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阿珍心裡有壓力。」
「我就沒有心理壓力?我每天擔心你沒個兒子,我對不起陸家祖宗,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還瞞著我,現在是要生了才跟我說……」陸母轉過身對陸父發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這個……」陸成默默地掛了電話。
走到客廳,坐在正在看電視的鄭一珍身邊,摸著她的肚子,一臉的幸福。
「媽知道了?」
「嗯。」
「哦,其實我們瞞著媽也不對。」鄭一珍無奈地說,可是一想到陸母,她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怕自己生的不合陸母的意。
陸成摸了摸她的臉,知道她心裡有陰影,「不怕,媽要罵也是要罵爸的,跟我們兩個小的沒有關係。」陸成毫不心軟地推出陸父,擋住陸母那熊熊烈火。
「可真的是女生……」鄭一珍愁眉苦臉地看著他。
「那我們兩個一起私奔。」他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生不出小孩,你就逃,要是生不出孫子,我們一起逃,知道嗎?」
他的話逗樂了她,「哪裡是生不出小孩,明明是你每一次都沒有……」她咬住舌頭,不說話了。
「明明是我什麼?」他邪惡地看著她。
「明知故問。」她輕哼幾聲,雖然她當了孕婦,可她的膽子也沒有變大,一些黃段子她還是說不出口。
「老婆不說,我不知道。」他在她的身上蹭呀蹭的,因為她懷孕,他也不敢對她做什麼,但吃吃豆腐什麼的,他很堅持。
「老公……」
「嗯?」
「我想婆婆有可能真的是我的劫。」
「怎麼了?」
「我羊水好像破了!」
於是,三更半夜,陸成慌慌張張地抱著她上了車,拿著打包的行李,開著車送她去醫院。
鄭一珍是自然生產,等她痛了無數回,等到她的產道開了,她才進產房,陸成穿著無菌衣,一直陪著她。
「老婆不要慌、不要緊張,生什麼都好,我都喜歡……」這些話他講了好幾個月了,每天不厭其煩地說給她聽,到最後,他覺得她就是生一顆蛋,他自己都能接受了。
她睜開眼睛想看,額上冒了很多汗,睫毛沾了汗珠,透過層層水簾,她有些看不清他。
他的安撫就如一陣清風拂過她煩躁的心緒,她感覺心情很平穩,肚子疼得讓她撕心裂肺,也喊得聲音也啞了。
「老婆、老婆,我愛你,你一定行的!」
太矯情了!她覺得超級窘,好想拿東西堵他的嘴,被醫生、護士聽到,他不覺得丟臉,她覺得很丟臉啊!
肚子又是一陣疼痛,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她感覺與她同呼吸、同生活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地從她的身體裡剝離……
腦袋一陣空白,她又聽到他說:「老婆好棒,我愛你!」
她虛弱地扯了一下嘴,情不自禁地回了他一句,「我也愛你。」
這一刻,陸成收穫的不是有了一個女兒,而是鄭一珍的一句我愛你,導致他欣喜若狂,完全忽略了剛出生的女兒。
他終於等到了她這句話……
我愛你!
番外篇
奶奶似乎不是很喜歡我,我的名字叫陸臻,今年五歲,我還有一個弟弟,奶奶很喜歡弟弟,總是抱著弟弟叫寶貝。
今天從外婆家回來時,爸爸、媽媽又恩恩愛愛地窩在沙發上,親密地一起看電視;奶奶在一邊跟弟弟玩,玩得很開心;爺爺在花園裡逗鳥,一人一鳥也很快樂。
我走到媽媽的身邊,媽媽抱了抱我,喊了一聲寶貝,爸爸親了我一下,說了一聲乖,於是他們兩個又抱在一起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爺爺說那是甜言蜜語。
我跑去找爺爺,爺爺開心極了,跟我說各種鳥,可我沒有興趣,我不喜歡鳥,我更喜歡狗,狗比鳥大,不容易死,我怕我這麼肥,一壓就把小鳥給壓死了。
爺爺也不敢拿小鳥給我玩,因為爺爺說這鳥很矜貴,很容易被弄死,要小心養著。
是什麼鳥呢?難道比我還重要嗎?我有些失落,我拉著爺爺的手,希望爺爺陪我去公園玩,爺爺說,現在去遛鳥,鳥不開心,它們喜歡早晨出去玩。
但是爺爺,不是遛鳥,是陪我出去玩呢!我生氣了,轉身不理這個愛鳥成癡的爺爺。
我回到客廳,爸爸、媽媽不知道去哪裡玩了,我看了一眼奶奶和弟弟,嘟著嘴去了廚房,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想吃冰淇淋,我拉開冰箱,正要拿,奶奶突然出現。
我嚇了一跳,看著板著一張臉的奶奶,隨時準備叫爸爸、媽媽救命,等了一會,奶奶卻沒有發火,只是摸摸我的頭。
冰淇淋不能吃多了,吃多了會拉肚子,奶奶跟我說。但她的神色仍然很嚴肅,我以為她要罵我呢,我吐吐舌頭,應了一聲。
我心裡打著鬼主意,等奶奶一轉身,我就偷吃一個。
結果奶奶沒有離開廚房,她給我泡了一杯牛奶,我很喜歡喝牛奶,可是我個子太矮了,泡不了牛奶。
我開心地端過來,一口一口地喝著,小心地偷看奶奶,她的臉還是很恐怖,可是眼神很溫和,於是我就壯著膽子靠著奶奶。
「奶奶,我以後跟著你玩,行不行?」
「找你爸媽去。」
奶奶看起來有些生氣,我委屈地說,「他們不理我。」
「找你爺爺去。」
「爺爺要小鳥,不要我。」
我的奶奶是一個看起來很凶的人,也好像不大喜歡我,但最後,她牽起我的手,帶著我跟弟弟一起玩。
呼,原來奶奶才是這個家裡最好的人啊!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