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他俊臉緊繃,眼神始終在她臉上打轉。
築香唇邊露出無奈的笑。她是變了,那他呢?
難道就能一邊接近她,一邊跟另一個女人約會?
「你不也是?」她艱澀的扯起嫣紅的唇。
一開始她就知道,帥氣的男人在愛情的世界裡不會走安分的路線,偏偏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偷偷喜歡上他了。
他要她等,她就等,結果卻等到他跟別的女人一起去PUB狂歡,那一幕逼出了她的眼淚,也讓她清楚看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深深陷進他的魅力裡……
嚴冠威被她笑容裡的酸澀一擊,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主管剛好宣佈散會,築香兩、三下便收拾好紙筆,刷地一聲起身離開。
他正要邁開步伐追上去,卻被主管叫住。
她真是努力的想避開他啊!嚴冠威望著那道匆忙逃開他身邊的背影,心裡一陣酸楚,性感的嘴唇淺勾,緩緩露出充滿苦澀的笑意。
翌日。
睡夢中,築香聽見手機響起的聲音。她擰眉屏氣,努力地想聽分明。
奇怪!不是鬧鐘?
美眸倏地睜開,她赤裸著雙腳咚咚咚跑到沙發前,慌亂地拿起背包翻找著,最後終於順利接聽電話。
「喂?」她的嗓音裡有著濃濃的睏意。
昨天晚上,她又失眠了,腦中儘是嚴冠威惱怒又壓抑的酷傲神情。
「築香,你人在哪裡?」李圓純不耐煩那的高八度嗓音讓她瞬間清醒。
「我在家。」不然還能在哪?她困惑地晃晃腦袋。
「在家?」李圓純在電話那頭歇斯底里尖著嗓音道:「老天爺,她竟然跟我說她還在家!」
「現在幾點?」築香打了個呵欠後問。
「幾點?哈!」李圓純直接在電話那頭大吼,「都七點了!我的大小姐,昨天開會你都沒在聽嗎?」
她是沒在聽啊。築香心虛的不敢應聲。
「我說得口沫橫飛,你一句都沒有給我聽進去?我千交代萬叮嚀,早上七點集合,不然你以為幾點到公司?跟平常一樣九點半嗎?」
是喔!築香更加心虛。
「現在你說怎麼辦?」李圓純把問題丟給她。
「可以棄權不去嗎?」要她去泡溫泉,不如讓她睡大頭覺。
「可以呀!然後讓公司懷疑我是怎麼做事的,你要我死是不是啊?」李圓純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那能怎麼辦呢?築香咬著下唇,苦思不出一個讓對方滿意的方法。
「怎麼了?」築香聽見電話那頭遠遠的傳來一道男聲。
接著,李圓純乾脆撇下她,開始跟對方說起話來。
「築香出包,跟我說她現在在家裡。」
「我去載她好了,之後直接在目的地碰面。」
「昨天你不是跟我回報沒有車?」
「跟我老爸借。」
接下來,他們說話的速度又快聲音又小,等築香再次聽見手機傳來李圓純的說話聲時,他們已經有了結論。
「你現在趕快準備好,有人會過去載你,先這樣。」說完,李圓純便掛斷電話。
李圓純聽起來真的很生氣,連誰來接也不說一聲,就匆匆掛斷電話。
鼓勵自己盡快打起精神,築香快速地梳了個清爽的馬尾,換上一套休閒服,抓起昨晚整理好的大背包,十五分鐘之內整裝完畢,下樓等待著替她解圍的善心人出現。
不到五分鐘,一部休旅車停在她面前,降下車窗。
築香原本滿臉笑意,在看到來人時立即僵住。
「上車。」嚴冠威看見她瞬間沉冷的表情,一把怒火竄上胸臆,對她挑了挑眉,為她打開前座的車門。
築香別無選擇,深吸一口氣後做先上車。
淡掃她一眼,他立即起程,對她道:「後座有早餐。」
「我不餓。」她婉拒道。
車子飛快地在路上奔馳,兩人之間,一陣尷尬的靜默蔓延著。
「我不會放手的。」嚴冠威簡潔有力的說。
「什麼?」她一臉愕然地看向他平視前方的俊帥側臉。
「我要你等我。」他困難地開口。
「我沒有嗎?」她反問道。
「你有嗎?」他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築香沉默,賭氣不語。
「你接受了他的花,又跟他出去吃飯,不是嗎?」嚴冠威將心底的疑問直接問出口。
「花不是我簽收的,出去吃飯只是要跟他把事情講清楚,總比某人還祝我約會愉快好吧?」
「不然你要我怎麼說?」嚴冠威失去了耐心,擺起大少爺脾氣,幾乎失控地大吼:「我開口要你等我,結果你卻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我還能怎麼想?」
「所以你以為我對他有意思?」築香深吸一口氣後揚聲問。「你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我跟他只是公事上的接觸,再說,你只丟下一句要我等你,連個原因也不給,我不知道要等你什麼,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只
能當成那是你無聊隨口說說的……」
「隨口說說?」一股血氣倏地衝上嚴冠威心頭。
他轉過頭,顧不得正在開車,陰沉地怒瞪著她,「我沒那麼無聊!如果只是無聊說說,我會花好幾天的時間呆坐在書房裡思考這個問題,還約了歐聖嵐那傢伙出來聊你?」
「聊我什麼?」
「聊我是不是真的見鬼的愛上了你!」他驀地大吼。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預言他會說出這麼娘娘腔的話,他絕對會高高揚起下巴,奉送對方中指。
築香看著他倏地泛紅的臉,轉開目光,完全無法料到他會對她如此坦白。
只是這世上這麼多是是非非,多到她都快要無法分辨真偽。
短暫的沉默過後,嚴冠威皺著眉開口:「那個男人這幾天都接送你上下班?」而他卻被兩個大案子纏身,真是見鬼了!
「因為我想躲你。」築香直接坦白。
「躲我?」他苦澀地扯唇一笑。
「對,記得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最痛恨背叛,痛恨背叛愛情、情人、家人的人。」
圍繞在她身邊的負面事例時常跳出來折磨著她,她想走出來,卻發現光靠自己的力量根本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