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的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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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說完話的同時,他也結束了手上的工作,將她的腳由自己膝蓋上移到一旁的凳子上頭,捧著水盆起身。

  「沒別的事的話,恕小的先告退。」

  「喂,你想逃嗎?」

  自顧自地說一堆可以氣死人的話,最後又要像上次一樣,丟下她唱獨腳戲不成?想得美,她可是懂得記取教訓的。

  在門前停下腳步,回過頭,俊臉滿是詫異與好笑。「小的為何要逃呢?不久前哭著求饒的人可不是奴才我。」

  臉一紅,寶兒嗤鼻說:「是男人的話,就不要老是翻這種不要臉的舊帳。你說,你在偷偷打探什麼?說什麼恰巧經過我房門外,其實你是在竊聽我和銀風的對話吧?你到底是何來歷?怎麼把我爹爹騙倒的?你想對我宋家怎麼樣?」

  噢,這小丫頭恢復反擊氣力的速度倒挺快的。

  「您的這些指控,可是有憑有據的嗎?小姐,您倒是說說到目前為止奴才做的哪一件事是對宋家不利的?再者,您指控我是有意竊聽,證據在哪裡?況且,小的竊聽姑娘家的閒話家常,能得到什麼好處?」

  「憑我的直覺,不行嗎?」見他說得句句有理,雙手插腰,理虧的寶兒還是不肯放棄。

  「呵呵,您的直覺嗎?這小的就無法辯駁了。既然您堅持不信任小的,小的再說什麼也沒用。關於我的來歷,小姐大可以去詢問老爺,老爺什麼都知道。不過您能不能問得出來,小的可就不知道了。恕奴才失禮了。」

  這一次襄茗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宋寶兒的香閨。

  順手帶上門,襄茗樵曉得自己篤定位居優勢的態度,使得寶兒心中對他的敵意與懷疑更加深,明眼人如他又怎會看不出來?

  不過在現階段他還不急著取得宋寶兒的信賴,相反的,她這種好強、好勝的心,將有助於他未來的計劃。

  扇風點火的工作已進行得差不多,接下來該進行了一步驟了。

  ***

  「這樣真的好嗎?小老弟。」在書房中,抱頭苦惱的宋其基,看看眼前的人,再看著桌上的文件。

  「要是您老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但這計劃就到此結束了。」

  「可是……可是撒這麼大的謊,要是最後拆穿的話,我……我一定會被寶兒罵死的。」

  「進行順利的話,她要怪罪也不會怪罪到您頭上,而認定這是人為疏失而已。」悠哉地吸口茶,男人一手撐著下顎,一邊說道。

  「唔……嗯……唉……」

  「您老還在猶豫什麼呢?目前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和我們當初沙盤推演時沒有兩樣,難道您甘願半途而廢——只因為狠不下這心腸?」

  以言詞輕推宋其基一把,男人很懂得此刻過於急躁或是完全放任都是行不通的,要適切地給予壓力,才不會讓對方有臨陣脫逃的機會。

  「還是,您老信不過我,對我有疑心呢?假如是這樣的話,我就沒什麼話好說的了。」起身,男人佯裝欲結束話題。

  「不、不,小老弟,你別急啊!我沒說我不簽。」慌張地拉扯住男人的衣袖,宋其基敗下陣來地說。「我接就是了,小老弟。」

  刷刷刷地,毛筆蘸了點墨,迅速地在信函的末端寫上「宋其基」三個大字,呼呼呼地吹乾它,摺些起來。宋其基將它慎重地交給了男人。

  「萬事拜託了,小老弟,我可是將身家全賭注在你身上了,想不到活了大半輩子到現在,我家其基會做出這種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蠢事。唉!可是人終究是躲不過親情這一關的,為了我的愛女,我也只能選擇冒險了。」

  「雖然我很想勸您不必擔心,但恐怕說也沒用吧!」收下了信函,將它放進懷中,高大的男人眼神出現難得一見的溫暖。「唯一我能說的是,您老溺女成癡的模樣,比起過去叱商場時,還更讓人感受到您內心真實的人性呢?」

  「小老弟,這是在挖苦我從前的冷酷現在得到報應了吧?」

  「您多心了。」

  「算了、算了,即使我是真的坐上賊船,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我但求一個保證,那就是你絕不會令我家寶兒傷心,可以嗎?」宋其基的神情一變,轉為當年在商場上以剽焊作風著稱的精明商人臉孔。

  男人曉得這句話背後的涵義,微微地一笑說:「我不作承諾。反正我要是有一丁半點讓寶兒小姐傷心,您都不打算放過我吧?」

  「你有這點自知之明是再好不過了。」宋其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千萬不要挑戰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愛,與之為敵會有很痛苦的下場等著你。」

  「這句話我謹記在心。」

  朱其基搔搔腦袋。『請來我最好開始整頓行囊,要不會趕不上出發的時間。」

  「這您放心,行囊我已經先替您準備好了。下榻的地方和沿途要照應您的人,我也都已經事先派人去打點了。」他換上專業的總管口吻說。

  「小老弟,你還滿有作總管的天分嘛!如何,考不考慮就這樣留在我府中?」他辦事的速度,還真沒得挑剔,宋其基吃驚地開著玩笑。

  「那有什麼問題,前提是您若能開出足以打動我的價碼。」襄茗樵也回敬他一句玩笑。

  宋其基捧著胸脯,誇張地演出倒地不起作為結束。

  ***

  「什麼?爹爹出遠門去,怎麼沒人跟我提過這件事?」

  早上去向爹請安的寶兒,撲了個空,在屋子裡內外都尋不著爹的蹤影之後,才從新管家口中得知這消息。以前從不會發生這種事的,爹就算要去哪裡,必定先知會她一聲,像這樣連句話都不留地出遠門,實在太不尋常了。

  「南方的船出了事,老爺不親自去處理不行。事發突然,老爺不想驚動小姐與夫人,所以委由我轉達。」

  「突然?再怎麼突然,需要趕著天未亮就出門嗎?」寶兒一拍桌子,對著襄茗樵怒道。「不許瞞我,這裡頭一定有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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