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著頸子上的古玉鏈子,那是令孤絕昨夜給她戴上的,要她別再拿下來,摸著古玉的溫潤光滑嘴角不禁彎起甜甜的弧度,這時她冷不防抬眼對上兩雙打裡的目光,獨孤秋雨心中一警,趕忙只回復成冷莫嚴肅的表情。
前方笑聲隱隱傳來,她也不禁勉起了唇角,好一個妖曉狡猾的禍水。
第19章(2)
馬車行走了兩日後,入城時已過午時,看著窗外的胡同,她心想,這皇上似乎也不急著回宮,說不定會在這座城裡停留數口。
才這麼猜測,馬車便來到一座府邸前,從側門駛入,在侍女的帶領下,她被分配到一間獨立的院落。
自從那一夜令狐絕半夜摸進她的房後,這幾口都是在馬車上夜宿,沒機會與他相處,令狐絕也尚未對她透露如何離開的計劃,今夜宿於這棟宅子裡,他應該會半夜摸來吧?看他來了,她一定要問問他。
「姑娘,請準備冰浴。」監視她的其中一位侍女對她說道,一聽到沐浴,獨孤秋雨警覺立生,才剛入府,大白天的就要她冰浴?
「晚一點吧,我肚子俄了,何時開飯?」
「皇上有令,要姑娘們沐浴淨身後,到主院陪皇上用膳。」
獨孤秋雨璧眉不悅,唐允熾用意是要她洗得香香的,然後去伺侯他吃食嗎?
想來實在生氣,看著侍女們面無表倩的態度,似乎她若是不從,她們便會強來,如此吃力不討好,除了忍似乎別無他潔,她突然一頓,回頭問侍女。
「你說,皇上要姑娘們冰浴?那位李姑娘也一樣嗎?」
「是的。」
聽到這裡,獨孤秋雨心頭一安,隨即想到,不對呀,令狐絕就算扮女人再像,總不可能把該有的東西變沒有,沒有的東西變成有吧?他要是把衣裳一脫,豈不是孤狸尾巴都露出來了?
她開始為他擔心,明知他神通廣大,但還是懷疑他有何妙法可以避人耳目?
在兩名侍女的帶領下,她去了浴房,兩人負責監視她,自然連洗浴都不會放她一個人獨處,所以整個過程,她都由她們侍候冰浴賓畢的,相信令孤絕也是同樣的倩況,不過在她洗浴完,換上乾淨素難的衣裳後,都沒聽到任何驚動傳來,心中孤疑更甚。
為她梳妝打扮後,侍女領著她走向唐允識所在的主院,尚未走到主院,就聽到了悠揚的琴音,音色藉撤,沁人心脾,當她步入廳裡,便瞧見了那對如天上璧人的一雙玉影。
坐在主座上的,是冰浴過後的唐允識,他穿了一襲湖藍色的寬袍,衣襟鬆垮,微微露出結實的胸膛,他的墨發此刻披散在肩膀上,不像平日玉冠束髮,此刻半斜躺在軟榻上,前方的几上擺放著菜肉美搜和水果,他的手上攀著琉璃酒盞,嘴角嗯著輕淺的笑,這樣的他,少了一分威嚴,卻多了幾分風流調俏。
坐在他左側的一名女子,穿著一襲淺桃紅的寬袖羅裙,烏亮的垂馬鬢上插著一朵談粉色的珠花,眉如黛染,唇如朱點,眉眼間儘是嬌媚風情,這美人可不正是那令狐絕嗎?
此刻他正坐在琴案前,手指若蘭花,輕攏懊搶撫出宛轉的琴音,舉手投足間,無不流露出柔媚的韻致。
在場的還有七王爺和十公主,這兩人雖也是一個俊朗、一個美麗,可是有唐允熾和令狐絕扮的李茵菌在場,他們便只能成了陪襯,光華都被比下去了。
獨孤秋雨忍不住盯著令狐絕,他換了衣裳,看樣子也是冰浴過的,怎麼沒有露陷兒?
她被領到唐允熾右側的位子,待她入座後,立刻感到唐允識投射來的視線,她低眉斂目,始終不敢和唐允熾的目光對上,想到白天那幾名護衛的對話,心想只要自己表現得嚴肅冷漠,說不定可以讓唐允熾不會人主意她。
每人的案上都擺放著大魚大肉和水果,她是最晚到的,眾人已經在吃食了,她坐定後,便也小口小口的吃起來,一雙眼俏俏瞅著現場所有人。
令狐絕一曲彈憲後,唐允識鼓掌叫好,笑道:「想不到李姑娘不但人美,琴藝也這麼棒。」
「茵茵能得皇上一句讚賞,便心滿意足了。」他起身向皇上微微一福,姿態是說不盡的嬌柔婉約。
一旁的七王爺也讚美道:「想不到這天底下有李姑娘這等才貌雙絕的美人,宮中的公主、夫人都被比下去了。」
「七王爺見笑了,茵茵只是一介粗俗的民女,哪能比得上那些金枝玉葉的公主、夫人呢?」他笑語嫣然,水眸合羞地望了七王爺一眼便收回。
這一拋一收,卻讓七王爺看得色授魂與,獨孤秋雨將這情形若在眼底,心下不禁汗顏,看來那護衛說的不錯,她的媚功的確輸給令孤絕,這傢伙到底是去哪兒字來的媚術啊?
看完了七王爺和令狐絕,她的視線改茗在十公主身上,發現這十公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彷彿有心事,不知是怎麼了?她一直來到這座府鄙才看見七王爺和十公主,不知是不是被皇上另外派了任務?
當她正沉思時,一旁傳來侍女的低喚,叫了三聲,她才猛然回神,回頭望向侍女。
「獨孤姑娘,皇上命你倒酒呢。」
她一征,轉頭望向皇上,發現他正盯著自己,不禁令她心生戒慎。他叫她倒酒?自己沒手嗎?分明是故意的,她有些怕唐允熾,更是干百個不願意替他倒酒,於是忍不住朝令狐絕看去,見他一臉淡定從容,正扶著菜,小口吃著,吃完後,還會用繡帕拭嘴,動作優難美麗。
她收回目光,緩緩起身,來到皇帝身側,跪在他身旁,執起描金繪花的酒壺,為他手中的琉璃酒盞注了六分滿後,便將酒壺放下,然後理所當然的站起身,要走回自己的幾座,可她才起身,手腕突地被大掌握住,一個拉扯,她的人跌到了唐允熾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