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前世是誰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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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片刻之後,房門吱呀一聲,輕輕打開了一條縫。

  顧勝擰眉看去,卻沒有看到有人進來,他狐疑地瞇起眼,凝目等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聽到書案下傳來咚的一聲輕響,還有一聲小到幾乎聽不見的,「哎呀。」

  又過了一會,一隻嫩軟軟的小手悄無聲息地摸上了桌案,五根纖細白嫩的手指就像五條小蟲子,一曲,一伸,一曲,一伸,緩緩地在桌上蠕動。

  顧勝默不作聲地瞧著,看那雙手一點點地朝那僅剩的一小杯玉厄酒挪過來。

  這個女人……他將帳簿捲成筒,倏地朝那小手砸過去,啪!

  「哎呀!」顏玉爾忽然從桌子下面跳起來,她攥著自己的小手控訴地看過來,鼻孔插著的紙卷噗地一下被噴出來。

  「出去。」

  顏玉爾瞪了他一會兒,然後忽然擺出副可憐兮兮地表情來,巴巴地伸出一根手指,「再喝一小口?」

  顧勝無聲地拿著紙筒指著門口。

  「小氣!」憤憤地跺腳,氣呼呼地扭頭跑了。

  房門被重重地闔上。

  顧勝將帳簿往桌上一扔,這個丫頭,鼻樑都腫成那樣了還不忘折回來偷酒喝。

  顧勝面無表情地坐了一會兒,當想起自己捲著紙筒砸向她的小嫩手時,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他無奈地扶額,忽然覺得顏玉爾這個女人真是很有本事,能讓人哭笑不得。

  笑了一會兒之後,顧勝又閉上了嘴。

  真是的,笑這麼開心幹什麼,難道被她傳染的,自己也智力低下了?

  第4章(1)

  「雄爺,不好了!」宋喻氣喘吁吁地闖進顧勝的臥房,連規矩都顧不得了。

  才剛起床,正由下人們伺候著漱口的顧勝不耐煩地擰眉看向他,因為嘴裡還含著水,所以他只用一個冰冷的眼神告訴宋喻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自己絕不會饒了他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打擾他。

  幸虧宋喻不負所望,「雄爺,玉厄酒被、被提前開窖了!」

  顧勝霍地站了起來,咕咚一下把嘴裡的漱口水給嚥了。

  「什麼!誰開的?」釀造所需時間還不到就開窖,那這一批的玉厄酒就都毀了!

  「是、是……」

  沒等宋喻是出個所以然來,顧勝就已經推開他,風一樣地飛下樓。

  虎軀半裸的他氣勢洶洶地殺去了地窖,撲鼻而來的酒香令他的怒火頓時又升起三分。

  推開圍在一起的酒匠們,終於看到案發現場之後,顧勝頓時覺得心如刀割、鮮血直淌,身子一晃差點沒栽倒下去,滿窖的酒罈被撕開大半,凌亂的空酒罈滾得哪裡都是。

  追趕而來的宋喻眼疾手快地扶住要倒地的顧勝,「雄、雄爺,您挺住……」

  顧勝閉上眼勻了勻氣,不由得伸手摀住胸口,一字一句地問:「誰幹的?」

  宋喻無聲地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顧勝惻目望去,接著推開宋喻的攙扶,冷著臉走過去,一步一步,赤裸的大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卻仍能讓人感覺到沉重無比。

  他一點點地靠近,目光始終停留在宋喻指的那個角落裡。

  忽然,一條腿從酒罈堆裡伸出來。

  咕嚕、咕嚕……經那條腿一踹,一個酒罈朝顧勝滾過來。

  他上前幾步,默不作聲地抬腳將其踩住,目光一抬,輕易地看見正躺在角落呼呼大睡的女人。

  她穿著絲質寢衣,歪歪斜斜地縮在角落裡,雙唇咕咕噥噥,不知作著什麼樣的好夢,讓她不由得笑著將懷中的酒罈抱得更緊。

  在她那精緻的小臉上還掛著鼻樑處的大塊紅腫,地窖裡光線昏暗,所以女人那赤裸在外的手腳都顯得白到刺目,尤其是那輕翻的衣擺下溜出來的纖纖玉腰,更是讓人……火大!

  顧勝的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猛地將腳下的酒罈踹飛,「顏、玉、爾!」伴隨著酒罈碎裂的聲音,憤怒的咆哮幾乎要貫穿所有的院落樓宇。

  「嗯,不要吵……」顏玉爾哂巴哂吧嘴,抱著罈子翻身繼續睡。

  這時一條粗壯的手臂倏地探來,粗魯地扯住那繡有精緻雲紋的衣領,一把將她提起來。

  身子猛地騰空,緊摟著酒罈的雙臂卻還沒有鬆開,顏玉爾不舒服地扭動了幾下,這才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一面用手蹭去唇角的口水,一面抱怨,「誰啊?我還沒有睡夠……」

  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睫,目光渙散地朝對面看去,「好討厭,為什麼要……」

  顧勝黑如鍋底的俊臉在視野中逐漸清晰,那兩道堪比冰刀的目光令顏玉爾立刻閉嘴。

  瞌睡蟲一掃而光,她瞠圓了眸子摀住嘴。

  糟糕,做完壞事忘記逃離現場了!

  其實她只是昨晚喝酒沒有喝夠,所以才聞著味道偷偷溜到這裡,想再喝一點點解饞的。

  可誰知玉厄酒的味道太過誘人,讓她根本停不下來,所以就……

  自耳畔炸起的咆哮聲令她不由得縮緊肩膀。

  「該死的,你在搞什麼鬼!」

  「我、我只是……嗝。」話沒說完,一個酒嗝就先搶著冒出來,她心虛地堵住嘴,好小聲地說:「我只喝了一點……」

  「一點?」她幾乎喝了半個地窖的酒,虧大了,真他媽的虧大了!

  「你這個蠢女人是不是在找死?不要命了?」就算是一個壯漢,喝這麼多酒說不定都會醉死。

  顧勝憤怒地伸出一根手指,幾乎要戳到顏玉爾那紅紅腫腫的鼻樑上。

  顏玉爾被嚇得縮脖子,結果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反而是一句暴戾依舊的怒喝:「說!這是幾?」顧勝伸出手指在顏玉爾眼前晃著。

  顏玉爾眨眨眼,「一。」

  「這個呢?」

  「五。」

  顧勝冷著臉放下手,不由得驚歎這女人是不是個怪物?喝這麼多酒居然沒事。

  「我說,你是在關心我嗎?」

  「放屁!」顧勝立刻吼回去,「我是怕你死了不知道該找誰算帳!喝了老子這麼多酒,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好嘛,我確實是多喝了那麼一點點,不過那也是因為你家的酒太好喝了嘛,那酒是你釀的嗎?好厲害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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