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秋雨明知銀針傷不了他,只是藉此爭取時間,逼得對方沒有喘息的餘地,手中劍如飛鳳,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對這男人,她絲毫不敢大意。
這時的她,美艷清冷,秀髮飛揚,襯得她在周色中更顯逼人。
轉眼間兩人已對上近百招,只見她突地身形一轉,一劍盪開,提氣一躍,就要脫逃。
「哪裡逃!」
厲喝中有一絲冷笑,接著她感到背脊一疼,似有什麼利器射來,打中她的穴位,讓她原本躍飛的身子往下掉落。
失敗了!
她心中苦笑,終究還是落到這男人手裡,可伶她就算被抓了,令狐絕那傢伙也不會來救她,因為她不是麗彤兒,更不認識那個令狐絕。
她是造了什麼攀?怎麼一牽扯上麗彤兒,便和男人的事沒完沒了?
先是陵哥哥,接著是這個如塵公子,現在只扯出一個令狐絕,她怎麼這麼倒霉?
她如中箭的落雁,身子直墜而下,眼角瞥見那男人正往自己逼近,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口,一股勁風摔不及防的襲來,如塵公子尚未碰到她的衣角,便被逼得退到一旁。
下一刻,她被納入一具寬大溫暖的懷抱裡。
月夜中,男人好聽的嗓音如請風拂柳,只如請泉淌流,彷彿在每個人耳畔輕輕撫過一般。
「想動我的女人?那可不行。」
第8章(1)
待獨孤秋雨回神後,赫見自己被一名男子樓著,她仰著頭,呆愕地瞪著對方,在這月明星稀的夜晚,只見這張俊逸出塵的臉容,他的眼瞳閃耀著妖曉光澤,墨發飛揚如緞,身著一襲墨色長衫,幾乎要融入黑夜裡,加上月光在他的俊容上映出明暗光影,令他神秘得有如天上仙人,她呆呆地望著他,這個搶去她初吻的男人竟出現在此?!而且他適才說什麼?「我的女人」?若不是她聽錯,就是這男人搞錯了。
「令狐絕,你果然現身了。」唐允熾沉聲道,唇邊浮上淺笑,手一揮,四周冒出更多的人,將他們團團包圍。
獨孤秋雨在聽到令狐絕二個字時,更加不敢貿信,令狐絕就是他?!震驚之餘,她也察覺到事情不妙,原來這是一個陷阱,如塵公子以她為餌,早已擺好陣仗等著獵物落網。
她此時終於意識到,自己踏入一個十分複雜的境地,偏偏卻搞不庸楚這兩人到底有什麼仇恨?
「抱歉,我來遲了,讓你受驚了,」令狐絕對她輕輕說著,那語氣有著說不盡的溫柔,彷彿兩人認識已久,她一直以為令狐絕有著一雙桃花眼,就像那些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更應是狂放下流,一身yin\\氣,臉色則是縱慾過度的青白膚色,因為這樣才符合到處勾引女人的形象。
可眼前這男人聖潔得彷彿是謫仙,飄逸出塵,望著她的目光那麼慈愛溫柔,眸中暖芒如春陽,彷彿要將人融化似的撩人心神,可這般丰神俊朗的男子,卻無賴奪去她的吻,想到這裡,她只氣怒地瞪著令狐絕。
十公主唐秀難一臉癡迷地盯著令狐絕,想不到那來去如風、神兔無蹤的令孤絕,竟如此英俊不幾、光華無雙,讓她目不轉睛,一顆心悸動地跳著,多華美的男子呀,皇城俊男無數,卻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傳聞此人一身邪氣,但那不沾染塵埃的氣質哪裡帶邪了?若得眾人驚疑不定,只見他一身墨黑隱於暗夜,手中抱著一個人,卻依然輕鬆自若地立於枝頭上。
聽說武功高深到某個程度以上,便能點水而行,立於花瓣葉片上而不倒。此人能做到,足以證明他是武材奇人令狐絕無誤,令孤絕對體中佳人抿出溫柔一笑後,便將視線轉向唐允熾。
「為了將我引出,勞聖上親自出馬,令狐絕好生榮幸。」他悠然開口,說得雲淡風輕,卻震攝了懷中的獨孤秋雨,聖上?!眼前這個男人是當今聖上?
她驚愕地瞪著如塵公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場所有人,連同唐允熾身邊的七王爺、十公主在內,皆料不到原來令孤絕已知曉三哥的身份,心中暗驚這人果然不簡單。
他們受三哥之命,帶著入馬埋伏於此,直到三哥下令,便立即現身,眾護衛個個弓在手、箭在弦,全部指向他們,將這兩人逃命之路全部圍死。
這令孤絕既已探知三哥是當今聖上,必知有險,卻依然現身,可見他對懷中女子十分鍾愛疼借。
十公主不知道為何心口一堵,望著令狐絕的俊容征征出神,霎時對他體中的女子又羨又妒。
獨孤秋雨依然震撼不已,萬萬想不到,這晦深莫深的如塵公子竟是當今聖上?
這下好了,爹娘自幼教侮她和兄長們,萬不可和朝廷入沾上邊,獨孤世家歷代守身自保,遺世獨立,不管是江湖或是朝廷,皆保持距離,結果她一惹,便惹上皇帝。
好在對方以為她是麗彤兒,她便裝到底,絕不拿洩漏自己的真實身份。
唐允熾對於身扮被揭穿不疑不驚,既然對方是令狐絕,必然有那個能耐,此人若能效命於他,為他所用,他便留對方一命,否則的話……
「你若巨服於朕,朕便許你一世高官厚祿、榮華富貴。」身份已洩,他便不再隱瞞,改自稱朕,以皇帝尊貴之身親自招攬他,這可是對方的榮耀和福氣,而且到目前為止,他是第一個讓他如此費心佈局之人。
「皇上為了逼在下現身,不借派人假田令孤絕之名,誣陷在下為採花賊,皇上為了在下如此不擇手段,讓在下深感榮幸哩,可借功名利祿於我如浮雲,令狐絕一向逍遙慣了,恐伯要辜負聖上的美意,」
若似感激之語,實則嘲諷之言,等於親口拒絕了皇帝,相較之前他僅是隱身於後不現身,至少人沒被找到,雖是拒絕,但不至於掃了皇帝的顏面;可現在他不但現身了,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