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冤家越吵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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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針灸是針灸,打針是打針,怎麼會一樣?」

  「我不要打針啦!」

  他淡然的解釋,但她完全聽不進去。

  一點都不顧自己曾經在他面前怎樣耍酷、怎樣言詞鋒利了,也不管平常頂著煙熏妝時,在夜店是怎樣的囂張、得理不饒人。

  現在的陶芝蘋,只是一個怕得比前一個女病患還更誇張的普通女人。

  「就跟你說不是打針了。」

  柳深徹也沒料到,打從第一次見面那雙氣勢驚人的眼眸就總是高傲的看人的囂張女王,竟然會膽子這麼小?這跟她酷勁的外表根本不符嘛!

  哈,看過許多女人哭著求饒,早習慣平靜以對的他,此刻竟然想笑。

  「不要針灸可以,但你今天要讓我推捏背部,比剛才捏肩頭還痛一百倍。」

  「可不可以都先不要下次再來?」她被逼出淚來了。

  「下次?下次就不用來了。」

  「柳深徹醫師——」陶芝蘋怕得不顧形象,逕自在診間內大叫,「算我錯了,我不會再叫你活化石了,你可以不要這樣對我嗎?」

  「我是為你好。」

  陶芝蘋可憐兮兮的望向他,她不想要跟那從此沒再回來的前輩一樣淒慘,但剛才肩頭那一捏也夠痛的!

  而一想到平常都打在屁股和手臂上的針,要在她已僵硬、碰都不敢碰的肩頸上深深的鑽下去,長度還更長、時間還更久,她更是沒勇氣!

  「讓我針灸,還是讓我推?」他完全沒被她的求饒動搖,沉著的笑問。

  她看著臉上掛著一抹淡然微笑的柳深徹,好想尖叫,他竟然可以用這麼迷人的表情來問這麼可怕的話?

  紀晶晶忍不住建議,「針灸啦,芝蘋,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但是她想了半天,還是不敢讓針鑽到皮膚裡,於是決定用推捏的。

  「你死定了,不管你了。」紀晶晶暗暗咬牙。

  果然,如同紀晶晶和馮助手事前的預感,光是捏肩頭就慘叫連連的陶芝蘋,怎堪專業又十分堅持治療不可偷工減料的柳深徹,對她背部進行的重點施力?

  「嗚哇!你在按哪裡?好痛喔!」

  「是你上左背有條筋錯位了,要推拿周圍肌肉,讓它跑回去。」

  「啊呀!這又是哪裡?幹麼一直攻擊我的骨頭,那裡很脆弱耶!」

  「這裡是巨骨穴,因為在肩骨中央,所以要用手肘去搗。」

  整間門診裡頭有三床,而門診外圍針灸、或拔罐、熱敷,總共有十床,卻只有陶芝蘋叫得最大聲,她的哀嚎聲響遍了整個部門中心。

  等到半小時結束後,她已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喘息,還得要紀晶晶扶才爬得起來。

  「門診規定五天藥,但對你來說太少了,我另外再加兩天,除了藥散之外,藥水你一定要按照時間服用,不可有誤。」

  「什麼藥水……」她的魂魄已經快飄走了。

  「幫你煎藥的成品。」

  「煎藥的藥水,那很苦吧?」她哇哇亂叫。「柳深徹,你究竟有沒有挾怨報復?」

  「若我要報復你,就直接不收你,讓你的身體完全報銷。」

  她瞪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在紀晶晶的攪扶下,她氣若游絲的準備走出診間。

  「等等,還有幾件事很重要——你必須花整整一年的時間治療,而你下次的回診時間,我已經在日程系統安排好了,如果你有一次不來,不管是什麼原因、不管你是不是事前有打電話來取消——記住,只要有一次不來,你以後也不用來了。」

  柳深徹淡淡一笑。

  「哪有這麼嚴格?讀研究所的時候點名也沒那麼嚴啊!去日本料理店打工,也沒有這麼刻苛的規定啊!」陶芝蘋咬牙大叫。

  「那是因為,缺一堂課也不會因此被當,不去料理店打卡被扣薪水,還是能工作,但依你現在的狀況……你要是一次不來,你吃飯的傢伙就沒了。」

  「你……」她有苦說不出。

  真是的,她又能如何呢?這完全是她自己的身體呀,唉!

  陶芝蘋抱著大家走著瞧的心態!

  好,她就一次也不會缺席,看看一年療程結束後,她究竟會不會恢復軟Q又健康的身軀,怎麼拗、怎麼折都不會酸、不會痛?哼!

  要是結果不如預期,她會動用所有認識的名人人脈,拆了他的招牌!

  哎喲,好痛、好痛,陶芝蘋表示知道了後不敢亂動,讓紀晶晶扶著她緩緩離去。

  「文修講塾」位在中山北路某處巷子公園的後方公寓。

  上了三樓,有兩間偌大的教室,教室內各擺有兩排長几,共十六個座位。

  柳文修目前在懷堂大學中文系擔任教授兼主任,每週三晚間在這間公寓開設講塾,從甲骨文、文學到歷史等等,有關中國文化的項目,他通通都會在這兒分享講課,目前收受兩個班的學生。

  柳深徹來這裡找父親,因為父親來電找他。

  柳文修正在教室看學生們寫作文,瞥見柳深徹出現在教室外,他也就輕輕走出教室,讓助教繼續看守學生。

  「有事找我?」

  「沒事不能找你?」柳文修說。

  「你每次找我都有事。」柳深徹沒好氣的說。

  「知道有事還問。」

  父子倆相偕從走廊轉入另一間辦公室。

  幫柳文修處理所有上課事宜的幫手胡盈潔,在教室聽見兩人的對話,她好笑的想著,這對平常看來風雅沉穩的父子,每次見面都要抬槓。

  一進辦公室,柳文修就找出一隻資料夾丟在桌上,那裡頭放了蓋有學校鋼印的履歷表、表格、申請單。

  「我們懷堂大學接下來要開一堂「書法之美」的通識課。」

  一貫以淡定一神情看這世界的柳深徹,突然眼睛一亮,抓起那資料夾打開。

  「叫我去教?」他驚喜的問。

  「否則是叫你去學嗎?」

  柳深徹在日本拿過「全國書教研聯盟」的檢定特五段,日本書道教育協會的師範三級,其他在國內拿過的書法獎、認證,也不知有多少,只要他參賽,冠軍及特優一定是他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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