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喬晏呈很自然地牽起童馨兒的手,帶著她走出寢房。
儘管他們正要以「情人之姿」出現在呂芳儀面前,但是他承認,此刻的舉動其實是在「乘機措油」,畢竟這會兒呂芳儀可不在他們面前。
他瞥了眼身旁的人兒,看見她臉兒燙紅的嬌羞神情,他的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溫柔的笑意,甚至就連剛才因為呂芳儀的突然到訪而感到煩躁的情緒,也在霎時煙消雲散了。
真是不可思議,只不過是有她在自己的身邊,只不過是瞧見她那嬌羞含情的神態,就能對自己的情緒產生這麼大的影響,看來他對她的喜愛,比他自己一開始以為的還要更深一些。
喬晏呈忍不住又多望了她一眼,胸口強烈的鼓動、心底悸動的情愫,讓他暗自作出了決定——
不管她究竟有沒有記起他們之間的那個吻,她的手他可沒打算再放開。既然她已叩開他的心扉、撩動了他的心弦,那就別想要從他的身邊溜開!
他決定要將她留在身邊,不光只是在兩間酒莊比試之前的這段期間,而是往後這一輩子!
第6章(2)
喬晏呈一路牽著童馨兒,兩人並肩前往大廳。
從敞開的大門望進去,就見呂芳儀和她的丫鬟已經在等著了。
「呂小姐。」
喬晏呈開口喚了聲,帶著有些躊躇忐忑的童馨兒走了進去。
「喬大哥,我——」
呂芳儀的臉上原本堆滿了笑容,但是當她一轉身,看見了他身邊的童馨兒時,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怎麼……這位姑娘也在呀?」
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敵意,讓童馨兒有些不自在,而一感受到她的情緒,喬晏口玉立即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馨兒在這裡有什麼不對嗎?事實上,最近這些天她每日都來這裡,咱們幾乎可說是形影不離呢!」
「可是……」
呂芳儀盯著他們,眼神透著一絲懷疑。
那日聽喬晏呈說這位童姑娘是他的意中人後,她的內心大受打擊,回家之後在房裡大發脾氣、失控哭鬧,娘知道了之後連忙前來安慰她,將事情問個清楚。
由於喬晏呈和郡王的關係極好,爹娘一直認為他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因此儘管他們認為寶貝女兒主動去接近、討好一個男人著實有些委屈,但也沒有堅決反對,甚至還希望她能夠快點打動喬晏呈的心,好讓他們能夠歡歡喜喜地辦喜事。
在聽說喬晏呈竟突然冒出一個意中人之後,爹娘對她這段日子以來的付出感到不值,同時也忍不住暗暗打探那個童馨兒的身份,這才知道,原來童馨兒不過只是一個酒莊老闆的女兒。
儘管論家境,童家也算得上富裕,但她可是郡王夫人的表親,身份自然比童馨兒尊貴許多。
她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會不如一個平民百姓,再說,喬晏呈一向待她泠冷淡淡的,實在不像是會和某個姑娘一見鍾情,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和那童馨兒打得如此火熱?
這兩天,她在家中愈想愈覺得事有蹊蹺,對於喬晏呈那時的說法大感懷疑。
她不是笨蛋,很清楚喬晏呈對她並不是很有興趣,說不定他只是為了擺脫她,才故意找來童馨兒幫忙演一齣戲。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今日她特地前來,想不到竟又看到童馨兒,而他們瞧起來似乎比前幾天更親密了,竟然手牽著手一塊兒前來。
呂芳儀咬了咬唇,實在沒法兒接受自己輸給一個酒莊老闆的女兒。
胸口燃燒的妒火讓她的情緒幾乎快失控,儘管她忍住了衝著童馨兒破口大罵的衝動,卻忍不住語帶諷刺地說:「一個姑娘家老往男人的住處跑,不覺得太輕浮了嗎?難道你不怕話傳了出去,讓你爹娘蒙羞?又或者是因為你成天厚顏地纏住喬大哥,才讓喬大哥不得不接受你?」
「不……我只是……」童馨兒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雖然她想要替自己辯駁,但她沒忘了自己這會兒正假扮喬晏呈的意中人。倘若她說出自己只是為了請他幫忙才會出現在這裡,豈不是會害他穿幫嗎?
喬晏呈沉下了臉,神情明顯不悅。
「是我想要每天都能見到馨兒,才要她天天到我這兒來的。」
喬晏呈的袒護,讓呂芳儀的表情微微扭曲,她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地努力想要貶低童馨兒。
「喬大哥,聽說她不過是酒莊老闆的女兒,根本就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老百姓,而我——」
喬晏呈冷冷地打斷她的話,說道:「在揚州,甚至是整個江南,有誰不知道「童記酒莊」的名號?況且不論她是平凡百姓或是皇親貴族,對我而言都不重要,因為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跟她的家世背景一點關係也沒有。」
呂芳儀聞言,恨恨地跺了踩腳,再也沉不住氣了。
「喬大哥,你該知道我一直心儀於你,論起我與郡王夫人的關係,你該明白其實我與你才比較相配呀!」
「沒辦法,我就是只喜歡馨兒。」喬晏呈一邊說,黑眸一邊注視著身邊的人兒。「在我的心裡,馨兒比誰都還要美好。她是值得我真心地對待、值得我一輩子珍惜的好姑娘。」
聽了他這番話,童馨兒的心掀起一陣強烈的悸動,甚至就連眼眶都因為極度的感動而微微泛紅。
儘管知道這些宣告只是他故意說給呂小姐聽的,但她卻沒法兒控制住自己怦然狂跳的心,甚至忍不住暗暗心想——倘若這是他的真心話,那麼她肯定是這個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似的深情凝望,呂芳儀氣得直跳腳。
「喬晏呈!你真是眼光有問題!像她這種平凡的姑娘,配給你府裡的奴僕還差不多!你快點清醒吧,我才是——」
「夠了!」
喬晏呈厲聲叱喝,那嚴峻的嗓音和慍怒的目光,嚇得呂芳儀噤了聲。
「不許你再話毀馨兒!該清醒的人是你!倘若你沒有別的話要說了,那麼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