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你昨天晚上說你要離開惡魔婚友社是真的嗎?我當時頭昏昏沉沉的,聽不明白。」
沒有拿到彼岸花完成任務,他也無法回到地府去。「喔,我老闆挽留我了,我想了想,決定繼續留下來,所以下個星期一你可以直接拿著合約書到婚友社來找我。」
聽到他會繼續在惡魔婚友社工作,並沒有要離開,郭琪婕欣喜不已,因為這表示她還可以再見到他。
「好,星期一上午我會再打電話跟你確認過去的時間。」
「不用那麼麻煩,下午兩點你直接過來就行了。」
「好。」郭琪婕微微一笑,繼續吃粥。
白霽悅可以感覺得到她似乎很高興,為什麼?不過她看起來似乎已經不再怕他了,剛剛他將她從惡夢中喚醒,她看他的眼神似乎很害怕。
「郭小姐,剛剛你好像作了惡夢,我很好奇你夢見了什麼,居然讓你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其實白霽悅想問,難道那夢境和他有關嗎?
郭琪婕看著他,就算他是只惡獸,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何況他不但照顧生病的她,還為她煮了粥,所以,她對他完全沒有一絲的害怕,剛剛她只是剛好從夢境裡醒來,又見到他在她身旁,才會嚇了一跳。
「沒什麼,我只是夢見小時候被住家附近凶殘的大狗給追著跑,我當時很害怕,結果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有些嚇到了。」郭琪婕解釋。
「不是因為怕我?」
「當然不是。」她堅定回答。
白霽悅相信她說的話,因為在那雙清澈的眸子裡,他沒有見到害怕的神色,這時他看見她粉色的雙唇沾了一點粥,沒有多想什麼,直接伸手替她擦去,那是一個帶點寵溺,很自然的動作。
在白霽悅的眼裡,郭琪婕是他認識十世的呆呆,再熟識不過了,但對郭琪婕來說,這動作似乎太過親密了,特別是他手指碰觸她的唇的感覺,讓她想起了之前兩人纏綿的那個夢,當時的她,在那撫著她雙唇的修長手指上咬了一下,之後兩人熱吻交纏……
怦怦怦!哪裡在打鼓?不,不是打鼓,是她的心跳,跳得十分劇烈,真是要命,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那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夢來?!感覺自己的臉頰愈來愈熱,她馬上站起來。
「我吃飽了,我把空碗拿去廚房洗一洗。」拿著碗,郭琪婕隨即找了個借口離開餐桌,沒有發現身後的白霽悅正目光深遠的看著她。
看著那張紅通通的臉蛋及嬌羞的神情,不知為何他胸口浮出莫名的騷動,這是怎麼回事?千年來,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當了千年的文判,他自認早就沒有七情六慾了,難道在凡間生活久了,讓他對女色突然開竅了?他發現紅著臉,表情有些慌亂的郭琪婕,看起來非常可愛迷人,讓人想要再次碰觸她……
白霽悅相當震驚,他居然對呆呆有欲/望?先別說他是地府的文判,她是個凡人,就說他可是守護了呆呆十世,怎麼可以對她起了非分之想。
他大概真的在凡間待太久了,才會有一些莫名的情緒跑出來,看來他得快點完成任務才行。
郭琪婕而快步走進廚房,將空碗和湯杓放進水槽,一顆心仍跳得飛快,不過至少沒有面對著白霽悅,讓她可以稍微的冷靜下來。
他也許會覺得她很奇怪吧,也許他只是單純的替她擦了下嘴角而已,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真是的,前世的她是因為深愛他,才會被碰觸就全身發熱,但她跟白霽悅只是朋友而已,她的反應也未免太大了。
不過他也有錯,他不該這樣隨便替女人擦拭嘴角,或許他很習慣了,也許常替女友擦嘴也說不一定,不對,他有女朋友嗎?
一個型男大帥哥怎麼可能會沒有女朋友,不過若是有的話,又怎麼會把她帶回他的公寓照顧呢?
想起他站在廚房,一邊看著書一邊為她熬粥的模樣,畫面雖然有點搞笑,卻也讓她覺得很感動,他當時的表情可是很認真呢。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受過高等教育,她知道自己不該因為受到前世些許記憶的影響,就對白霽悅這個人太過在意。
可是愈和他相處,內心對他的在乎就愈多,那不全然是因為前世的事,而是她想要多瞭解一點白霽悅這個男人。
郭琪婕動手洗碗,洗完後,覺得自己冷靜了不少,這才走出廚房。
「郭小姐,既然你男朋友另結新歡,那麼你要不要報名我們婚友社呢?」見她出來,白霽悅開門見山地問。
「什麼?」郭琪婕微楞了下,沒想到他會突然要她報名婚友社。
「你也知道我們婚友社配對達標率是百分百,只要你報名,就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喜歡的對象,我會給你特別的折扣,成為會員後,也會馬上幫你找到適合的交往對象。」
白霽悅想過了,既然呆呆現在已經沒有交往的對象,那麼就成為他們婚友社的客戶好了,如此一來,他很快就可以幫她找到適合她、然後她只有一點點喜歡的對象,之後再想個辦法讓她跟那個男人分手,這樣他就完成任務了。
聞言,郭琪婕的臉色有點僵。
他是認真的嗎?就在剛剛,她還以為他之所以會如此盡心照顧她,或許是對她有那麼一點在乎,結果,他現在卻要她報名婚友社,成為會員,還說會幫她找到合適的交往對像……
她明顯感覺到他的態度和剛剛似乎有些不一樣,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他會突然冷淡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剛剛自己的態度讓他誤以為她很喜歡他,不過他並不喜歡她,因此才開口要她報名婚友社的嗎?
應該就是這樣,沒有別的原因了。
原來,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了,他只是單純幫忙,沒有別的意思……
一股重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她自己被夢境困住,但他並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