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似乎有人正看著她,她微窘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江聖修那張俊美的臉,不知怎地,一顆心胡亂蹦跳著。她緊張地站起身,卻忘了自己正穿著高跟鞋,踉蹌地滑了一下。
江聖修快手扶住她,按住她的肩膀,微蹙著眉,似乎在怪她太粗心大意了。
「你回來了……」她靦地淺笑著,心跳依然很快,大概是因為……她差點跌倒,好糗。
江聖修緩緩鬆開了她,但驚艷的眼神離不開她。
遠遠看她就像個精靈,近看她,在銀色禮服的襯托下,她一身雪白的肌膚更加的晶瑩剔透,令他喉頭一熱,想都沒想地開口道:「你穿這樣很好看。」
陸心瞳羞怯的眸忽地一亮,興奮異常地把另外兩套禮服拿給他。「那這件和這件呢?你會覺得好看嗎?」
「都好看。」江聖修很意外自己的稱讚竟能讓她那麼開心,讓本來是勉為其難來陪她挑禮服的他,心情莫名地變好。
「都好看?」他是在敷衍她嗎?看她露出失望表情,江聖修真搞不懂女人心,說都好看不好嗎?「喜歡的話就全都買下來吧,反正你穿起來一定都很好看。」
陸心瞳看他說得那麼認真,還加強語氣,她突然懂了,好看就是他唯一會說的讚美詞了。熱氣瞬間衝上了她的臉,她垂下臉不敢看他了。
「我要去結帳了,你要不要把禮服換下來?」
「好、好……」陸心瞳捧著酡紅的臉蛋,以飛快的速度奔入更衣室。
只是說她穿起來很好看而已,有必要那麼誇張的跑走嗎?江聖修真覺得她很有趣,唇角緩緩地揚起。
「先生,你女朋友那麼可愛,你一定很愛她吧!」店員站在一旁,都快被他們的無敵閃光閃瞎了。
愛?江聖修愣住,盯著更衣室的方向看。
對他來說,第一眼才是他愛上的關鍵,他對她並沒有那種非要她不可的心動,而且他的個性偏冷,喜歡的是更活潑、熱情的女人,她並不是他理想中的情人類型,又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她只是他為了讓媽安心才娶的妻子而已……
婚禮很快地來臨,宴會完後,新人直接到新居過夜,也就是江聖修在外買的公寓。
新房裡,陸心瞳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睡衣,還有屁股下坐著的大床,擔心著今晚的洞房花燭夜她該如何是好?一個月的時間咻地就到了,這期間江家人都對她很好,江伯伯、江阿姨為了幫她揮別雙親過世的陰霾,帶著她籌備婚禮,讓她有很多事情做,忙到沒有傷心的時間,也沒有心情去擔心能不能適應。
說真的,就算給她三個月時間,她還是一樣沒辦法適應吧,所以她得樂觀一點面對她的婚姻。
只是這一個月以來,江聖修總是很忙,除了那次陪她挑禮服外,他成天忙著工作,放她一個人和他家人籌備婚禮,彷彿要跟她結婚的不是他,那天對她說「你穿這樣很好看」的他已不復存在……
不,她要打起精神來,今天可是她結婚的好日子!
陸心瞳為自己打氣道,浴室裡傳來的嘩啦嘩啦流水聲,讓她的臉兒不爭氣地燙紅了。今天她穿的是很保守的白色碎花睡衣,胸前的鈕扣很多,要脫很麻煩……唉呀,她想什麼脫不脫的,想太多只會更緊張怯場。
怎麼辦,她心跳得好快……
「我要冷靜點……」陸心瞳學日本人端莊地跪坐在床上,想讓心情平穩些。
「你在說什麼?」
嚇!他是何時冒出來的?陸心瞳一見江聖修站在床邊,連忙搖頭道:「不,我沒說什麼。」
江聖修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剛沐浴完的他,換上了灰色睡衣,頭髮微濕著,性感得要命。
此時他的新婚妻子正乖巧的跪坐在床上,穿著白色碎花睡衣的她清靈秀美,飄逸的長髮落在胸前,隨著胸前的聳起勾勒出誘人的弧度,令他下腹繃緊。
他的小妻子就像小白兔一樣可口美味……
江聖修突然覺得今晚的她有點不一樣,是因為結婚而變得有女人味了嗎?還是窗外那淡淡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他才會覺得她特別美?過去一個月裡,跟她見面不超過十次,除了那次陪她挑禮服外,幾乎沒有跟她單獨相處過。
他坐上床,坐在她身邊,忍不住伸手想碰觸她的發。
陸心瞳狠狠嚇了一跳,往旁一縮。
江聖修不悅地瞇起俊眸,話說得很坦白。「你打算今晚都不讓我碰嗎?不做愛怎麼生小孩?」
做、做……陸心瞳猛地臉紅,第二個字就像是不能說的秘密,光是在心裡想她舌頭就打結了,他怎麼能用那麼正經八百的語氣對她說,太羞人了。
「我、我只是很緊張……」她羞窘地說。
江聖修挑眉,他並不討厭這個答案。「你沒交過男朋友嗎?」
陸心瞳猛甩頭。「沒有……」說完,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笑了,唇角微微上揚,笑得邪氣又迷人,害她心頭小鹿亂撞著。
從單身跳到結婚只有一個月,她從來沒跟男人牽過手,就得跟這個男人生孩子了,這樣巨大的變化,在這一刻更教她真切地體會到。
而他總是讓她心情激盪、心跳飛快,對自己而言他是特別的,現在兩人又結婚了,他成了她的丈夫,她說服自己,和自己丈夫發生親密關係也是理所當然的……
「沒有嗎?」江聖修低喃道,更靠近她。
他的妻子沒交過男朋友,意思是他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是沒有處女情結,但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純潔的?他不會是例外。
他想,她說不定連手都沒被男人牽過呢……他輕輕覆上她的柔荑,想讓她習慣他的碰觸,等她適應了再措手不及的一口吃掉她,反正夜還很長,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陸心瞳還以為他想對她做什麼,沒想到他只是覆上她的手而已,頓時鬆了口氣。她原以為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樣很冰冷,但出乎意料的很暖、很大,能完全包裹住她,讓人感到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