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她咬住唇，一臉的懊惱，掙扎幾番之後，她認真地看著他，「是真的嗎？」
他怎麼不跟她說說呢，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他的事，她這個做女朋友的很不爽啊！坐在她對面的康亦源輕輕地笑了，如春風般溫柔，「你就為這件事情在煩？」
梁燕眨了眨眼，「沒有煩啦，就是……」
「就是什麼？」康亦源笑著，支著下顎，好整以暇地聽她說話。
梁燕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白飯，又吃了幾口菜，過了半晌之後才問道：「那你真的要離開康氏醫院嗎？」
轉移話題？康亦源默默地笑著，「當然不是，只是實德醫院的人有這個想法，不過我婉拒了。」
他端起飯碗，吃了幾口，「再說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跟你說。」
這話說得很有技巧，梁燕被哄笑了，「哦，我這麼重要，不論事情大小，你都會跟我說？」
「嗯。」
「那你跟我說說你的情史吧。」唉，翻舊帳本來也不是她會做的事，但今天她總管不住自己的嘴，是吃錯藥了吧。
康亦源頗為詫異地瞄了瞄她，眼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很不錯，「嗯，情史之所以為情史，是因為一個人的愛情史可以跟歷史媲美，我沒有這麼厲害。」
「那叫什麼？」梁燕問。
「嗯，你可以直接問我和幾個女生交往過。」康亦源眼睛快笑得瞇成了縫。
糗大了，梁燕歪了歪嘴，「好啊，那你說。」臉都丟盡了，不在乎多丟幾次。
「你是第三個。」
「那第一個跟第二個……你還記得她們嗎？！」這算是吃醋嗎？一半啦，她只是很好奇他的曾經而已。
「除非腦部老化。」
「康亦源！」
康亦源笑著吃飯不再說話，而梁燕翹嘴半天，終於忍不住地問：「你對她們感情這麼深？」
他故作驚訝，「怎麼可能，感情早就沒了，只是不可能不記得她們長什麼樣，除非……」他為難地說：「除非她們變成大胖子或者整容失敗。」
梁燕又想笑又想生氣，她被他給繞了一大圈，這個壞人！
「快吃飯吧，好奇寶寶。」
梁燕狀似不悅地低頭吃飯，腦袋裡飛快地轉了一圈，「為什麼實德醫院會希望你去他們那裡？」
她知道康亦源在心臟方面是權威，但她不知道他有權威到讓實德醫院專門過來請他。
「看中我的能力吧。」
是啊，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麼呢，梁燕吐了吐舌頭，「哇，你好炙手可熱。」
康亦源曖昧地朝她眨了眨眼睛，「但我還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乖，要好好吃飯，不要煩這些。」
「都跟你說不是煩了啦！」梁燕嘴硬地說。
拌了幾句嘴，他們快速地吃完飯，康亦源便送她去坐出租車，本來他是想送她回上班的地方，不過梁燕不想他兩頭跑。
「真的不要我送？」
「真的啦。」梁燕點點頭。
「好吧，那你到了發則簡訊給我。」
「好。」
「小燕，這個週末我們去哪裡玩玩吧。」出租車還沒來，他拉著她的手陪她。
「突然這麼有興致？」
「下個禮拜開始我會有點忙，沒時間陪你。」
「忙什麼？」
「有兩個大手術要做。」
出租車來了，梁燕快要上去前，隨口問了他一句，「病人是誰啊？」
「楚天、封問勁。」
「哦。」梁燕對他揮手，上了出租車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驚呼出聲。
「小姐，怎麼了？」司機先生擔憂地看她，「忘記什麼東西了？」
「沒、沒事。」楚天是娛樂界的大亨，而封問勁的集團橫跨歐美，天哪，怪不得實德醫院會看中他，說他炙手可熱一點也不為過啊。
他們說好的週末之行是去九份，星期五下午就走，梁燕特意請了半天的假，結果康父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讓康亦源回家一趟。
梁燕接到康亦源的電話時有些失望，「啊，那我們是不是不能去了？」
電話那頭的康亦源倒是很快就說：「去，當然去，我先回家，等我爸說了事情之後我就回來，不會太晚的。」
梁燕想了想，「算了，要不明天去吧。」她知道康亦源跟家人的感情很淡，但她不想他難得回去一趟又急匆匆地回來，應該好好陪家人吃頓飯才是。
他想的卻和她相反，「不一定會留到吃飯的時間，到時候再說，反正你已經請假了，就等著我，嗯？」
「那我去你家等你吧。」梁燕想了一下，調皮地說：「順便看看你有沒有藏什麼不該藏的東西。」
「哈哈……」他在笑聲中掛了電話。
康亦源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走到屋子裡，康父正看著報紙。
「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康父想他晚上過來，吃了晚飯再說話。
「我怕爸有重要的事情。」
康父一愣，心頭暖暖的，這個大兒子從來就不用他操心，孝順負責、自覺自律。
「沒有重要的事情，就是問你一些事情。」康父走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那個曾經小小的嬰兒，一晃數十年長成了精壯的男人，他頗為感慨。
「嗯，爸，你說。」
「到書房說吧。」康父習慣在書房裡跟兒子們說事情，如果是家人都要知道的事情，他會在飯桌上宣佈，他是一個精明的人，什麼話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在什麼場合說，分得很清楚。
「好。」
兩父子上樓進了書房，莫姨正好出來，眼底閃過一抹瞭然，她笑著去廚房做事了。
第8章(2)
康父坐在書房裡的沙發上，讓康亦源也坐下，「我最近聽人說，實德醫院想找你過去。」
康亦源以為康父擔心的是這個事情，笑著說：「爸，我跟你說過了，無論我作什麼決定，我都會告訴你的。」
康父聽到他的話，心放下了一半，「嗯，我知道你孝順。」
「爸，這件事情你真的不用操心。」康亦源不是一個雄心壯志的人，對他而言，只要能當醫生，在哪裡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