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好呢?
兩人爭論了半天,各有各的意見,最後折衷決定做奶油培根蛋義大利面。
他負責煮麵,她來炒配料,她靈巧地切蔬菜,他笨拙地用單手拌色拉。
好料上桌後,她餵他吃蔬菜,他餵她吃麵,她唇角沾了濃郁的奶油醬,他用一個輕柔的吻替她擦乾淨。
飯後,她洗碗,他泡茶,兩人坐在客廳,她搬來筆記型電腦,說要替爸爸跟阿姨的喜宴設計菜單。
「你爸他們真的要辦喜宴?」他訝異。
「嗯,我早就說了要替他們辦的,只是我前陣子……呃,心情不好,所以就一直拖著這件事。」
心情不好,是因為他。
韓非領會她話中涵義,心念一動,不覺從身後環抱她。
她順勢屈坐在他懷裡,將輕薄小巧的notebook擱在膝蓋上。
「阿姨說他們年紀都大了,還辦什麼結婚儀式的很不好意思,想說去做個結婚登記就好,但我說起碼也得邀請幾個親朋好友來家裡吃頓飯吧,她想了想,總算答應我了,我們決定下個周未在家裡親自下廚招待親友。」
「所以你才要設計菜單?」
「對啊!雖然阿姨說會跟我一起下廚,但她可是新娘,當天總不好太麻煩她,我得多出點力才行。」
「是邀請客人的喜宴耶,你行嗎?」他表示擔憂。
「怎麼?」她回眸嗔他,「你懷疑我的手藝?」
「你做給我吃這些家常菜還行,做一整桌的宴客菜,我怕你應付不過來。」
「呵!你敢小看我?」她表示不服氣,粉拳敲了他頭頂一記。
他低聲笑了,俯首與她臉貼臉,親密地磨蹭,「我是不希望你丟臉。」
「才不會呢!」
「你丟臉就是我丟臉。」
「我說了不會丟臉你是聽不懂嗎?」這回她改掐他大腿。
「很痛。」
「就這樣捏一下哪會痛啊?」
「就是痛啊!」
「大男人這樣耍賴你才丟臉咧!」
「這老婆說話怎麼都不懂得給老公留點面子?」
「哼,這個家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要什麼面子?」
「看樣子老公我不教?老婆一下不行。」
「呵!你要怎麼教訓我?」
「這樣……」
話語方落,他的牙己咬上她後頸,像吸血鬼似的貪婪地吮吻她滑膩的肌膚,大手更不安分地從她腰間探進衣擺,攫住那渾圓的椒乳。
氣氛忽然變得很曖昧,她軟嫩的臉頰染成薔薇色。
「我覺得這樣不對……」她細細嬌喘著。
「哪裡不對?」在她頸脖種完萆莓後,他將目標轉向她瑩潤的耳珠。
「感覺……好肉慾喔!你明明受傷了,可是我們不管在醫院還是家裡好像都一直在做這種事。」
「我們是夫妻啊!做這種事很正常。」
「太常做不好吧?會不會影響你傷勢的復原?」
「笨蛋,你不做才會讓我的傷好不起來。」
「為什麼?」她不懂。
「因為我得自己動手做啊!你說這樣我不是更累嗎?」他的回答好邪惡。
想像他DIY的畫面,她的臉燒得更燙了,體內血流沸騰,如火山爆發。
「韓醫生你真的很壞……」她嬌嗔地低喃,整個人酥軟如融化的巧克力。
他不客氣地吃干抹淨。
她在做什麼?是否正跟那傢伙卿卿我我,做愛做的事?
秦光皓獨自在家喝悶酒,桌上的威士忌酒瓶己空了一半,而他的理智也逐漸城酒精醮得昏沉。
自從韓非受傷後,方楚楚便向他請辭助理的工作,他的經紀人幫他找了另外一個助理替他處理開攝影展的雜務,而他除了偶爾去藝廊晃晃盯進度,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在家裡。
他想著方楚楚,想著大學時自己是如何對她一見鍾情。
那天傍晚,黃昏的夕照映著她靜坐的剪影,意外地闖進他的鏡頭。
她拿著一本書,心思卻不在書上,而在樹梢幾隻吱喳吵鬧的麻雀,她看著那些活潑的麻雀,唇畔勾著淺笑,水眸氤氳若霧。
霞光溫柔地拂著她的臉,拂著她含笑的憂傷,她像是很羨慕麻雀們的充沛活力,凝睇的眼神滿是羨慕與愛憐。
她看著麻雀,而他看著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孩能夠這般無聲無息地佔領他所有的視線,她是很美,但並未美到傾國傾城。
她身子太瘦,臉太蒼白,有股病弱的姿態,很不健康。
但就是如此嬌弱柔荏的她,猶如春天的雪崩,宿命地吸引了他。
為什麼?
之後,秦光皓曾無數次想為自己的單戀找一個理由,想了很久很久,只得到一個結論。
因為她不看他。
即便他拿著相機在她附近偷拍了好幾十張照片,即便他後來主動上前自我介紹,直到她加入攝影社成為他最寵愛的學妹,她也從來沒真正將他看進眼裡,放進心裡。
這對他是不可思議的,不是他自誇,從小他便是女生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個個都傾慕他俊美無雙的才貌。
他從不追求任何女人,因為她們自會追求他。
她是第一個不將他當男人看的女孩。
她說自己心臟有缺陷,隨時會死去,所以對自己發誓不談戀愛,但他知道這只是借口,其實只是因為她無法愛上他。
她不愛他,卻愛上了韓非,當他得知真相時,嫉妒得快發狂。
她在婚禮上拋下他離開,他表面很有風度地給她祝福,其實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和那個膽敢搶走她的男人!
她怎敢辜負他?她可知曉從來只有他秦光皓拋棄女人的分,沒有女人可以這樣對他!
這點,問田曉雲最清楚了。
思及此,秦光皓殘酷地冷笑,從抽屜裡翻出一張忘了燒掉的相片,那是某次他趁她熟睡時拍下的裸照。
她玉體橫陳於床,與白色床單糾纏,形成絕妙的性感畫面。
他沒愛過她,但不否認在她身上得到很大的滿足,她是個尤物,經過調教之後也夠放蕩、夠狐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笨到不懂兩人終究只會是床伴關係,硬要對他奢求感情。
「可惜啊,曉雲,虧我挺喜歡你的。」他嘀喃對照片上的她說話,又干了半杯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