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穿越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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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過去三年來,邢天樂只離開過封地兩回,每次都是在年節時回京參加年宴,以表忠誠。

  如今在范府之中的貴客是誰,他還未能得知,不過肯定非尋常之人。

  若那貴客正是不得隨意離開封地的邢天樂的話,那代表他派駐在南方的探子已不能完全掌握邢天樂的行蹤,他就得有全新的佈局及布線以做回應了。

  ※※※※

  碩親王府,秋聲苑。

  一轉眼,裴美樂搬到秋聲苑已有兩個月了,她雖然偶爾還是會因為想起邢天與而覺得憂鬱,但已慢慢能說服自己那只是她一時犯像而生的情愫。

  午膳後,她帶著梨兒跟小貴,準備到安樂苑去串門子,一踏出房門口,就看見天上飄著細細的、白白的東西,她還沒弄清楚那是什麼,只聽身後的梨兒跟小貴歎了一聲,「哎呀,是初雪。」

  「咦!」她一怔,瞪大眼問:「妳們剛才說什麼?初雪?這裡會下雪?」

  梨兒跟小貴困惑地望著她,「這裡每年都下雪。」

  「喔?」她眼睛發亮,難掩興奮,「能打雪仗嗎?」

  「當然行。」

  裴美樂一聽,興高采烈的衝向庭院,伸手接下從天上飄下來的雪,可那雪一落在她掌心便化了,但她還是很開心。在台灣想見到雪景得上山、碰運氣就算了,還得忍受塞車之苦,可這兒卻能在院子裡看到雪、摸到雪,真是太棒了。

  「耶!耶!」興奮得在院子裡跑來跑去、蹦蹦跳跳,高興得像是個孩子。

  見狀,梨兒跟小貴互看了一眼,都覺得奇怪,因為從前的岑語默是不喜歡雪的,每到這個時節,手腳冰冷的她總是窩在暖爐邊,哪兒都不肯去。

  「不妃不過是失憶,怎麼連體質也變了嗎?」梨兒小小聲的問著。

  小貴聳聳肩,「也許吧,我又沒失憶過。」

  「那倒是。」梨兒一笑。

  「梨兒、小貴,妳們也來玩啊!」

  裴美樂拉著她閃兩人,三個人手拉手圍在一個圈,繞啊繞的跳著。「雪霽天晴朗,臘梅處處香,騎驢把橋過,鈴兒響叮噹,響叮噹,響叮噹。」她胡亂的哼唱著歌曲,快樂得像是樹頭的小鳥。

  這時,梨兒跟小貴發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秋聲苑門口,兩人嚇了一跳,急忙掙開了主子的手,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見狀,裴美樂疑惑地看著她們,只見兩人猛使眼色,示意要她往門口方向瞧。她一轉頭,就見邢天與穿著一襲深藍色的朝服,肩上披了件短裘,看來英氣逼人,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她不知道他在那裡已經多久了,有看見她蹦蹦跳跳、聽見她高聲歌唱嗎?

  裴美樂稍稍斂起臉上的笑意,收拾一下雀躍的心情,「早。」

  邢天與走了過來,看著穿得不多的她,微微皺起眉頭,「妳又想生病嗎?」

  他在擔心她?少來,她被趕到秋聲苑後,他從沒來探望過她。「王爺放心,我不會生病的。」

  他聽得出來她有點火氣,他想那是因為他將她逐出拾翠苑,而且近兩個月毫不聞問。其實他不是沒想過找個借口過來看看她,但為了解除范嬌兒心中的疑慮,他得比以前更加小心,今天是因為范嬌兒出府,而他又剛好提早回來,才會偷空過來探望她。

  「只要是血肉之軀,就會受傷生病。」

  「王爺不是來訓我的吧?」

  「我只是不希望妳又像上次那樣。」

  像上次那樣?他指的是體弱氣虛到像死掉嗎?他在乎嗎?若岑語默真的病了、掛了,他不正好藉機將范嬌兒扶正?

  「王爺不必擔心,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她冷冷地道:「之前是我傻,才會把自己搞到病得半死,王爺儘管放心,那種傻事我再也不會做了。」

  邢天與瞇起眼。言下之意是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在她心裡,他已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她再也不會為了想引他注意或挽回他而做任何的怒力?

  突然,他有種被拋下的感覺,讓他莫名覺得生氣。

  可這能怪她嗎?縱然是有難言之隱,但先冷落她、虧待她的確實是他。

  這一刻,他能體會她先前所經歷的……不,她經歷的恐怕比他現在感受到得還要多更多。

  光是感覺到自己不被她需要、不被她眷戀,他的胸口就有種揪緊的、悶痛的感覺,他不敢想像這一年來,被徹徹底底冷落、拋棄的她,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他深深注視著她,眼底竄著隱隱的火苗,「妳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裴美樂微怔,一時沒弄懂他的意思,愣了幾秒才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麼。

  「是啊,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她沒想太多,誠實卻帶點挑釁意味的回答,「我的人生裡除了王爺,還有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呢!」

  「是嗎?」他莫名的上了火,沈聲道:「那妳現在在乎什麼其他的人、其他的事?」

  裴美樂能感覺到他的火氣,可她卻覺得他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王府裡有很多我可以關心在乎的人啊,像是幾位妹妹們,還有梨兒、小貴她們。」

  「原來我邢天與在妳眼裡,已是整座碩親王府裡最微不足道的了?」他眼底閃動銳芒,迸出火花。

  身為局外人的梨兒跟小貴察覺到他隱藏壓抑在冷酷表面底下的怒氣,驚惶不安的退開。

  「王爺不愁沒人關心。」裴美樂直視著他,「苑嬌兒可一刻都離不開您。」

  「范嬌兒是范嬌兒,妳是妳。」

  「王爺說得極是。」她理直氣壯地反擊,「范嬌兒是范嬌兒,我是我,她把您當作天,不表示我也得……」

  「岑語默。」邢天與沈喝一聲,猛地攫起她的手腕,「縱使妳失憶,也別忘了我是妳的夫君,是妳的天,是妳的一切。」

  迎上他帶著怒意的黑眸,裴美樂悍然回視,「王爺若要我在乎您,您就得在乎我,否則我有什麼道理在乎一個根本不在乎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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