玉的翩翩公子此刻成了黑無常和白無常。
賀青雁此時也看情了一些端倪,這獨孤晦玉並不想傷害梁靜,否則,他不會情急之下將內力移轉開,護她周全,還嚇出一臉青色。
「你……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她因為緊張而握拳的雙手遮在下巴處,一雙眼兒被恐懼佔滿,水光閃呀閃地瞅著獨孤晦玉怒氣橫生的面孔。
獨孤晦玉真的很想狠狠地打她的屁股,但此刻己驚動眾人,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們這裡,他己錯失良機了。
下一刻,兩位奴婢己上前將梁靜和他兩人隔開。
負責看住梁靜的丫鬟們深怕主人怪罪,急急將她拉開,又把地上碎裂的酒壺情掉,再也不敢讓人來向梁靜敬酒了。只是敬個酒就發生這種事,要是那酒壺碎片割傷了梁姑娘,她們有九條命也不夠賠啊!
梁靜知道自己惹獨孤晦玉生氣了,因此低著頭不敢再與他對視,加上剛才這一鬧,更多姑娘用著不滿和嫉妒的目光在刮著她薄薄的臉皮,她便不想特下,轉身對身旁的丫鬟說她頭痛,想回房休息一下。
幸好丫鬟沒刁難,大概也是怕再生事,便領她回到梓院去。
李慕懷不來擾她,梁靜總算可以自己一人情靜情靜,不過李慕懷雖然不在,也會派兩名武功不弱的丫簍跟著她。
回想獨孤晦玉憤怒鐵青的神色,她心中一酸,又想到他對李憐心的溫柔,更讓她難過。
他不是說會想辦法救她出去嗎?沒等到他的下一步指示,卻看到他和李憐心兩人有說有笑,煞是情投意合,她都開始懷疑獨孤晦玉該不會忘了要救她這件事吧?
這樣下去,若不自己想辦法逃走,萬一真的當了李慕懷的妻子還得了?幸好莊主夫人堅決反對,李慕懷暫時也無法娶她,這是她從其他僕人口中聽到的,讓她著實鬆了口氣。
她不明白李慕懷為什麼要娶她,又為什麼會對她產生興趣?明明有那麼多比她更美、家世更好的姑娘來到山莊,她還渴望李慕懷會改變主意呢!
第5章(2)
「大公子。」屋外傳來了丫鬟請安的聲音。
一聽到大公子來了,梁靜再度繃緊了神經。在這大喜的夜晚,李慕懷不去招呼客人,來擾她清靜做什麼?而且窗外己是一片夜色,他到她房裡來,實在不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