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策畫得怎麼樣了?」
「咦?」她微愣。
「合約簽了,訂金也收了,你該不會想要毀約吧?」擱下茶杯,他專注凝看她的表情。
「婚禮不是已經沒有了?」她問得疑惑。
「你可別想賴悵。婚禮的地點定好了嗎?」他看著她的錯愕。
有時他也得承認自己的幼稚,戲弄她、看她暴跳,他才能證明自己在她心中存在的份量。
何娟娟的小嘴幾度開合,這才找回聲音。
「我以為你已經不需要婚禮了,所以我就停止規畫了。」
「剩不到兩個月了,我看從海島婚禮改成你喜歡的鄉村婚禮,你提議的蜜月旅行也一併舉行。」
「我記得你說過陳玉蓮不是你的新娘,敢情你是耍我呀!」
「你沒有記錯,你的記性很好。」他那曖和的笑意發出超強電力,柔柔地凝看著她。
這就像是小學男生總愛捉弄喜愛的女生,不是故意拉女生的長辮,就是想要去掀女生的裙子。
「那你可不可以說清楚?我不喜歡有人把我當猴子耍。婚禮總要有新娘,不是陳玉蓮那會是誰?」
被他那雙超級電眼給電到,明明是在她的地盤上,她卻漸漸感到不安。
「娟娟,你還不明白嗎?我的新娘只有你,你才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蘇友綸起身,從一旁的沙發坐到了她身邊。
她的呼吸亂了、腦袋空了,在愣了數秒鐘之後,她拾回理智。
「蘇友綸,你別開玩笑了,你這樣玩我很好玩嗎?」
「我沒有玩你,我是認真的。」
「難道你這是在向我求婚?」
蘇友綸牽起她的一雙小手,包裡在自己的大掌中。
「我沒帶任何求婚用的東西,也沒有給你任何驚喜,你是婚禮顧問,求婚招數你比我更清楚,我想簡單就是我的心意。」
「……」何娟娟當場石化,腦袋還在咀嚼他話裡的意思。
「你願意當我的新娘嗎?」蘇友綸伸出右手,輕撫她掉在眉邊的髮絲。
何娟娟整個人像觸電般地跳了起來。
「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的我,三兩句話就同意你的求婚?我沒有那麼不長進!」
蘇友綸也起身,又抓回她的一雙手,笑意中藏著綿綿情意。
「娟娟,你這是在拒絕我的求婚嗎?為什麼?」她的拒絕早在他的預估內,只是親耳聽見還是有那麼幾分失落感。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如果是為了佑佑,那你大可不必!」
他的笑意仍迷人,電力依舊超強,他還是令她心癢難酎,想必她一身的狼狽都被他看穿了。
「我不得不承認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為了佑佑。」
他承認得這麼爽快,她聽得是重重的內傷。
「我可以讓佑佑認你這個爸爸,結婚就不必了。我還有自知之明,不會去高拳你這個富二代、營運長!」那微揚的尾音,充滿諷刺。
「別急著生氣。」他拉著她的手,又在沙發上坐下,逗弄她也得適可而止,否則真的把她惹怒了,他得花更多的精力來收拾。
「另一大半是為了你。」
「哼。」她冷哼一大聲,擺明不相信。
「跟你離婚之後,我沒再跟其他女人交往,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睞他一眼,順著他的話尾問:「為什麼?」
他的條件非常優秀,就算是有過婚姻記錄,她相信只要他一招手,就會有成打的女人願意和他在一起,就像陳玉蓮。
「跟你相愛過後,其他女人我再也看不上眼,你把我的胃口養刁了。」
以前她是個純真浪漫的小女生,如今薄施脂粉下多了一股成熟女人味,那散發出來的氣質,更是內蘊著智慧與母愛的光輝。
「別扯到我身上。是你忙著工作,不然千金小姐那麼多,你怎麼可能全都看不上眼。」
「是呀,我也很懷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蠱,讓我對你一心一意。」
她的魅力無論經過多久,對他而言仍是這麼具吸引力,他再也不要壓抑情感,他不想再失去她。
「蘇友綸,你……」他不是會甜言蜜語的男人,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讓她心意亂。
「你吃錯藥呀。」
蘇友綸失笑。
「難道你真的想中陳玉蓮的計?若不是她,我們怎麼可能離婚。」
一句話,勾引起何娟娟的不認輸。
「嗯。」
「我不想瞞你。陳玉蓮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娶她,她就要讓志全的新產品無法上市;如果我敢辭退她,她就要讓我身敗名裂。」
「這個女人,她腦袋究竟在想什麼?!她不知道愛情不能強求嗎?她怎麼變得這麼壞!虧我還曾經跟這個女人以姊妹相稱。」何娟娟微怒,不明白這世上怎會有這麼死心眼的女人。
「我不求你現在就答應我的求婚,但至少給我觀察期,不要一下子就判我出局。」他的眼裡有著深切的執著與渴望。
她如何拒絕得了這雙眼。
「那陳玉蓮威脅你……」
「我想你也不會讓陳玉蓮稱心如意吧?」
「當然!那種壞女人,只會覬覦別人的老公,如果讓她得逞,不就沒有天理了?」
「陳玉蓮破壞了我們一次,你不會想再讓她得逞第二次吧?」他的俊臉緩緩逼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全交織在一起。
蘇友綸的逼近,讓她想後退,無奈腰背已經抵到沙發扶手,退無可退,她只好將上半身微微往後傾。
「你要幹什麼?」
「噓……」
他的笑意淺淺的,卻能安撫她的所有不安。
「你不要吻我。」她的抗拒多薄弱,薄弱到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帶笑的唇角刷過她的唇瓣,勾引的意味濃厚。
她想逃,他卻反射性地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撫著她的後腦勺。
「娟娟……」喃喃在她唇上喊著她的名,這是他思念已久的渴望。
看似理智的男人,一旦吻上了,就全然地失控。
一開始他還君子似地淺吻,後來的後來,在她稍稍回應他的吻之後,他將所有克制力全拋到腦後。
這幾年來隱忍的情感,如強大的火山爆發,再也無法遮掩及抵擋,他將她摟抱得很緊,恨不得把她溶進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