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宇言笑了,拿濕巾擦拭著有些油膩的手。
此時蔣新天走了回來,讓蔣欣晨拿水讓他洗了一下手。
三人又吃了一些東西,接著繼續上路。
蔣欣晨不知道薄宇言幫她塗了什麼藥,她的腳已經舒服多了,她輕快地走在他們中間,蹦著跳著,腳下突然踢到一顆石頭,她顛簸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摔倒。
薄宇言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蔣欣晨卻是想都沒想就拍開了他的手,身子落在了蔣新天的懷裡。
蔣欣晨不敢看一臉陰沉的薄宇言,轉開了頭,薄宇言緩緩地收回手,嘴角抿緊。「小晨,你先站好行嗎?」蔣新天苦著臉說。
「怎麼了,二哥?」蔣欣晨轉過頭,發現蔣新天的臉色不大好看。
「他扭到腳了。」薄宇言在一旁冷冷道。
蔣新天雖然接住了蔣欣晨,卻不小心扭傷了自己的腳,尷尬地一笑,「呵,沒事。」
「扭傷就最好不要再使力了。」薄宇言僵著臉說,一雙眼睛緊盯著蔣欣晨,好似在說這都是她惹的禍,如果她沒有躲開他的手,她就不會害蔣新天的腳扭傷了。
蔣欣晨內疚地扶著蔣新天,「對不起,二哥。」她不敢去看薄宇言的臉,深怕被他嘲弄。
突然一隻大掌如火一般按住她的手腕,逼得她抬頭,接著一個背包被塞進了她的懷裡。
薄宇言不耐地推開蔣欣晨,一手穿過蔣新天的腋下,兩人的身高相近,不會讓彼此吃力地站著,「我扶著你二哥走,你拿好背包就行了。」
蔣欣晨低頭,她手上只有蔣新天的背包,她遲疑地看著薄宇言身上的背包。
「你能一口氣拿三個?」薄宇言反諷地說,心情有些糟糕,從好心伸手反被她拍開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迷。
「可以。」蔣欣晨蹲下身子,她背包的容量和蔣新天不同,她的更小一點,所以她把東西放進蔣新天的背包裡,再將自己的背包折迭到最小,塞進去剛剛好。
她站起來,背起蔣新天的背包,看她背著自己的背包,倒有種小孩背著大人背包的感覺,蔣新天忍不住笑了,「小晨,沒事,二哥只是腳受傷。」
「讓她背吧。」薄宇言索性把自己的背包也拿下來給她背。
於是蔣欣晨前一個包、後一個包,行走速度明顯比剛才慢了,不過兩個男人的速度也不快,因為蔣新天的腳傷感覺挺嚴重的,落地稍微重了點就會臉色大變。
薄宇言撐著蔣新天緩緩走著,蔣新天看了一眼薄宇言,「阿言,辛苦你了。」
「嗯。」薄宇言盡量不講話,免得消耗力氣。
「從前面那路下去有一個小鎮,我們就到那裡去吧。」蔣新天對附近甚是熟悉。
「哥,還要多久?」蔣欣晨看了一眼薄宇言,估計著他能撐多久。
「兩個小時吧。」
「嗯。」蔣欣晨失望地點點頭,居然還有兩個小時!
薄宇言冷靜地問:「那是正常行走的時間,還是以現在狀態能到的時間?」
蔣新天歎了一口氣,他想瞞著蔣欣晨,不想她擔心,薄宇言倒是爽快地戳破了這一層紙。
「哥!」蔣欣晨嚴肅地喊了一聲。
「正常情況。」蔣新天無力地說道。
第6章(2)
蔣欣晨正懊惱的時候,薄宇言插了一句,「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甩開他的手,轉而靠在毫無防備的蔣新天身上,弄得二哥扭傷腳……他是這個意思吧?蔣欣晨臉色黯淡,沒有說話。
說實話,她是後悔了。
人在越短的時間下做的反應越是真實,所以薄宇言對於她甩開自己的行為悶到了極點。蔣新天不知道他們在折騰什麼,連忙做和事佬,「別說了,小晨也不是故意的。」
蔣欣晨深感歉意地看著蔣新天,「二哥,對不起。」
蔣新天沒有說話,薄宇言倒是輕哼了一聲,蔣新天不好意思地說:「阿言,給你添麻煩了。」
「跟你沒關係。」薄宇言酷酷地說。
蔣新天以為他是在氣蔣欣晨,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蔣欣晨倒是知道薄宇言的意有所指,這一次她索性不出聲,乖乖地走著。
薄宇言也不再說話,一路上氣氛壓抑極了,原本兩個小時的行程,因為行走的速度,最後差不多走了四個小時左右才到那個小鎮。
蔣欣晨一回頭,就看到薄宇言的臉上一片汗珠,而蔣新天則是一臉的輕鬆,她快速地轉過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薄宇言用餘光看了她一眼,她的體力應該已經到極點了,他知道兩個背包的重量絕對不輕,她一個人背著一定很辛苦。
他們問了鎮上的人,到了診所,蔣新天的腳確實是扭傷,而且腫起來了,幸好沒有傷到筋骨。
老醫生的親戚是開民宿的,就推薦他們去住那裡的民宿,他們也不推拒,施施然地去了。
第二天,薄宇言安排了車,有專人過來接他們回去,蔣欣晨昨晚就跟大哥報備過行程,讓他安心。
蔣欣晨一夜都沒有睡好,眼睛下方掛著濃濃的黑色,「二哥,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你沒睡飽?」蔣新天看著她僬悴的神色,「是不是太早起了?你平時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沒事。」蔣欣晨打了一個呵欠。
「難怪你上課總是會遲到。」薄宇言輕笑出聲。
蔣欣晨不看他,側過身子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頭靠在玻璃窗上繼續睡覺,蔣新天自然地伸手,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到了叫你。」
薄宇言瞄了兄妹情深的兩人一眼,默不作聲地轉過頭。
等蔣欣晨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剛好停下來,她側過頭,發現蔣新天也睡著了,她抬眸,薄宇言正好看過來,對她挑了一下眉。
蔣欣晨抿了一下唇,「昨天我不是有意……」揮開他的手,弄得三個人都疲憊不堪。薄宇言抬手止住她的話,「我不接受任何口頭上的道歉。」
蔣欣晨臉色微微一變,「薄教授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我寫道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