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眾人倒抽一口氣,嚇了一跳。
「呃,咳咳……」Finn快要窒息的猛咳著,實在想不到這個看似稚嫩、天真無害的大男孩,竟然有那個膽子和力氣勒住他,他快不能呼吸了啦!
眾人想不到德印混血的Finn看來是那麼陽剛勇猛,竟會被生嫩可欺的瑞瑞給整個制伏動彈不得,不由得都看傻了。
「瑞瑞?」柴蕾覺得眼前的男孩好陌生。
「喂!」保羅嚇一大跳,想要拉開他,他卻勒得更緊。
「我就取代你了,不是嗎?」他淡漠而冷測的在Finn耳旁微笑低聲說。
被勒得喘不過氣的Finn掙扎得滿臉通紅,根本答不上話,而且段懷銳言語裡的輕蔑與冷意尖銳得像一把刀剌進他全身,他真沒想到一個外在給人感覺如天使的娃娃臉嫩男竟會有這麼霸道狂暴的時候,語意裡的威脅也不容忽視。
好一會兒,段懷銳才勉強鬆開手,神情卻還是淡傲,挑著眉對Finn冷笑。
「咳咳……」以為自己會死在他手上的Finn,一被放開,連忙揉了揉自己的頸子,一邊猛咳一邊看他,這個叫瑞瑞的男孩根本就是在猶如天使的外表裡,裝了一個黑暗的惡魔嘛,真教人害怕。
車上瀰漫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沉靜氣氛,坐在後座的碧兒他們,覺得段懷銳好像是那種在學校時,外貌、品行、成績和人緣全都拿了個A的漂亮美少年,樣樣頂尖無懈可擊,但那樣的人所做出的事,有時卻極端得令人意想不到,本身還對別人的驚訝不以為意,總能繼續以若無其事的態度生活下去。
就好比現在開車的他,優雅得像沒發生過剛剛差點公然勒死Finn的事一樣,正輕鬆愉快的跟著廣播裡的音樂哼著歌。
「我雖然是個牛仔,但我只愛喝牛奶……」整個車上,只有他還有心情唱歌。
金點大樓到了,碧兒等人準備開門下車。
段懷銳一如以往的用那討人喜愛的甜膩口吻,跟他們說:「下回……下回還要在海邊吃便當,或是想去山上烤肉,不要客氣,如果我有空,就會為各位效勞。」
聽到他的話,他們全都嚇了一跳,頓住動作,屏息靜靜聽他發言。
「好、好啊,謝謝你。」說完,他們趕緊下車。
柴蕾依然呆坐在副駕駛座上沉思。
「怎麼了?」段懷銳側首,關心至極的問。
她與他四目對望,眼裡寫滿對他的困惑和疑問。
「嚇到你了?」他問。
其實他不是失控,也不是情緒太過激動,他一直都很冷靜,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只是討厭有人觸碰他的地雷,雖然他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他的這一點,但他仍不覺得因為他外表看來年幼可欺,就必須做個乖寶寶。
「剛才那些舉止,要是在陽剛勇猛的Finn身上展露就是酷,在我身上就是異常吧?」段懷銳輕蔑的自嘲,他向來不是乖巧天真的傢伙,也討厭每當他出現與外表不同的特點時,別人投來的驚訝眼光,如果柴蕾也是這麼覺得,他無話可說。
對於他剛剛的問題,柴蕾只是緩緩搖頭。
她伸手輕撫他依然純真無瑕的臉龐,在滿是困惑和疑問的眼神裡,仍蘊含了對他深深的喜愛。
「我對Finn並沒有好感。」她突然澄清保羅塞給Finn的那張紙條上的話。
他倒沒料到她首先想表達的是這個,會心的笑了一下。
「你是無人可取代的。」她強調。
聽到這句話,他那明亮的神情微詫,目光閃爍了下。
柴蕾雖然不瞭解他情緒的變換從何而來,也不明白Finn的話語何以刺激到他,可是她看得出他的每個眼神與神情變化。
他的怒與傷從何而來?她好想知道。
「你該上去了吧?這頓午飯吃好久。」段懷銳提醒她該下車了。
看見他把才纔對Finn的憤怒和對她流露出的脆弱再度隱藏起來,試圖變回她原本認識的那個他,若無其事的表示他沒事,柴蕾的心好酸。
難道他以為她只愛他無辜天真的一面嗎?
她張臂擁住他,將他給抱在胸前,像個可靠的避風港那樣想供他停泊。她把他當成一個幼兒輕輕拍著他的頭,吻了吻他的發、他的額,希望將自己所能表現出的愛與付出全都讓他知道。
段懷銳一怔,沒想到她竟會反過來安撫他,而不是認為他情緒失控,因為他內心潛藏著未知的陰影而害怕。
柴蕾擁著他,微笑問:「要不要我幫你梳頭?」
段懷銳怔愣了下,隨即一笑把梳子自口袋中拿出遞給她,讓她慢慢的替他梳理頭髮,自己像個孩子安心的躺在她懷抱裡舒服的幾乎要睡著了。
柴蕾梳著梳著俯下身親吻他,一下吻他的額,一下吻他的鼻、他的唇,他就適合這樣天真無邪的吻,也適合這樣的愛,不管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在她眼裡,他是值得被愛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時光倒流,讓我成為你第一個愛的男人。」他突然說。
「幹麼倒流呢?你一直都是啊。」
他睜開眼,不解她為什麼要這麼說,在聽過碧兒欲言又止的提過有關她曾失去最愛的事以後……算了,他輕輕勾住她的頸子,讓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暫時不去想其他。
他們吻得纏綿、忘我,他感覺自己的脈搏和心臟狂烈的跳動著……再吻下去就不得了,恐怕得要晚三十分鐘才能放她上樓了,因為他會想征服她,讓她永遠成為他的女人……
第6章(2)
柴蕾好一會才能從這難以抗拒的激/情中抽離,一身是汗,兀自喘著氣。
「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進行從我們遇見的第一刻就要做的事?」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示意他想要她。
滿臉通紅的她,想躲卻又躲不開他的吻,他是在抱怨一夜情哪有拖那麼久的嗎?或許吧,是時候了……她害羞的想,可沒一下便噗哧一笑,什麼叫「是時候」啊?她自己都覺得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