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的唇綻出全然男性的弧度。如果她不在這一刻叫停,他不會給她第二次的機會。
她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深深地環抱住他。
幾乎是在同時,他發出一聲低吼,接著緊摟住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熱切地、深深地吻住了她——
她幾乎無法呼吸。
所有的一切像是天旋地轉,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更無法思考。一股熱氣自她的小腹湧出,她的全身酥軟發燙,無法控制地戰慄著。
天!
她的身子像是自有意識似的,全然不受她的控制。他的唇舔吮著、輕嚙著她的,令她感到如此無助,卻又如此地充實。
他的身軀滾燙而結實,當他深深吻著她時,他的雙臂亦緊緊地圍住她。她可以感受到他明顯的慾望、他每一個強烈的心跳。
「啊——」她聽見自己的呻吟,是那麼地羞人,可她卻無法停止。她幾乎無法承受更多,卻又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貼近他,想要索求更多。
生平第一次,他全然地失控。
他要她!無法抗拒的慾望在他身上竄流,她的每一個呻吟、每一個嬌喘、每一個舉動,都足以令他完全地崩潰。他沒有料到,光是一個,竟然會讓他失去自制。她令他迷惑,讓他發狂似地想徹底擁有她。
「玉兒——」他低吼,一手扯開她的衣襟,要求著她的同意。
他要她完全清醒地屬於他,他要帶給她所有的歡愉,讓她只記得他是她的全部,讓她只屬於他。
「唔——」她呻吟出聲,聲音卻是微弱的。
他的唇吻上她胸前的蓓蕾,一路往下,逗弄著、舔吮著,為的是要帶給她一個女人所能享受到的極樂。
然而,出乎意料的,她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不!
應該說,她沒有任何反應!
「玉兒?」他一震,緊擁住她,吻著她柔潤的櫻唇。然而,她卻未曾像先前那樣回吻他。「玉兒,你怎麼了?」他捧住她的頰,卻發現她緊閉著雙眼,唇邊還帶著一抹滿足、安詳的微笑。
他這才發現,她竟然——
睡著了!
第五章
真是好極了!
瞪著眼前這熟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他的男性自尊幾乎徹底被摧毀!
她竟然可以在與他纏綿的時刻睡著?!而且還開始打呼!
他一蹶不振地倒向床榻,順手拉起軟被替她蓋上。為的是怕她著涼,也怕自己禁不住誘惑。而她,卻渾然不覺地抱住軟被翻了個身,像只小貓似地窩進他的懷裡。
這讓他簡直哭笑不得。
高漲的情慾尚未消褪,他卻得扮起她的保母來了?事實上,若不是她「及時」睡去,此刻他早已鑄下大錯。
望著懷中無瑕的睡顏,混亂,是此刻唯一能形容他心情的字眼。他將她放回床榻,起身穿好衣物,讓自己遠離她的誘惑。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樣的境地?老天!他幾乎要了她,一個他根本不清楚來歷的奇怪女人!若換作是在平時,此刻他早已有多遠走多遠——不,若換作是平時,向來理智的他根本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但自從遇見她之後,一切全亂了。
他應該離開,趁她還未清醒之前。
否則,當她醒來,他不知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況?她會纏著他、要他娶她?天,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比他的任何一個兄弟更不想要女人的負累。不!應該說,他完全不想面對任何關係的束縛!即使他一點兒也不討厭她,甚至,比他所願承認的還要喜歡她。
幸好,她及時睡著。幸好,一切都還採得及。
他倏地起身。
「唔——」她翻了個身。「唐逸揚——」
他的心猛地一緊。
她——醒了?!
只見她仍然閉著雙眼,臉上的神情像是在作著什麼美夢,他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她……在睡夢中喚他的名字!他忍不住想靠近她,卻迅速阻止自己。
不行!他不能再踏錯一步。
他要離開的決定是對的。不容否認,他喜歡她,而且幾乎無法抗拒她所帶來的吸引和誘惑。但另一方面,他卻不可能給她任何承諾。
那麼他若繼續留在她身邊,只會害了她。
讓自己遠離床榻,他找到了筆墨,坐在桌前留了張字條給她。他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離開,不是……丟下她不管。他這樣安慰自己。而且他們只不過是萍水逢,恰好都要到太原去了。
至於他們之間發生的……誤會,既然她看過他的裸身,他也看過她的,那……應該就算是扯平了吧?!
再看了眼自己寫的宇條,確定沒有太大的問題後,他將字條留在桌上,用一袋銀子壓住。他已經將事情交代清楚,還把身上幾乎所有的銀兩都留給她,這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不再多想,他起身走向房門。臨出門前,忍不住又轉身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將門輕輕地關上。
「客官,您一個人出門?那……」裡頭那位小公子呢?」店小二拉著白馬,將韁繩交給這一身白衣的客人。
唐逸揚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接過馬韁,然後交給店小二一錠銀子。「我有要事必須先行趕路。在她——我的同伴還沒醒來之前,記住,不許讓任何人進去打擾她,包括你在內。明白了沒?」
「明白了、明白了!」望著手上白花花的銀子,店小二再明白不過。
「還有,替她雇輛安全的馬車,看她想上哪兒,就送她上哪兒。」他又補上一錠銀子。「要是她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
「客官放心,小的一定照您的吩咐去做!」只要有銀子,什麼事都好辦。
唐逸揚點點頭,縱身上馬。「喝!」兩腳朝馬腹一夾,就要上路。
然而,「踏雪」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踏雪』?」唐逸揚一驚。這是怎麼回事?「上路了!咱們還得至太原和二哥會合啊!」
馬兒昂頭嘶鳴,腳下卻一動也不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