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沁雪真的很心疼他,所以每次見到他冷著臉對自己說那些違心的話,就感到難過不已,不僅是為自己,也為他!
「哼,果然還是同情,不是嗎?」殷初影鑽進牛角尖走不出來,硬是不相信愛情,不相信她會愛他。
「殷初影,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景沁雪露出一抹絕望的神情,「我努力了這麼多,可你連一小步都不肯努力,我的愛在你眼裡竟然這麼的不值得,那我所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你真的想要我走是嗎?」
殷初影望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己的心彷彿沉入了冰湖底,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了。
久久等不到他一句挽留的話,景沁雪真的傷透心了,「殷初影,這一次我要是踏出這個門,我就再也不會回來找你了!你永遠只懂得享受一切,卻一點也不想去付出!」
話音一落,景沁雪什麼東也沒有拿,轉身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這一次,沒有殷初影開口,她就已經先行離開,讓殷初影震驚地呆住了。
他愣在原地久久不動,心感到一陣裂般的疼,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漸漸離他而去,他想抓都抓不到了。
「天啊,我是走錯地方了嗎?」
程飛在看到報紙的娛樂版頭條後,急忙跑來找當事人之一瞭解情況,可誰知道他才踏進殷初影的住所,就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天啊,這哪裡像是殷初影會住的地方?到處是散落的酒瓶,還有散發出一股股怪味的衣服,整個房子像是垃圾一樣,還有眼前這個鬍渣爬滿下巴,身上的衣服好像幾天沒換過的男人,這絕對不可能是殷初影,他一定是看錯了!
對,他一定是眼花了,程飛閉上眼對自己催眠道,嘴裡不停地咕噥著,等到他睜開眼,這一切還是沒有改變,髒亂的環境還在,而拿著酒杯坐在地上猛灌酒的男人也不是幻覺。
「殷初影你瘋了嗎?」要是他的好友沒有瘋,那就是他瘋了。
殷初影竟然會允許自己住的地方變成垃圾場?殷初影會允許自己變得邋遢不堪?說什麼程飛都不會相信,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啊!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程飛心驚了,從來沒有見過好友這樣,真是太嚇人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殷初影被人猛烈地搖晃著,混沌中好像看到了程飛的臉,但是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只能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景沁雪呢?她不是來找你了嗎?」景沁雪這三個字彷彿是醒酒液一樣,殷初影渾濁的眼睛頓時清亮了不少,程飛這下總算稍稍放心了。
程飛突然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猛地大喊起來,「你該死的還在這裡喝酒﹛景沁雪就要跟那個唐風結婚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喝酒?」
「結婚?」殷初影從混沌中徹底清醒了,伸手揪住好友的衣領,「你說誰要結婚了?」
「景沁雪,就今天。」程飛幾乎透不過氣,艱難地回答他,「她要跟唐風結婚了,報紙都登出來了,今天四季飯店舉行婚禮,你……」程飛還沒說完,就只見一個人影飛奔出走。
「厚,我還以為他沒有感覺呢?」望著好友飛奔出去的背影,他知道這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唉,幸福的人啊!
殷初影像是不要命地連闖紅燈,飛車來到四季飯店,打開車門顧不上車子是否有鎖好,就直奔飯店大廳,隨手抓住一個人就問。
「唐風和景沁雪的婚禮在哪裡舉行?」
被抓住的工作人員,不由得哆嗦,被他狼狽的模樣嚇得說不出話,再加上他陰狠的目光,更是連個氣都不敢喘了。
「說!」沒有耐性的男人幾乎把工作人員的手給扭斷了。
「在、在一……號……大禮堂。」工作人員好不容易吐出最後一個字,殷初影就猛地甩開他的手,向他所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邊跑,一邊在心裡祈禱的殷初影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他害怕自己真的就這麼錯過景沁雪了,早在她說再也不會回來找他,然後扭頭走的那一剎那,他就感到後悔了。
可他始終不敢踏出那一步,只能任由酒精麻痺自己,她才離開三天,他卻覺得像三輩子那麼長,他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直到程飛來找他,告訴他,景沁雪要結婚了,他才猛地清醒。
那一刻他才明白她說的沒有錯,他就是一個十足的膽小鬼,沒有膽量跨出一步,,他害怕就此失去她,害怕自己領悟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老天爺,不要讓我失去,她,求你了!」
殷初影不顧一切地推開大禮堂的門,想都不想就直奔最前面的那一對男女,伸手用力把穿婚紗的女人給拉到自己身邊,然後,他惡狠狠地瞪向一臉驚訝的唐風。
「她是不會嫁給你的!」說完,他拉著景沁雪的手要往外走,可是被她給甩開了。
「殷初影,你來幹什麼?」隔著頭紗的景沁雪冷冷地說道。
其實早在看到他闖進來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就軟了,尤其是在看到他這麼狼狽不堪的模樣後,就更加心疼了,可是她還不能心軟,否則這一切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
「雪兒,不要嫁給他,好嗎?」這一刻,殷初影才發現自己不能沒有她,不能忍不住任何一個男人擁有她,「我知道都是我不對,是我太膽小了,所以總是在不斷地傷害你,你上次離開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可我還是提不起勇氣來找你,然而,這一次不一樣了,我害怕,是因為你要嫁給別人,你要成以別人的了。」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嗎?」景沁雪哽咽道。
「不,不是的,那些話全是我說的謊,我根本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殷初影張開手緊緊地抱住她,「我愛你,雪兒!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嫁給別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