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手指甲剪完了,再把□的小腳伸到他懷裡。
看著他耐心地剪著。
比如,清晨,天剛濛濛亮,她睡意全無,悄悄爬下床走進隔壁安諾寒的房間。
他還在睡著,沉靜的睡容散發出一種成熟男人的韻味,那種經歷過風雨的成熟是漫長的等待留給他的印記……
不想吵醒他,沫沫正準備離開,安諾寒伸手拉住她。「幾點了?」
她看看表。「五點。」
「這麼早起床?」
「嗯……睡不著了!」
他笑了笑,向旁邊挪了挪身體,拍拍他身邊的位置。
沫沫開開心心地爬上他的床,鑽進他的被子裡。
她九歲以前,每次睡不著或者從噩夢中驚醒,都會抱著自己的枕頭跑到他的房間,可憐兮兮站在他床邊。安諾寒立刻就會明白她的意思,把她小小的身體抱上床,擁在懷裡,講童話故事給她聽。
有種特別安穩的感覺了。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進入甜蜜的夢。
夢裡,他拉著她的手,跑出漆黑的城堡,跑向雅典娜女神的雕像……
今天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躺在他的身邊,枕著他的手臂,被獨屬於他的氣息包圍著……
他搭在她腰間的掌心滾燙如熔岩,快要把她融化。
他淺淺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臉頰,她的血液隨之蕩漾。
少女清純的香甜繚繞鼻端,安諾寒同樣睡不著了。他睜開眼睛,懷中的女孩兒睜著黑漆漆眼睛來看著他,像個不知世事的精靈。
他微笑,傾過臉,伸手輕輕撫摩上沫沫粉紅色的唇,豐潤又柔軟。「沫沫,隨便爬上男人的床是件很危險的事。」
她輕輕「哦!」了一聲,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單純嬌憨的笑臉上,如水的明眸朦朦朧朧,欲語還休的誘惑……
他的心驀然悸動,忍不住湊近她,薄唇撩過她的軟玉溫香。
她沒有拒絕,羞怯地一笑,柔柔的小手繞過他的腰……
觸電一般,他快速封住她的唇……
綿長的吻,熱切的相擁,持續了整整一個美好的清晨,直到安諾寒快要把持不住自己,才起身下床。
從此以後,他深切地戀上了她的味道,純潔又誘惑……
沫沫的十八歲生日,獨屬於他們的時空。
夜晚,蠟燭的光在沫沫臉上搖曳,映紅她欣喜的容顏。
她仔細數了一下,十八支。
她長大了,今天,她終於十八歲了!
閉上眼睛,一口氣吹了蠟燭。
安諾寒抱住她,在她唇上印上深深一吻:「恭喜你,長大了!」
十年的等待,換來今日的相擁,她滿足了!
黑暗裡,沫沫感覺手指上一涼,睜開眼睛,發現一枚鑽戒牢牢套在她的手指上。
她驚訝地看看他。「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同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娶你!」
「小安哥哥,那句話,你能不能再說一次。」沫沫仰起頭,期待地看著安諾寒。
「哪一句?」他不解地問。
沫沫甜笑一下,小聲告訴他:「我愛你。」
「哦……」他笑著點頭。「謝謝!」
「你……」
他的大手攬過她的腰,手指摩挲著她的唇,低沉的聲音有種特殊的魅惑。「沫沫,愛不是用來說的,是用來做的。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一點都感覺不到我愛你?」
不是沫沫沒有感覺到,若是他們素不相識,白癡都能感覺出安諾寒對她所做的一切「別有用心」。
偏偏她早已習慣了他對她的好,習慣到分辨不出那是親情還是愛情。也許是分辨出了,自己沒有信心去相信。
「那麼,今天,讓我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愛』。」他說。
教什麼?
她中文不好啊,要教她「愛」還是「做愛」啊?
他抱起她,走上樓,進了房間。
沫沫只覺眼前一晃,人被丟在柔軟的床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安諾寒已經壓在她身上,唇覆在她的唇上……
她輕輕「啊」了一聲,全身都軟了,無力的癱在他臂彎中,回應著他溫柔的細吻。
若即若離的親吻中,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拂過……每一下碰觸都讓她快樂得顫抖。
「我愛你!」安諾寒輕吟著,滿足了她。
……
「沫沫……」他抱住她劇烈顫抖的、香汗淋漓的身體,呼喚著她:「沫沫……我愛你!」
沉浮中的她,被這句話推上了天堂頂峰。
原來這就是最幸福的滋味,原來,這就是她盼望已久的快樂……
一滴熱淚與她的汗水交融,這感覺……真的沒有讓她失望。
星光暗淡的天空,忽然一顆明亮的流星劃過……
光影流瀉,模糊映出床上挺拔的男人擁著雪白嬌嫩的身體,擁吻纏綿……
之後,世界一片黑暗,只剩下嬌弱的呻吟聲,沉重的喘息聲,床板的劇烈的晃動聲,還有……遠處海浪聲疊疊蕩蕩……
無休無止……
第8章(2)
第二天,明媚的陽光照進臥房,淡紫色的陽光灑在床上。
沫沫翻了個身,薄被順著光滑的肌膚滑落,美麗的胴體上點點紅暈充分暴露了一夜的狂歡。
「小安哥哥。」沫沫閉著眼睛伸手摸了摸枕邊,空無一人。
她猛然睜大眼睛,驚慌地環顧房間,熟悉的景物,不見熟悉的人影。
她的一個反應,就是害怕。
怕昨夜是個夢,又是一個戲弄她的夢!
「小安哥哥?!」她驚慌地喊著。
驚慌失措的她心情不斷地下墜,陷入無法預知深度的深淵。
假如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她一定會瘋掉的……
忽然,下身傳來一陣微微的痛。沫沫急忙掀開身上的被子,床上一點落紅絕艷如盛開的彼岸花……
沫沫按住劇烈跳動的心口,長長地鬆了口氣。
門被快速推開,安諾寒走進來,在她床邊坐下,關心地摸摸她的頭:「怎麼了?做惡夢了?」
「沒有。醒來看不見你,以為昨晚……」想起昨晚,沫沫臉頰紅透。「又是個夢。」
「又?」安諾寒湊近她,曖昧地問:「以前做過這樣的夢?」
這問題,實在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