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她喜歡的人……呃……也不能說好不容易啦!應該說是良緣天定!她當然不會讓他溜走,而且這回,她不但要緊緊、緊緊地捉住他,還要讓他——無法自拔地愛上她!
唐逸揚直接到了太原。
既然不知道蘇玉兒和「踏雪」往哪個方向走,他四處亂找也沒有用。目前她的安全應是無虞,他留給她的銀兩夠她生活好一陣子,「踏雪」也不可能迷路,於是他決定先和二哥會合再說。這個決定的好處是——他可以暫時將這個惱人的問題先放在一旁。說實話,他實在過不慣煩惱紛雜的日子。
眼下,住進了唐門所屬的「廣源客棧」,正準備換下一身骯髒衣物時,二哥走了進來。
「你這傢伙!我都已經跟那齊小小交過手了,你到現在才出現!」唐威見著姍姍來遲的小弟,心上老大不悅,往桌前一坐,連著喝了幾杯茶水。「我猜得沒錯,大哥和三弟破誓成親,果然和那女人脫不了干係——嗯?逸揚,你這一身髒是怎麼回事?」他現在才注意到這奇怪的情況。
逸揚向來最愛整潔,連衣裳、馬匹都一身白,怎麼這會兒卻……髒得不像話?連他這個二哥都看不過去了。
「沒事。」唐逸揚坐回桌前,打開他那許久未拿出來的白扇扇著,心情也似突然放鬆許多。「遇上個奇怪的女人,『踏雪』跑了,後來又摔下馬,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了。」 ;
似乎,遇見蘇玉兒之後,許多事都變得不一樣了。
「奇怪的女人?」唐威揚眉。「你是說——奇怪、有趣,麻煩得讓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女人?」
唐逸揚一震。「你……你怎麼會知道?!」
唐威瞇起眼。「小弟,你臉上就是這麼寫的。」他頗訝異,是什麼樣的女人會讓逸揚露出這副神情?平日光是想看見他皺個眉頭都很難,現在他卻整張臉都要皺在一塊兒了。
二哥的話,讓唐逸揚收斂了神色,不發一語地輕搖著白扇。
「怎麼,惹上了麻煩?」唐威探問。
「啪!」唐逸揚收起了折扇。「是,也不是。只不過被那個奇怪的女人纏上罷了。」雖然,那是她遇見他時的情況;雖然,她現在並沒纏在他身邊,但實際上,她卻時時刻刻纏住他的腦……和他的心。
唐威笑笑,躺到了床榻上,雙腿在腳踝處交疊,雙手枕放在腦後,一派輕鬆地道:「纏著,就想辦法甩了她 啊!女人就是這點麻煩,只要她以為你是屬於她的,就會死纏著你不放,像這種時候,就是該甩了她的時候 了。只是小弟,你什麼時候動了凡心,我怎麼沒聽說?」
「沒這回事!」唐逸揚否認。「我不過是在路上幫了 個孤女,就惹上這些麻煩……」
「孤女?」唐威皺眉。「這就有點麻煩了。你確定沒對人家做什麼?」要不,對方怎麼會纏著不放?
「沒有。」他迅速回答。好吧,是沒有做完。
「哦?那這女人還真是奇怪。」唐威作出評論。「依我看,你最好離她遠點兒,越遠越好。要知道,女人纏著男人只有—個原因,那就是——她想嫁給這個男人!你當心了,大哥和三弟的事還沒解決,你可別又來湊上一腳。」
「不!我根本不想娶妻!一點兒也不想!」唐逸揚立即回應。二哥說得沒錯,他最好離她遠點兒。
「嗯?」唐威有些訝異。這小弟很少會出現這麼激動的情緒,甚至連當初他們四兄弟立誓時,他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怎麼這會兒卻堅決起來?難不成真被那怪女人嚇怕了?「你自個兒心裡有數就好。我看你還是先去梳洗梳洗,去去霉運吧!搞成這副模樣也真是夠了。」唐威搖搖頭,有些同情地看著他。瞧他這小弟魂不守舍的,說不定他的處境比他和齊小小交手的戰況還要慘烈呢。
只奇怪的是,逸揚的騎術好得很,怎麼會摔馬呢?而且他那匹叫什麼「踏雪」的馬,不是挺通人性的嗎?竟然還會跑了?天知道人倒楣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嗟!他們唐家的男人,最近還真是諸多不順。
「別說這個了。二哥,你到『齊家書苑』後,情況如何?」
「情況?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她鬥不過我的。」想起齊小小那女人,唐威就不禁咬牙切齒。「我跟她打了個賭,我和她門下的弟子交往三個月,看是她的『幫夫秘笈』厲害,還是我唐威的魅力無窮?到時,她成了我的手下敗將,自然得把大哥和三弟的去處說出來!」
「打……賭?!」唐逸揚瞪大了眼。向來精明的二哥,竟會打這種賭?!看來,那叫齊小小的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這事你別管,我自有分寸,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唐威兀自沉思著。
唐逸揚望著躺在床榻上的二哥,不禁感到好奇。
或許他該去瞧瞧,這讓他們唐家男人一個個認栽的女人,究竟生得什麼模樣才是?
那是什麼?!唐逸揚一臉錯愕地瞪著前方。
太原街心,一人一馬佔住街道。馬兒跪坐在地上身旁坐著的,正是身著女裝、清秀可人的女子——蘇玉兒!而她手中拿著張紙,上頭寫著——
尋人!
欠債不還!拖累孤女!
請善心人士協助搜尋一身著白衫、手持白扇,名叫唐逸揚的男子,還孤女一個公道!
該死的!她竟然用這種辦法通緝「我」?!完全無暇思考,他回頭就走!順手,還把腰間的白扇塞進了懷中。要是這會兒被人瞧見,或被她發現他在這兒,那他就真的要倒大楣了。
「啊!」玉兒正對著大夥兒微笑點頭,突然,牆角出現—熟悉的身影,那是——「唐逸揚!」她大叫著跳起。「唐逸揚!你站住!」
要他站住就站住?她真以為他這麼笨?唐逸揚低頭疾步——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