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邢安安的肚子上。
邢安安恨恨地瞪了思思一眼,她們是有仇嗎?
司馬文邪笑著,「不是吧,我看安安吃得不多呀。」
莫言鑫贊同地點點頭,「而且不是肚子,是小腹。」
「恭喜啦,兄弟。」顧俊飛拍了拍楚辰逸的肩膀,一臉的笑意。
「咦?安安,你有了?」思思慢半拍地說,手指向一旁的楚辰逸,「是你前夫的嗎?」
上天,她可以縫了思思的嘴嗎?邢安安歎了一口氣,心中有說不出的懊惱,手肘狠狠地推了楚辰逸一下,哪知他紋絲不動。
「是我的。」楚辰逸看了一眼馮毅黯淡的臉,又低下頭看著惱怒的邢安安,對著幾個好友說:「我們先回去了。」
「安安,你們住在一起了?」思思又一次開口了。
隨著思思的每一次開口,馮毅的臉色便多暗一分。
邢安安臉黑地轉過身,楚辰逸這時倒是感謝思思這種不懂看人眼色的本領了,他替邢安安回說:「嗯,我要照顧她,那我們先走了。」
邢安安一言不發地走向停車場,楚辰逸也沒有開口,等兩人都坐上了車,邢安安先開炮了,「喂,你幹嘛說出來!」
「我什麼都沒有說。」他只不過是順著別人的話給出反應罷了。
邢安安被堵得沒話說,又不爽地瞪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吃飯?」
「我想找你一起吃飯,但你有約了,我只好找他們了。」他輕描淡寫地說,但眼裡覆著一層幽暗。
聽他的口氣,好像是她把一切弄成這樣,邢安安賭氣地不開口了。
楚辰逸說話了,「你今天就是跟馮毅吃飯?」
邢安安沒有看見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青筋浮現,「對啦,我……」
想起她請他們吃飯的事情,邪安安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大家都是同事,請一頓飯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喜歡你。」他打斷她的話,以男人的直覺說。
「連你也這麼說。」馮毅喜歡自己?邢安安沒有感覺呀,她不覺得馮毅有喜歡自己。
「還有誰說過?」
「思思羅。」邢安安乖乖地吐實。
楚辰逸撇了一下嘴,思思跟她是同一個辦公室的,邢安安太遲鈍而不知情,不表示思思沒有感覺到,這說明他的直覺是對的,馮毅對她是有意思,但經過今晚應該不會有意思了,喜歡的女人肚子裡有別人的孩子,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吧。
「你呢?」楚辰逸冷颼颼地問。
「什麼?」沒頭沒尾的,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你喜歡他?」他的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胸口的空氣被壓搾了,一下子被抽空了,楚辰逸的臉色鐵青,宛若癌症末期的病人,「你、說、什、麼!」
懷著他孩子的女人對他說,她有喜歡的人?該死,她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我喜歡呀,因為他是我……啊……」
第7章(2)
急匆匆的煞車聲在安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的刺耳,邢安安驚恐萬分地看著急煞車的男人,她努力地喘息著,小手不斷地拍著胸脯。
「楚辰逸,你發瘋了,我……」她是孕婦欸,她會活活被他嚇死的。
冷著臉的男人將車急急地停在了一旁,兩眼幽冷地注視著她,上身橫到她的上方,「邢安安,你喜歡那個男人。」
他不是大吼、不是大罵,而是以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語調緩緩地說話,邢安安的心臟不堪負荷地加速,讓她難受地張嘴呼吸。
「你……」邢安安被刺激得閉了閉眼睛,「楚辰逸,你腦子有問題!」
邢安安生氣地解開安全帶,小手欲推開門時,男人的鐵臂緊緊地拽住了她。
「想去哪裡,要去那個男人那裡?要不是懷孕,你是不是要跟他交往?」
楚辰逸怒火交加,說的話很難聽,「你跟我離婚也是因為他?」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車廂裡清楚響起,楚辰逸的臉上有一抹觸目驚心的手印,他的臉色在幽暗釣車廂裡更顯得隱晦。
「你為了那個男人打我?」楚辰逸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打過巴掌,他臉上的冷酷夾雜著怒火。
「你胡說什麼,我跟經理根本就沒有……」
「你說你喜歡他!」楚辰逸火大地說。
「他是一個不錯的經理,我喜歡他錯了嗎?」邢安安大聲地反駁,一雙眼睛委屈得紅了一圈。
他一愣,「什麼?」
邢安安推開他,小手搓著眼睛,「你走開!」他說的是什麼話,把她形容得水性楊花,她才不是這樣的人。
臉上的怒意和冷意都來不及退下,他將她壓在車椅上,利用男人天生的優勢和車廂的狹窄,她被他困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你說清楚。」楚辰逸重重地說。
他從來沒有用這麼凶的口氣跟她說過話,邢安安心有餘悸,一時不敢不從,只是她的身體在顫抖,「我……不是那種喜歡,就是同事之間的喜歡……嗚嗚……」
說到最後,她受不了地哭了出來,明明是沒有的事情,他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蔑她。
就算他們同住一屋簷下,就算他們共育寶寶,他也不能這麼欺負她,可惜她現在肚子微大,動作不能太大,否則她要撲上去狠狠地揍他。
空氣又重新回到他的胸膛處,他緩緩地吐息,看著身下淚水縱橫的小女人,心又跟著抽緊。
真的只是為了復合,才會這麼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嗎?真的只是為了寶寶,才會這麼心心唸唸地關心她嗎?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嗎?他問自己,卻給不出任何答案。
心一陣陣的疼,他輕撫她的臉柔聲細語,「安安,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八道,你別生氣。」
男人願意俯首投降,但止不住邢安安臉上的淚水,邢安安的眼就好比水龍頭,一開就怎麼也關不上了。
楚辰逸的痛隨著她的淚一點一點地加深,他難以自拔地俯身吻住她的淚,溫潤的唇一碰到她的臉頰,一時之閭她忘記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