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怎麼都是你在帶孩子,你太太呢?」不過還是有些吃晚飯沒事幹的三姑六婆總是喜歡發表高論,在她們傳統的觀念裡,孩子應該是由女人來帶才對,男人只要負責賺錢就好。
「她在上班。」靳海揚努力保持禮貌,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和欣荷離婚的事,否則不知道這些人會在背後說些什麼。
就在兩個月前,欣荷以前工作的化妝品公司問她願不願意再回去上班,她原本還很猶豫,擔心孩子還太小,是靳海揚說服欣荷接受,如果真有什麼問題的話再辭也不遲。
「那孩子要喝奶怎麼辦?還是要喝母奶比較好啦……」三姑六婆又發表她們的意見了。
現在有集奶袋,可以事先準備起來放在冰箱,隨時可以讓孩子喝道母奶!靳海揚沒好氣地瞪著這些沒常識的歐巴桑心忖。
「女兒還這麼小,怎麼恨得下心丟給你帶……難道工作比小孩還要重要?」她們還嫌不夠,又七嘴八舌地說。
「為什麼男人不能在家帶孩子?」靳海揚有些忍無可忍,於是不客氣地反問,果然讓眼前這幾個三姑六婆識相的閉上嘴巴。「你們也是女人,難道就真的覺得自己出了煮飯生小孩,就沒有其他用處了嗎?」
不再跟他們多說半句廢話,靳海揚便直接走人了,其實欣荷還是很眷戀著化妝品公司的營銷工作,只是拍他一個人照顧不了女兒,所以強忍著心中的渴望,這些他全都看在眼裡,所以才會鼓勵她給彼此半年的時間,不管結果如何,起碼將來她也不會後悔連嘗試都沒有就放棄。
原本在睡覺的女兒掀開眼,打了個可愛的呵欠,睜開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看著父親。
「把……」
靳海揚看著才七個月大的女兒,俊臉上滿是父愛的光芒。「寶貝,那些三姑六婆吵醒你了是不是?我們以後不要理她們好不好?」
「ㄅ……」小嘴發出一些聲音,兩隻小手也好奇地摸索著父親的臉孔。
「小妤愛不愛爸爸?」靳海揚用額頭抵著女兒的。
小妤發出咯咯的笑聲,眼睛都笑了。
「爸爸也好愛小妤。」當爸爸的就認定女兒是在說愛他了,每天說著同樣的對話也不覺得膩。
「咿呀……」小妤左右張望,本能地尋找母親的臉孔。
靳海揚自然猜得出女兒的意思,拿出放在腰包內裝著開水的奶瓶。「媽媽等一下就下班了,我們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唔……」小妤用力地咬著奶嘴,吸了幾口開水,才大聲地發出只有自己才聽得懂的單音。
「爸爸的寶貝好乖。」靳海揚親了親女兒的嫩頰,下巴上的鬍髭刺得她有些發癢,不禁有咯咯的笑了起來。「我們去接媽媽下班吧。」欣荷大概都在這個時間回來,所以他總是抱著女兒一起去接她。
第10章(2)
當父女一邊散步,一邊往公車站牌的方向走,大約又等了十分鐘,一輛公交車靠站了。
欣荷在公交車上就看到他們父女,也是自己在這世上最愛的兩個家人,知道靳海揚主動擔起照顧女兒的責任,好讓她重新回到職場,一是想要彌補上次要她辭掉工作的罪惡感,二是就算無法隨時看到她,也相信依然擁有她的心和愛,他已經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那麼還要他證明什麼呢?
「小妤今天乖不乖?」欣荷綻開美麗的笑顏下車。
「咿……」認出母親和她的聲音,小妤甜甜的發出一些聲音表示要抱抱。
「累不累?」靳海揚睇著欣荷臉上雖然有些疲倦,但又散發著光彩,那時工作帶來的成就,覺得自己做對了。「我們買便當回去吃就好了。」
「好,雖然要做的事情很多,不過一點都不會累,倒是你整天都在照顧小妤,沒辦法專心唱作,真的對齊姐很不好意思。」欣荷還是會感到歉疚,想著吧女兒都推給靳海揚昭貴是不是太自私了。
靳海揚佯哼一聲。「你也太小看我了,誰說我都在照顧小妤,沒有在工作?我都是趁著晚上你們母女都在睡覺,才集中精神在創作上,到了白天再跟著小妤一起睡午覺,這樣兩邊不就都顧得到了。」
停了,欣荷於心不忍地問:」會不會很辛苦?」
「不會,我覺得很滿足,因為能為自己最愛的人做事,是件多麼幸福的事。」靳海揚牽著她的小手,很坦白地說道。
欣荷突然停下腳步,用著很嚴肅的口吻說道:「只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聽她突然這麼說,靳海揚心口一沉。「什麼意思?」難道她對他還是沒有信心?還是覺得他改變得不夠?
「雖然我們現在都住在一起,不過為了小妤,還是希望能給她一個完整健全的家,所以……我願意再嫁給你一次。」欣荷綻放出美麗中帶著羞意的笑顏,這次由她來開口求婚。
靳海揚這才轉憂為喜,咧開大大的笑臉,剛才他的心臟真的差點就停止跳動。「那……我哪天可以再娶你?」他連話都說的有些結巴了。
「隨時都可以。」欣荷噴笑出來,笑聲裡有著喜悅和感動。
「我保證這次會不一樣的。」靳海揚對她承諾。
「我相信,真的相信。」欣荷打從心底這麼說道。「不過也不用太麻煩,只要白天去辦完結婚登記回來,晚上再請你爸還有阿姨和弟弟到餐廳,全家人一起吃頓飯就可以了。」至於公司的同事,只要知道她喝靳海揚又復合了就好。
「真的這樣就可以?」靳海揚不確定地問。
欣荷用力點頭,他們一家三口的心能夠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比那些儀式重要多了。「真的只要這樣就好了,不過你得親自跟阿姨開口,就算她對你再不好,於情於理還是得跟她說一聲。」
「我盡量。」現在看到繼母只是禮貌的打聲招呼,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也不是自己心胸狹窄,只是對付那種欺善怕惡的女人就得用這一招,免得她又得意忘形了,再度對父親惡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