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於恩恩一頭霧水。是她的反應變慢了,還是大家的說話邏輯突然變了,為何每個人說的話都讓她如墜五里霧中呢?
溫辰甫可不讓她裝傻。「你忘了你那天晚上突然對我告白,說你喜歡我很久,把我給嚇得心臟都快停了。」他對於那晚的事還印象深刻。
此言一出,在場的每個人都僵了,尤其是於恩恩,臉色更是一陣青白。
不過,溫辰甫見狀馬上補上一句,「你那時雖然馬上說是開玩笑,但是我一顆心還真是提在半空中,一直到你現在跟著靳玄一起出現,還這麼濃情蜜意……嘖嘖嘖,被你這麼嚇了一跳,我始終不能釋懷,直到看到你也被靳玄這麼一嚇唬之後,我總算平衡一點。」他哈哈大笑。
於恩恩的表情尷尬,他果然還記得這件事,尷尬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可沒有嚇她的意思。」靳玄支著下顎,笑得一臉燦爛。「如果恩恩點頭,我會非常高興。」
第4章(2)
那抹笑實在太迷人,對女人有著絕對的殺傷力,於恩恩被這麼一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天!到底怎麼回事?
以往他的笑容就算再迷人,她都能視若無睹,怎麼這兩天一見他笑,她一顆心就有些失速,彷彿失去控制。
就像是怕還「嚇」不夠她似地,靳玄又補了一句,「把恩恩娶進家裡,是我想了一輩子的事。」他的笑容慵懶,嗓音低沉,語調有著不容錯認的認真。
怎麼可能?於恩恩覺得自己傻了,一定是被他嚇傻了。
不過是一場戲,他怎麼演著演著,她自己就要當真了?
於恩恩用力地甩甩頭,確認他只是鬧著自己玩,刻意把一場戲給演真了,她絕對不能糊塗了。
「我才不要嫁給你……」她猛地一吼,話出了口,才發現講得有些太絕。
「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嫁給你就得趕進度,拼看看是誰先結婚,輸的人不能去參加另一個人的婚禮,這種事我才不幹!」她連忙補充習俗上的禁忌,知道一般人說不能喜沖喜。
靳玄乾笑兩聲,知道這只是她的推托之詞。
「說的也是,我們算是多年好友了,你們倆就忍忍吧!別急著現在結婚,無論是誰不能去參加誰的婚禮,都會很遺憾的。」溫辰甫點頭同意。
不過,溫辰甫的意見換來的是靳玄的消遣。
靳玄挑眉瞅了兩人一眼。「叫我忍忍,怎麼你們兩個不忍忍?」
「那可不一樣,你們認識那麼久,也等了那麼久,不差這幾個月,我跟惠香不一樣。」溫辰甫伸手握住惠香的手,眸光再溫柔不過。「我可是一刻都不能等了。」
一次次上演的溫柔戲碼,可讓於恩恩心裡難受又起,才轉過眸光,卻又迎上靳玄的眼。
後者眸光裡的溫柔,可一點兒也不遜色於溫辰甫,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用幾秒的時間,就隨即轉移她的注意力,教她臉上溫度直飆。
看著她臉上的紅雲,靳玄的笑容加深,如果可以這麼一直看著她,他一輩子都不會膩。
只是,他的「一輩子」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真正開始呢?
突然地,他想到溫辰甫說的那句話。
他一刻都不願意再等了!
「你們慢慢談情說愛吧!我跟恩恩還是不打擾了。」靳玄站起身,在所有人怔愕的目光裡,握起於恩恩的手,直接往門外走去。
「靳玄?我們……他們……唉!你要拉我去哪兒啦?」於恩恩被動地被拉著走,一顆小腦袋不明所以地在靳玄與溫辰甫之間繞著,卻也是無能為力,一步步地離開。
「我們該去談戀愛了。」靳玄對著她擠眉弄眼。
「談什麼戀愛?」於恩恩瞪他一眼,還不忘回頭看了溫辰甫一眼,正巧迎上他噙著笑的臉,她趕忙也擠出笑臉。
「瞧!他不是還在看著嗎?」靳玄故意將於恩恩拉進自己的懷裡,軟玉馨香抱滿懷,伸手揮了揮,對著兩人道再見。
於恩恩連推都不敢推開,也只能跟著揮揮手,半推半就地離開他們的視線。
「你在搞什麼?」於恩恩不解地壓低聲音。「戲演得好好的,你怎麼突然把我拉出來?」
「他不信。」靳玄搖搖頭,大掌收攬,下顎一收,俯著頭靠近她的發,在她的耳邊紮實地丟下三個字,也順道將她的淡香送進他的鼻尖。
「什麼?」於恩恩又瞪他,沒有察覺自己的豆腐被吃了不少,反倒憤怒地靠近他,只為了質疑他的話。「溫辰甫剛剛不是說他信了?」
「他裝的。」靳玄笑了笑,不但不拉開距離,反倒傾身靠得更近,他的鼻尖幾乎就要碰上她的。
「哪有可能?」於恩恩沒有發現他的詭計,一心為溫辰甫辯解。「他才不像你那麼城府深沉,他說信了就信了。」
「你太不瞭解他了。」靳玄輕哼一聲,一心的不以為然。
知道她打心底對溫辰甫的偏袒,靳玄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攬著她的肩往前走。
無論溫辰甫信或不信,都不是他在乎的事,他只是不想繼續耗下去,隨意找個理由把她拉出來罷了。
靳玄不想談,於恩恩也不想追究,與其在那裡看著他們親暱,或許離開是個更好的主意。
週末的墾丁街上,人潮擁擠,他攬著她的肩膀,感覺她偎向他,閃躲著迎面而來的人潮,他淡淡地勾起笑。
不知道她有沒有察覺,她總是在他的身邊尋求安全感?
熱鬧的音樂在街道上喧囂著,陌生的人們在身邊交談著,他們安靜地往前走,彷彿融入這樣的畫面裡。
兩人漫步在街邊,與外界有著連接,卻也有著自成一體的氣氛,心裡竟意外地平靜。
只不過走著走著,於恩恩開始不時地回眸,盯看著走在身邊的靳玄,眸間揉進濃濃的疑惑,甚至微嘟起她的唇,似是有些不情願。
而後,她收回視線,甩甩頭,似是要甩掉什麼不該有的思緒,目光仍是直視前方,彷似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