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糟糕,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不然二哥也不會跟他玩在一塊了。
她偷偷地覷了他一眼,他絲毫不受影響地做他自己的事,她反而有些內疚了,那個女生會不會當場發飆啊?
蔣欣晨氣自己的魯莽,她建議道:「這是你跟她的事情,我這個局外人還是迴避的好。」「當著你的面斷得一乾二淨,省得麻煩。」他乾脆地說。
「其實你也可以試著接受她……」她努力地絞盡腦汁,試圖發揮自己最好的口才說服他。
「我已經接受你了,不能再接受別人。」
蔣欣晨咬了咬牙,「可我不能接受你呀!」
薄宇言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情啊,你自己解決。」
他完全可以把她氣到吐血,在她快要吐血身亡時,他又開口了,「你不用內疚,這個女人掛著我女朋友的名號,好處可沒少過。」
他爸媽給了黃莉不少好東西,把她當兒媳婦對待,只可惜這些錢就跟做慈善事業一般有去無回,因為他壓根不可能跟她有什麼結果。
蔣欣晨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男人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蔣欣晨沉默地縮在了沙發裡,心裡對等等要過來的女生有著一種莫名的愧疚感,那個女生那麼愛薄宇言,只是薄宇言起先沒有點破,現在說清楚了,那個女生會不會想不開?
儘管薄宇言說起那個女生時,語氣中的不屑清晰可見,但她想也許是薄宇言的偏見。門鈴響起時,她如驚弓之鳥般彈跳了起來,引來薄宇言誇張的笑。
「不准笑!」蔣欣晨凶狠地說。
薄宇言聳聳肩,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黃莉很緊張,她沒想過薄宇言會主動找她,就在她下定決心要主動一些的時候,她是有點怕這個男人,可又止不住仰慕,畢竟他很優秀,無論是背景還是外貌,她是踩到狗屎才會運氣這麼好地碰上他,既然上天給了她機會,她就要好好把握。
當門一開,薄宇言俊逸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揚起一抹嬌媚勝似陽光的笑容,「阿言……」
薄宇言給予的反應是冷淡的,他點了一下頭,「你來了,進來吧。」
黃莉深吸一口氣,想要脫下薄薄的外衣,露出裡面的服飾,服飾店的店員說她穿起來很性感,露背、V領,將她的優點都凸顯出來了。
「我要跟你說清楚,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薄宇言的開門見山阻止了她的動作,她解開鈕子的手就那樣停在原地不動。
「什麼?」黃莉傻了,眼眶立即紅透了,「為什麼?」
躲在客廳角落的蔣欣晨努力地要自己當作沒聽見,可下一刻,薄宇言的話讓她連變身為忍者的衝動都有了。
「我的女人在客廳,你要問為什麼就去問她,為什麼我無法喜歡上你。」薄宇言冷冷地說,蔣欣晨想獨善其身,抱歉,他不是這麼好的人,讓她留下不僅僅是要她看著、聽著,更是要她參與其中。
第8章(2)
黃莉心生一種屈辱感,她跨過薄宇言,往客廳裡走,果然看到一個身材苗條、穿著不俗的女生。
她黑著臉,「你為什麼……」她走到蔣欣晨的前面,脫口而出的指責戛然而止。
蔣欣晨在心裡把薄宇言給罵得臭頭,當她看向黃莉時,她只覺得這個女生很溫和,是一個乖巧的女生,但……為何她覺得這個女生很眼熟,「我是不是見過你?」
「沒有!」黃莉大聲地否決,她睜大眼睛,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碰到這個女生?
是她,黃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女生精緻的五官以及那豪放不羈的身影,全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裡,黃莉從來沒有忘記過。
因為這一切是她偷過來的。
她偷了別人的恩,享受了薄宇言一家的善意多年,她多少有點忐忑不安,可她以為這事情就這麼定了,不會出現變量的,她堅信過了最初,堅持下來的她就是勝者。
她得到薄宇言爸媽的支持,她努力地當一個好女友,就算薄宇言不喜歡自己,她也可以佔著這份恩情,從容地留在薄宇言身邊。
誰知道變量到現在才姍姍來遲。
其實最大的問題,不是誰救了誰,抑或恩情的問題,而是薄宇言不喜歡她,卻喜歡上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她好想問他,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不,他們都不知道,但這個女生總會想起來的,黃莉看著蔣欣晨眼裡的疑惑,心跳得快速,眼眶泛起了淚珠。
黃莉難受地低著頭,「我們沒有見過。」
「哦。」蔣欣晨看著她突然傷心的模樣,一時無話可說。
薄宇言嫌刺激不夠似地走了過來,親密地摟著蔣欣晨的肩膀,不可一世地說:「我們之間沒有開始過,不該有結束這樣的說辭,不過她道聽塗說,知道了我有一個所謂的女朋友,我才讓你過來說個清楚,而你也該回去跟我爸媽解釋一下。」
黃莉的心本來就慌,聽了薄宇言的話,分不清心裡是恐慌還是悲傷,她點了點頭,落魄地說:「我知道了。」
薄宇言沒有說話,他看了蔣欣晨一眼,對著她挑眉,似乎在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蔣欣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這哪裡是解決,根本就是判決!
黃莉閉了閉眼睛,糾結著要不要做壞人,可下一秒,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最初的恩情跟她沒有關係。
她黯然失色地看著眼前般配的一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明白了。」她不想敗得太難看。
她拜金、她崇尚物質,但她有尊嚴,也有自知之明,再發展下去,事情只會變得更糟,如果被揭穿了當初假替恩情的事情,她更下不了台。
「不送。」薄宇言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
黃莉不敢再看他們,快速地離開了。
蔣欣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們當初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他怎麼可以傷人傷得這麼自然、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