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想休息到房裡……」忽然覺得這好像是一種別有深意的邀請,晴薇頓時住了口,望著閉著眼休息的男人。
那刀鑿般的五官不知道揪疼了她多久多深,此刻他們好像纏滿了絲絡,他好像被什麼捆住了,僵硬的神色和他眉間的褶痕,讓她的心再度狂亂的絞痛著。
無聲、靜寂,只停留著他的氣息。
晴薇就這麼站在原地,她不敢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哪些商場的對手若看到這一幕,鐵定會譏諷的笑她吧。
她不敢盯著他太久,他十分討厭別人一直盯著他,每次她的目光只要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鐘就會惹來他的訕笑。
我很危險,不要愛上我!這是韓修堯對她的警告。
當他捕抓到她偷睨的眸光時總會漾滿著邪肆取笑她。
這七年來他們之間的種種都沒變,他對待她的態度也沒變過,若即若離,冷淡得就好像是陌生人,除了一夜的汗水和疼痛,兩人之間到底還存在什麼?
晴薇低垂著頭,知道她的雙頰一定又染滿了緋紅。
時間在靜默中一分一秒的度過,身為他的情婦,她瞭解自己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是一個不習慣別人去探觸他心靈深處的男人,在他身邊,她首要做到就是無聲無息和無怨無悔。
突然,韓修堯略帶沙啞的嗓音傳來。
「先到房裡等我。」
晴薇的心一悸,不懂他今天語氣中的疲累所為何來,但她乖巧的轉身走入房間。
歎了一口氣,她脫下身上的性感衣物,全身光溜溜的爬上床,雙腿併攏,閉上眼睛等著他。
不知道為何,晴薇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失落和惶恐,今天這些莫名糾葛著她心房的情緒更濃更重,讓她有點無法喘息。
不一會兒他也進入房間,晴薇感覺自己旁邊的床陷了下去,不久,沉重的身體溫暖的包圍著她泛冷的身子。
屬於他男性的陽剛氣息包圍著她,晴薇倒抽了一口氣,他的唇磨擦著她的唇,冰冷的感覺瞬間被他含入口中,咀嚼、溶化,對他,她總有無法抗拒的依戀,對他,她總有無盡的愛戀和心疼。
今晚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他看起來和以前的每一晚都不一樣,他碰到什麼事了呢?那個他深愛的女人又傷害了他嗎?
只有這樣他才會狼狽的逃到她懷裡,似乎他也知道她的雙臂永遠為他伸展,她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摟著他的頸子,安慰的輕撫著他的背。
韓修堯的背一僵,不是感覺不到她的情意,而是拒絕她的付出。
他粗暴的咬著她的下唇,企圖要傷害她,但她從來不會抵抗,也從來不會拒絕,她的百依百順只有讓他更想由她身上得到報復和紓解欲/望的快/感,他毫不溫柔的把她翻轉到身下,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自己的火熱刺入她的身體。
控制自己的淚水,晴薇沒有呼痛。
她習慣被他欺負和佔有,唯有如此她才能感覺到他的內心世界,她知道此刻的他內心一定充滿了疼痛,那疼痛是她無法進入他的心扉為他抹去的,如果能夠,她願意幫他承受這一些。
但是她進不去,只能感覺他每一次的抽動仍帶著強烈的疼痛和悲哀。
她忍著淚,讓他盡情的將慾火發洩在她的身體,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承受,一直到他累了,而她也累了,連眼淚都干了的那一刻,他終於翻離開她的身體。
她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股寒冷侵入她的身體,她感到好空虛。
原來她是以這種方式來感受到他的溫度和愛。
她知道剛才他腦海出現的女人,絕對不會是她宋晴薇。
空氣變得凝重,她知道今天的他一定有什麼重大的決定,因為他看起來特別的疲累,只是她沒想到他吐出的話竟是惡耗。
「你明天就搬走吧。」
「為什麼?」她忘了自己身無寸縷,坐起身來,驚訝的望著仍躺在床上的他。
「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你明天搬出去。」他淡淡的回應。
「可……你不是說過要我陪你一輩子,我……」她的心好痛,他要和她分手了嗎?
為什麼事先沒有預兆,她不相信他會為別的女人趕她走,除非……
「她離婚了?」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淚霧。
「嗯,我哥今天終於勸她簽了離婚證書,她自殺了,我是由醫院趕來的。」
她自殺?晴薇的心更痛了,臉色變得好蒼白,淚水滑落雙頰。
今天的他看起來是這麼疲憊,這麼的嚴肅,原來一切都是為了她。
韓修堯並不是為了要將她宋晴薇逐出而心亂。
「那她沒事了嗎?」這是出於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的同情,就像幾年來知道有她的存在,她仍然不恨她的原因,她始終知道不是那個女人讓她得不到他的眷戀,是她自己。
那個女人也是深愛著一個無法愛她的男人,她瞭解她心中的痛。
「沒事。」
「你要守著她了?」望著他的俊容,她很想伸手撫平上頭的紋路,但她知道在他開口時,她已經喪失了資格了。
「嗯。」韓修堯起了身穿上了衣服,看也不看床上的晴薇,將一張支票放在床上。
「錢……是給我的?」晴薇望著床上那張支票,淚水於眼眶打轉。「我可以不要嗎?」她的高傲依舊深藏在她的血液裡。
「你不可以不要。」他知道她要養家活口。
「我現在有一份工作,你也給了我不少。」她一塊錢都沒用過。
「你從來沒花我的錢。」
他知道?晴薇的心一動。
那麼他曾經在乎也注意過她?
「不要對自己那麼不好,你為你的家人付出的夠多,我給你錢這是最後一次。」
那可以不要拿就還有以後嗎?晴薇奢望的想著,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
「錢,我有用,真的,我拿回家,我自己也有出去工作,你……你答應給我自己生活的空間,我……身上有錢。」
「你已經不是那朵驕傲的玫瑰。」他冷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