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雅薰白了他一眼。「曲大少爺,你可不可以將你身上的狂妄自信徹底拔除?我相信這樣我們會相處得更愉快。」
「錯!」曲洋神態自若的反駁,「你就是臣服於我的專制,要真去掉我的狂妄,你恐怕會很傷心,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做會讓你傷心的事情。」
「天哪!」貝雅薰簡直快要暈倒了。這個男人為什麼說話可以這麼誠實坦白?
「好了,讓我們忘記下午那場戰爭吧!」曲洋將她拉進懷裡,再次扭轉情勢,討饒道:「只要你高興,你要我怎樣道歉都行。我不想為了該死的自尊而放棄與你共度一生的機會。」
「我為什麼要照著你的意思去做?你讓我覺得我像個任人擺佈的傀儡。」貝雅薰嘀咕著,卻沒有將他推開。
曲洋莞爾一笑。「那你說要怎麼辦?我全聽你的。」
貝雅薰斜睨著他許久,才猶如蚊蚋的細細吐出,「我說……讓我們忘記下午那場戰爭吧!」
曲洋一愣,不敢相信的問:「就這樣?」
「沒錯!」她抿唇微笑。
「那和我說的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因為是我說的。」貝雅薰輕笑,眼中露出頑皮的光芒。
曲洋忍俊不住。「你還真無聊耶!不過要是這樣能讓你高興的話,我非常樂意配合。」
「我才不像你這麼無聊,三更半夜的出現在別人家。」頭一揚,她揶揄道。
「別人家?你是『別人』嗎?」曲洋迅速偷吻,輕咬著她的唇低問:「你說,『別人』會這樣讓我放肆嗎?」
她想推開他,臉頰卻不爭氣地嫣紅起來。
每次只要曲洋一靠近她,那份屬於他的男性氣味就令她暈眩。
曲洋親暱的碰著她的鼻尖,環住她的腰。「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離開,就在樓下站崗,生怕你太愛我了,會有什麼想不開的舉動……誰知道突然停電,我擔心你,才奮不顧身的衝上十六樓……感動吧?」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女人無論聽過再多甜言蜜語,還是會為之沉迷。
貝雅薰看他一眼,正想說些什麼好反駁他,卻被他堵住了嘴。
曲洋瘖啞地在她耳畔低語,「別說了!我知道你愛我,同時,我也非常愛你……」
曲洋的唇像烈火般,將她吞噬燃燒……
窗外風兒吹拂,讓布簾揚起。子夜的星光,正燦爛……
* * *
「什麼?去巴黎二十天?」曲洋從椅子上跳起來,五官全擰皺在一起。
「你小聲一點好不好?」貝雅薰瞪他—眼。
「當然不好。」曲洋不滿意極了,「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到現在才告訴我?」
貝雅薰斜睨著他,故意裝出悠哉閒散的態度,「你氣什麼?至少我告訴你了,況且我人還坐在你面前,你少莫名其妙的找碴!」
「我莫名其妙?」曲洋又提高了嗓音。「看來你沒有弄清楚狀況。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當然有權干涉你的一切。」
「你說什麼?」這下換她拔高了嗓音嚷嚷,「我什麼時候和你訂婚了?」
「不管有沒有儀式,你都是屬於我的,這點你不能否認。」曲洋霸道的說。
第7章(2)
貝雅薰聽了不禁啞然失笑。「我想,你是不是該冷靜一下?而且我是出國去短期進修服裝設計,而非觀光。」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放心。」曲洋說得理直氣壯。「巴黎滿街都是外表一派紳士的傢伙,而你要接觸的又都是自命為藝術家的風流男人,我絕對、絕對不放心!」
貝雅薰一臉的不以為然,「你以為我是仙女下凡,人人都愛?更何況我是個有理智的成年人,你大可不必看輕我的自制力。」
曲洋還是不贊同的哼道:「難說!在那種充滿浪漫情調的地方,人很容易就被同化,你又是個容易感動的女孩,只要老外送你一朵玫瑰花,你很可能就會被騙得團團轉。」
「你非得把我講得像個弱智的人嗎?」貝雅薰懊惱地看著他。「如果連這種小事我們都無法取得共識的話,我不相信我們可以擁有和諧的婚姻生活。」
曲洋睇她一眼,「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是這種約束的方式,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在乎你也有罪嗎?」他說得極富感情,像極了文藝片的對白。
她忍不住笑了。「曲洋,我們停戰好嗎?這種無意義的口頭之爭,我認為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除非你答應取消。」曲洋還是堅持。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貝雅薰雙肩一聳,悠哉的說:「如果你要跟我一起去,我倒是不會反對。」 曲洋咬牙切齒,「你明知道我正忙著推動一個新案子,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離開。」
「那我也愛莫能助。」貝雅薰從容不迫的笑道。
他再用力的指控,「你為何不早告訴我?你是故意的!」
「我才沒那麼陰險。」貝雅薰幾乎因他的猜測而昏倒。「你是我男朋友耶!難道我不希望你陪在身邊?」
「兩天後起程,現在才告知……你還要我保持什麼風度?」曲洋氣呼呼的,一副興師問罪的口氣。
「公司也是昨天才通知我的……總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棄,這對我很重要。」貝雅薰冷靜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曲洋直接了當的問,「你只要告訴我,要怎樣才能讓你取消這趟巴黎之行,其餘的,我沒興趣知道。」
貝雅薰板起臉,用極為疲倦的聲音說:「不管你是否接受,我鐵定會在兩天後飛往巴黎。」
曲洋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先走了,你冷靜的想一想。我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獨自去一個陌生的城市。」
貝雅薰站起來,深深的看了曲洋一眼,迅速推開玻璃門,走出了他的視線。
* * *
見貝雅薰煩躁地將衣物胡亂塞進行李箱,一旁的子馨忍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