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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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可若是運氣背一些,碰上了想要他命的人,那麼以他現在勢單力薄的狀況,想要留下一命只怕不易……但就算是這樣也不用威脅她吧!

  「想要殺我的人,是我的妻子。」既然想合作,那便要坦承,他不吝用自己的隱私去換她的隱私。

  沒想到他會突然迸出這一句,明雲舞有些怔住了。

  其實以她的能力,他的情形她多少是知道的,不過她本以為這樣的家醜他不會說出口,沒想到他竟對她說了。

  望著這樣傲然卻親口說出遭到背叛的他,她心裡頓時有些揪痛。

  好半晌之後,她才愣愣地問道:「我知道,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對他妻子很不好嗎?否則一個女人為何要做絕?

  「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地方。」他握緊了拳。

  雖然那日他知道是肖天恩對他下了藥,並跟羅致遠一起砍他,還將亞冬殺了,把他逼上絕境,他們兩個無疑是合謀。

  可他實在想不通肖天恩為何要這麼做?或許他對她並無情愛,可他自認不曾虧待過她,別說小妾,連通房也不曾有過。

  更別說他放手讓她主掌家宅後院之事,給她當家主母該得的尊重,但她為何仍做出這種謀殺親夫的事來?

  還有,自己一向待羅致遠不薄,不但讓家道中落的羅致遠成為鋪子的管事,更處處倚重,從來不曾把他當下人對待。

  兩個他最不該防備的人卻連手想要他的命,甚至狠心到連亞冬都沒放過。

  柳素真的心中百轉千回,忽地抬頭,這才看見明雲舞那水亮有神的雙眸似是閃過了一抹同情,但很快地消逝。

  原來這個性子張揚任性的姑娘,心裡頭也有一片柔軟之地。

  想到這,他繼續用那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知道我有什麼是你要的,藉此交換我想從你身上得到的。」

  明雲舞的心已經軟化,她迅速撥弄著心中的算盤。

  想想若是她答應了,所有麻煩便可迎刃而解,雖然那代表自己暫時甩不開柳素真,可她想復仇的願望便多了一分實現的可能,再者,先前是她想利用柳素真,但怕以皇上對他的重視,自己這舉動會為方家招來禍端,如今是他主動要合作的,那麼關係不同,她也就沒必要這麼顧忌了……

  看著她那左盤算、右思索的模樣,柳素真沒有出言催促,只是靜靜等待。

  他相信以她的聰明絕對會做出對兩人都有利的決定,而且,他很確定她是真的心動了。

  第4章(1)

  瞧著眼前的陣仗,明雲舞的柳眉皺起。

  原不想見他們的,卻抵不過心中好奇,想要知道早就已經撕破臉的那些叔伯嬸娘究竟為何來找她,於是她捺著性子,在采田的陪伴下走進待客的廳堂。

  這些人可來得真齊,不但明清遠來了,就連當年沒出現的二叔、嬸娘們都來了。

  過了幾年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他們倒是都福泰了不少,可見日子過得有多滋潤。

  進了廳堂她沒行禮,而是徑直走向端坐主位的明清遠,她在明清遠面前站定,

  接著用冷冷的目光瞧著喧賓奪主的他,完全不在乎被人扣上目無尊長的大帽子。

  「咳!」明清遠被瞪得好不自在,但在小輩面前總不能狼狽認輸,只得穩住身子,清了清喉嚨,說道:「來了?那就找個位子坐下,為了找你,我們可是先去了一趟方府,才知道你為了生意近日都住這。」

  沒錯,她近日搬來玉荷坊的後院住了,她住主屋,柳素真住偏房,她對外的說法是為了生意,實際上是為了方便她跟柳素真合作,但這都不關這些人的事。

  「我倒是想坐下,可你似乎坐錯了位子,這裡是我家,而非明家。」明雲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顯然沒打算替彼此留下什麼情面。

  「你!」早見識過明雲舞的牙尖嘴利,卻沒想到這幾年她更是精進了不少,一句話就下了他的面子。「怎麼說我都是你三叔,是你的長輩,我坐在這兒沒什麼不妥吧。」

  她冷哼一聲,「我只當自己有父有母,旁的親威早已死絕。」

  此話一出,明雲舞的耳邊立刻響起了幾記抽氣聲,她卻是毫不在意,寸步不讓地站在明清遠面前,頗有他不起身大家都別想談的意思。

  意識到她的不讓步,明清遠本要勃然大怒,但思及他們來此的目的,實在不宜撕破臉,於是他忿忿地起了身,然後氣呼呼地衝向一張空著的椅子坐下。

  一待他坐定,明雲舞這才往前邁了兩步,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卻還是不開口,兀自接過采田遞來的茶盞,慢悠悠地喝著茶。

  「舞丫頭。」好親暱的呼喚聲來自於明雲舞的四叔明清道。他本是想藉此呼喚勾起明雲舞的親情,不料亦是得了冷眼一記。

  「諸位有話快說,我可不似各位習慣了掠奪旁人的錢財,我還得靠自己賺口飯吃呢。」明雲舞眼神不屑地看著下首的眾人,譏諷道。

  想過明雲舞可能不會太留情面,卻沒想過她會這樣刁難直言,那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句句刺進他們的心,也削下他們的面子。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廳堂內一片鴉雀無聲,沒人想先開口當出頭鳥,省得讓明雲舞罵得體無完膚。

  等了一會,見他們都不敢開口,明雲舞自顧自的起身,準備走人。

  她是很好奇他們的來意沒錯,但她不想先開口讓自己沒了氣勢,反正登門有求的是他們,該開口的自然是他們,她才不需要替這些人找台階。

  當年的親情早在她被趕出家門後便已經斷得乾乾淨淨,況且玉荷坊剛有名氣那時,他們一聽主事是她,明裡暗裡使的絆子可不少。

  若非方家上下全力支持,還有她殫精竭慮幾次鋌而走險,玉荷坊不會有今日的光景。

  恨之入骨尚不足以形容她對他們的感覺,只恨現在她雖然比他們有錢,卻比不過他們有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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