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是安!」
「那又怎麼樣?」男生扳住她的雙肩,逼她面對他:「昨晚你不是說,他寧願跟一個又胖又醜的小孩子訂婚,也不要你!」
薇閉上眼睛,聖潔的淚滴從白皙的臉上流下來。「你真能娶我?」
「我能!」男生抱住她,雙手在她背後胡亂地摸著,唇迫切地尋覓著薇閃躲的臉……
沫沫傻傻地看著這一幕,片刻後,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急急忙忙沿著小路跑回去。
「小安……哥……哥……」她喘著氣衝進人群,拉著他的手使勁往外拖。「快點……來!」
「怎麼又這麼慌慌張張的?有什麼事慢慢說。」
「你……快點!」她好容易緩口氣,趕緊說:「有人搶你女朋友了!」
她見安諾寒愣住,她只好拖著他朝著記憶中的小路跑去。
他們跑到樹下,薇和那個男生已經不見蹤影。
「剛剛明明在這裡。怎麼沒了?」
「你看見什麼了?」安諾寒淺淺皺眉。
「有個黑黑高高的男生送你女朋友一枚戒指……還說,要娶她!」
安諾寒聞言臉色發青,焦躁地在周圍搜尋著薇的身影。忽然,他想起薇的寢室就在附近,拉著沫沫走出側門,走進一個白色的二層小樓。
小樓裡掛了很多女人的裙子,五顏六色,像盛開的野花。
經過一條走廊,他在轉角處站住,沫沫也跟著站住。
「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鑽石,少說也有一克拉吧。」一個女聲艷羨地說,講的是中文。
「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啊?」薇略帶惆悵的聲音問。
「我要是你我肯定選Jack陳。聽他說他家做木材進出口生意,他畢業回去就要接管家裡的生意!」女生又說。
「我選安諾寒,他又帥,又酷,又有個性!」另一個女生立刻反駁。
「帥有個屁用!上街刷卡能用臉嗎?!他爸爸是個教練,媽媽開個那麼小的咖啡廳。他能有什麼前途!」
「錢!錢!錢!你怎麼不跟錢過一輩子?」
沫沫仰起頭看看安諾寒。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神寒氣逼人。
「你們別吵了!」薇打斷她們的爭執:「我已經夠煩了!」
「蕭薇,你打算怎麼辦?總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是啊!Jack陳就要回國了,你再不決定就晚了!」
薇黯然幽歎:「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有錢就可以想嫁誰就嫁誰,不想嫁還可以不讓他娶別人。我呢?想嫁的嫁不了,不想嫁的又不得不嫁!」
第一個說話的女生又勸她說:「薇,你別傻了。安諾寒真心想拒絕那個富家女,誰能逼他?還不是他心甘情願?」
「我知道,他說讓我再等八年。八年之後,他又會跟我說:再等他八年,等他們結了婚,他掌控所有的家產之後,他就跟她離婚。到頭來,我始終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第三者……男人,都是一樣……」
聽到這句話,沫沫再也控制不住,她跑到門口,對著裡面大聲喊:「你胡說!小安哥哥才不是那種人。」
房間裡的三個女生同時看向她。
沫沫狠狠地瞪著薇,她忽然發現她很醜陋,像童話故事裡的女巫。「他才不想要我爸爸的家產,風叔叔比我爸爸有錢多了!」
薇僵硬地看著她的身後,呼吸不穩。
安諾寒一步步走向薇,舉止沉靜地從她手中取下鑽戒,冷冷地掃了一眼,冷冷地笑著。
「原來我在你眼裡是個為錢出賣自己的男人。」
「安,我不是……」
「恭喜你找到一個真心對你的男人!我祝你們早日走進結婚禮堂!」
他笑著把戒指放回她的手裡,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出小樓,安諾寒一直向前走,他的腳步很快,穿過小路,穿過人潮湧動的會場,穿過一座小橋。
沫沫一直跟著他,走的喘不過氣,還是在一路小跑跟著他的腳步。
經過操場時,她又看見那個Jack。他正和幾個朋友坐在足球場邊一邊抽煙,一邊說笑,笑得十分張狂。安諾寒站住腳步,雙拳緊握看著操場裡的Jack,看了一陣,他鬆開手,繼續向前走。
誰知他剛走了幾步,Jack也看見了他,輕蔑地撇了撇嘴,轉過臉去和朋友說了幾句話,他的朋友開始嘲諷地吹著口哨。
那種口哨聲無情地踐踏著別人的尊嚴,在安諾寒已經流血的傷口上毫不留情地撒著鹽。
安諾寒再次停下腳步,脫下校服纏在手上。「沫沫,你轉過身,不要看。」
「小安哥哥?」她追上去,抓住他的手。「你千萬別過去,他們人多,萬一打你怎麼辦?」
他沒有回答她,抽出手,一個人走向操場。
那些人見他走過去,全都站起來,其中兩個人氣勢洶洶迎過去,另外幾個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在旁邊觀望。
沫沫嚇得一陣心慌,急忙拿出手機,撥了兩遍號碼才撥對。不等對方有聲音,她大聲叫著:「風叔叔?風叔叔?!」
電話裡傳來和她同樣受驚的聲音:「沫沫?發生了什麼事?」
「你快點來,小安哥哥要跟人打架,對方好多人。」
「多少人?是什麼人?有沒有槍?你們在哪?」
一連串的問題把沫沫問得有點暈,她好容易理清思路:「大概有七八個人,好像是學生,沒有槍,我們在他的學校……」
安以風的聲音立刻舒緩下來。「哦。為了什麼事打架?」
「因為……」沫沫嚥下到了嘴邊的話,很堅決地說:「我不知道。」
「那你幫我告訴小安,下手輕點,別弄出人命,打殘了就行了!」
「啊?!可是……」
操場上傳來一聲慘叫,沫沫忙抬頭,一個男生跌坐在沙地上,雙手痛苦地捂著下腹……
站在安諾寒身前的另一個男生嚇得有點懵,見安諾寒一拳打向他的臉,他舉臂一擋。
「啊!」又一聲慘叫,男生抱著手臂連連退後兩步,疼得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