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的心「怦怦」狂跳,胸膛因激動而起伏,他生怕是自己的幻覺,「你記起我了,是嗎?」
下一秒,他整個人陷入欣喜若狂的狀態中,鷹眸裡盛滿了洶湧如潮的狂喜,因為,他的女孩正在他懷中泣不成聲頻頻點頭。
他動容,傾身緊緊地抱住已是滿面淚痕的少子,將臉深深地埋在她秀氣纖巧的肩頭。
他想起那個血腥的傍晚,自己幸運的被聞訊趕來的保全救出,很快被秘密送往美國治療,花了四年時間,做過三次大手術並選擇了可能致命的峰毒療法,防止肌肉萎縮,最終他重新站起來,並經過兩年的療養才完全恢復行走,之後輾轉到了南美療養,最終來到英國。
離開台灣之時,他將龐大的「古氏」集團留給那些如狼似虎、心懷叵測的親戚們。他行蹤不定,漸漸隱沒,直到銷聲匿跡。
直到一年前,養精蓄銳、傷病重痊的他暗中捲土重來,很快將早已內憂外患、腐朽不堪的「古島」牢牢掌控住,也讓那些曾經的人們時時刻刻擔驚受怕。尤其是古世昌夫婦,當他查出他們就是那場襲擊案的幕後主使後,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對始作俑者?
那一年,他與古世昌翻臉,找來會計事務所清查「古島」所有帳目、進行審計鑒證,這一招逼得古世昌心驚膽顫,加上懷恨在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偷偷買兇,想給他一個教訓,又或是直接想要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他們,他不會品嚐二次斷腿的滋味!
如果不是他們,駱小禾不會因為過度自責患上失語症!
如果不是他們,他和駱小禾,根本就不會分開八年!
這些,是何等疼痛的凌遲!
一朝得勢,他便開始冷血的報復,他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折磨對方的機會,他使那對夫婦嘗到了什麼叫做從天堂跌入地獄,他們的股票一夜間變成一堆廢紙,走投無路之際又被日本黑幫邀請,莫名其妙被丟到中東生不如死。
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他毫不手軟。
現在,當駱小禾回到他身邊後,那些瘋狂的復仇行徑便隨即拋諸到腦後,他再也沒有一絲興趣知道那些人是死是活。他只想緊緊抱著他的小太陽,寵她、愛她,再也不分開,就像現在這樣。
夜深人靜,窗外的月牙兒彎成一條小船,斜斜地掛在樹梢上。
臥室裡,穿著白色繡花睡裙的女孩被男人抱著,一同窩在舒適的天鵝椅裡,安靜地聽他說著話。
大掌溫柔地摩挲著懷中女孩纖薄的肩背,秀氣的頸脖,粉白圓潤的藕臂,最後愛憐地停留在烏黑的秀髮上。
「小禾,跟我說話,嗯?」他誘哄著,修長的指抬起尖尖的小下巴。
女孩掀掀長睫,水眸裡有著難言的苦惱。
「答應我,至少試一試,不要輕易放棄。」他耐心地引導:「永遠別把自己當成有缺陷的人,也不要打手語,試著說話,如果有什麼話說不出,那麼,就在這裡寫下來……」他拉過她的小手,貼在自己裸露在睡衣外的精壯胸膛。
晶亮的星眸注視他,彷彿怎麼也看不夠,末了,終於抿嘴,低頭悄悄地笑了,再聽話地點點頭。
她的柔順令他胸膛一柔,大手捧起她精緻的小臉蛋,黑眸緊緊地凝視著她,自然而然地湊上去親吻她的唇。
駱小禾紅著臉,伸出細指,在男人胸膛上一筆一畫地寫著疑問,為什麼親我?
她雖然單純,卻不無知,叔叔和嬸嬸相愛,常常親吻,那是屬於愛人之間的親密;每年過生日時,家人都會給她一個疼愛的吻,那是親人的祝福,但,大哥哥親她的理由是什座?
「我喜歡小禾。」他微微笑了,鄭重地說:「非常非常喜歡。」
駱小禾懵懵地看著他。
古赫泉黑亮的眸裡意味深長。「知道嗎?小禾。」他執起她的手,剛毅的臉上,眉目溫柔,「在西方,吻的部位不同,代表的竟義也不一樣。」
「如果吻手,表示敬意。」他反手摩挲著她的細嫩掌心,引得她怕癢般地往回縮。
「吻掌,表示渴望。」大手入過她的掌心,又撫上她的額,「吻額,表示友情。」嘴唇的愛撫漸往下,在那雙盈盈水眸處留戀往返,「吻眼,表示幻想。」
「吻頰,表示歡喜。」
「吻唇,表示……」最後,他盯著那再片粉色櫻唇,俯首,朝她逼近:「戀愛。」
駱小禾呆凝著,傻傻地望著眼前越來越放大的俊顏,忽然霞飛雙頰。
「我很貪心的,小禾,我想要的不止是吻,而是你的全部。」他說完,再次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熱烈地汲取著芳香小口中甜蜜的津液,忘我的探索著芳香唇內的每個角落。
是的,他很貪心的,命運既然讓他遇到她,愛上她,就沒道理再把她從他身邊奪走,就算是搶,也要搶到!傾其所有,在所不惜。
「小禾。」他抵著她柔軟的唇瓣,沙啞的嗓音裡竟然帶著絲絲央求,「不要離開我。」
女孩羞紅了臉,這一次,卻沒像往常一樣反抗,而是伸出小手,柔荑輕輕地繞上他的脖頸,溫柔地回抱他。
秋天的倫敦,常常有霧,濕濛濛的,可當太陽從雲層裡跑出來時,許多玻璃的屋頂都因為光線的折射發出閃耀的光芒。
即使已到代表收穫的金秋時節,海德公園裡依然綠草如茵,著名的皇家驛道兩旁的草坪上,到處都是休憩閒逛的英國人。
遠處的大笨鐘發出沉重鏘鏘的報時聲,參天巨大的樹木下,正午的陽光灑下點點金黃。
坐在草坪上的那對東方男女,男的年紀不到三十,身材修長,身著卡其色外套,煙灰色長褲,個性卻不張揚;女孩兒年紀相較則要小很多,生得明眸皓齒,肌骨瑩潤,穿著米色手工毛衣,水磨藍牛仔短裙搭配著深色豐皮短靴,青春俏麗,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