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黎偉崧正式告知「亞洲之星」製作小組,「兩顆太陽」退出企劃團隊,今天李建群帶著於珊珊來畫室找夏雲雙,談的就是這件事。
「你不知道WaiLee的決定?」於珊珊很驚訝。
夏雲雙同樣驚訝,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
只有李建群理解黎偉崧的做法,他是要向大家證明,他並不是因為「兩顆太陽」的關係,才和雲雙交往的。關於這一點,他很佩服黎偉崧,畢竟他知道「兩顆太陽」能為公司帶來多少利益。
對於利益,於珊珊也很清楚,雖然她嫉妒夏雲雙的好運,但於珊珊絕對不會和錢過不去,許多大廠聽聞「兩顆太陽」將參與「亞洲之星」紀念專輯,紛紛抱著白花花的鈔票表示贊助意願,他們都希望能因為這層關係,進而協商「兩顆太陽」為自家產品代言的機會。
「夏小姐,你不用受制於WaiLee的決定,「亞洲之星」只是個跳板,之後你將有更多條件更好的機會,為什麼你要放棄?」
「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於珊珊嗤之以鼻。「相夫教子?在家當個賢妻良母?偶爾出來教教小朋友怎麼畫畫?這就是你所謂滿意的生活?」
李建群跳出來為她抱不平。「于小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規劃,請你尊重。」
於珊珊無奈地搖頭。「我是想尊重,但更覺得可惜,明明就是一顆頂級美鑽,偏偏要把自己弄得和廉價的水晶玻璃沒兩樣,你說可不可惜?」
她站起身,開衩的窄裙露出她修長勻淨的美腿。「在我的觀念裡,夫妻是要能相互襯托彼此的。在WaiLee的世界裡,你是什麼?打掃家裡、料理三餐的妻子,也可簡稱為「台傭」?」
她懶得勸人,轉身走人。
第8章(2)
李建群歎了口氣。「不要在意,於珊珊的個性就是那樣,她是業界有名的龍捲風,合她意便罷,不合她意的就像機關鎗掃射一樣,到處一片狼藉,不過她製作出來的東西有很好的風評,業界的人對她是又懼又愛。」
夏雲雙低頭看著自己握緊的拳頭。「我很羨慕她,她不會患得患失,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李建群輕輕拍著她的手。「你也有你的恍點,否則這一年多來,我的眼裡不會只有你。只是我動作太慢,才會讓我的合夥人搶先一步。」
夏雲雙沒拒絕友情的安慰。「謝謝你。」
李建群大笑。「不然你可以回頭選擇我啊,我媽成天念著就是因為我不懂得好好把握,才會讓別人把你搶走。或者,我還有機會把你搶回來?」
夏雲雙噗哧一笑。「也許我們應該在一起才對,至少那時候,所有人都鼓勵你追求我、我接受你,不像現在一面倒地認為我配不上他。」
李建群歎口氣。「那我現在表白還來不來得及?」
她搖頭。「最好不要。」
「可惜,你真的是很棒的女人,祝你幸福。」
「謝謝。」
他們友情地相擁,然後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黎偉崧走進面室的會客室,看到的就是這個面面,他的合夥人和未婚妻擁抱在一起。
他一怔,以為自己眼花,再看清楚些,但事實就是這般殘忍地擺在他面前。
最近,小雙連碰都不讓他碰了,何況是擁抱?他知道他們有問題尚未解決,他決定靜心等待,等她相信他是真的愛她,因此每天夜裡,他只能等她睡著後,才能夠抱抱她、碰碰她。
他這個未婚夫這般委屈、戰戰兢兢,而什麼都不是的李建群居然可以抱她?!
黎偉崧再也忍受不住,衝上前,揪起李建群,揮出第一拳,李建群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夏雲雙驚叫,立刻衝上前,抓住他的手。「偉崧,住手!你為什麼打他?!」
難道,她不愛他嗎?
黎偉崧木然而立,看著夏雲雙擋在自己面前,雙拳緊握,胸口急劇起伏,滿腔的怒火驟升。他怨自己的盲目,這把熊熊怒火燒盡他的自制力,他忘了,愛是要兩相情願的,他再怎麼愛她,她不願接受……天,他無法再想。
他們相擁的面面,他揮之不去!
黎偉崧渾身肌肉顫抖,呼吸沉濁。「如果你不愛我,不用屈委自己接受,我不在意。」
他說的每個字讓她為之顫抖恐懼,夏雲雙望進他的眸子,看見的卻是劊子手般漠然的眼神,她搖搖頭。「你誤會了,我和建群只是朋友,他安慰我——」
黎偉崧譏嘲:「安慰你什麼?跟我在一起很委屈嗎?我死黏著你不讓你走,讓你很難受?」
她搖頭。「不是的……」
他揚高她的手腕。「我說我愛你,你不開心,不讓我碰,不對我笑,還要他來安慰你?難道是要李建群開口說他愛你、他喜歡你,你才會笑,你才會開心?」
他扣緊她的手腕,疼得她淚光隱隱。
「既然你不愛我,你隨時可以走,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是不會勉強別人,強摘的瓜不甜,只要你說了,我不會不放!」
黎偉崧推開她,她趺落在身後的沙發上,他欺近,困住了她。
他沒真正愛過一個女人,但當他真正愛了,也希望對方能像他一樣,付出所有的真心——她不愛他,這種痛讓他氣餒、難堪!
滿心的憤怒讓他口不擇言。「事實是,我的確在利用你。」
「利用我?」她駭然看著他。
黎偉崧大笑。「這不是你要聽的話嗎?不是你一直以為的事嗎?我現在就說給你聽,你真的以為我會愛上一個小家碧玉、怯懦無膽的女人嗎?起初,你的確引起我的好奇,因為我從沒遇過你這種女人,後來,我知道你這麼有價值,所以將計就計追求你,你懂了嗎?這就是真相!」
「騙人……」
「這不就是你要聽的話嗎?」
難以言喻的痛楚襲上心頭,夏雲雙聽著,感覺一顆心就像千刀萬剮般地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