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勝放開手,並未阻攔,由著她往床裡爬去,但一雙大手仍是慢條斯理地在她身上游弋,他的手寬厚有力,粗糙卻溫熱的指腹摩擦著她微涼的肌膚,掠出絲絲難以言喻的顫慄。
顏玉爾並沒有爬出太遠,顧勝就欺身貼了過來,滾燙的體溫將顏玉爾緊緊圍攏。
那乾燥而溫曖的感覺令她的意識開始恍惚,好曖……她喜歡這個男人火熱的體溫和乾爽的味道,所以想要靠得更近,想要更溫曖一些,即使會被吃掉。
她眉兒舒展、美眸半瞇的模樣落入男人幽深的眼底,撩出更旺的火焰。他黝黑寬厚的大掌徐緩地蹭過那瑩白勝雪的肌膚,強烈的視覺反差刺得顧勝小腹脹痛。
顏玉爾被他撫摸得好 舒服,不過殘留的理智還是讓她下意識地反抗,「不要,不要吃掉我……」
話音未落男人那火熱的唇舌便又攜著粗重的喘息堵上,將她可憐的小嘴填得滿滿的,強硬地將長舌捲入,粗魯地品嚐著她口中香甜的蜜律,顧勝的吻緩緩滑下,在她柔軟的脖頸上烙出一枚枚刺目的吻痕。
男人用力令她又難過又舒服,熱辣的快/感令顏玉爾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兩個人逐漸失去了控制,不僅是未經人事的顏玉爾,就連久經戰場的顧勝此刻也方寸太亂。
「顧、顧勝……」
很少有人這樣叫他,除了懷裡這個什麼都不怕的女人。
他垂眸,只見顏玉爾正癡癡地瞧著他,就像初見那晚一樣,那清泓般澄澈的目光、嫣紅如櫻桃的嘴唇,無一不在挑釁著顧勝的理智,引誘著他的yu/望。
從第一眼看到時他就被這種既純潔又妖冶的氣質誘惑了,可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抵禦,但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好離譜。
這個女人溫曖的身體、柔滑的肌膚,和那笨拙可愛的反應,每一樣都像是世上最甜美的毒藥。
在吻上她的瞬間,顧勝的理智便崩潰瓦解了,熱吻重又落上耳畔,他的聲音粗嘎而發顫,被yu/望燒得滾燙,「嗯,我在這。」
「你、你真的要吃掉我嗎?」
顏玉爾無辜水潤的目光令顧勝失控地咬住她的耳朵,灼熱的疼痛令她偏頭,卻沒能躲開男人纏繞在耳邊的話語,「不,我要好好疼你。」
健壯的鐵臂緊緊地將她擁住,滾燙堅硬的壯軀動情地摩擦著女人柔軟銷/魂的身體,細碎又急躁的吻烙在少女身體的每一處。
……
這一夜,顧勝全然不顧她的哀求,貪婪地索求,強硬地掠奪,身下的女人被他折騰得幾近昏厥,強烈到可怕的快/感反覆拍打著她的理智,令她的意志越發恍惚。
在累極地昏過去之前,顏玉爾最後的想法是,嗚嗚嗚嗚,我再也不會偷吃了!
擬香閣,與顧勝所居的獨樓毗鄰,簡單秀致的一個屋室,通體由上好黑檀木雕鏤而成,造型素雅別緻又不失肅重,處處都昭示著設計者的匠心獨運。
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顧勝都會親自來這裡打掃,並將閣中所收藏的食譜依次拿出來曬,在這個月也不例外。
關於擬香閣的清掃,顧勝向來親力親為,絕不假手他人。
終於把全部的食譜都搬出去擺好、攤開之後,已是將近晌午時分。
重新折回到閣內,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那唯一沒有被拿出去的畫卷之上。
黑眸微微一黯,繼而緩步走到桌案前,接著長指微動,輕輕地將畫軸上的絲帶抽開。
畫卷緩緩地在案上鋪開。
隨著畫中絕色女子的呈現,顧勝眼中的光芒也逐漸隕滅。
滿眼的素白之間,這個女子站在開出一片絢麗的默林中央,淺色衣裙上繪製的細雪寒梅顯得格外應景。
似是有風吹來,點點紅梅墜在她烏黑的鬢間,將她沉靜又不染纖塵的美襯托到極致。
顧勝覺得畫中的人在看著自己,這種溫曖的眼神令許多回憶湧入腦海,也令他想起了同樣擁有這種溫曖眼神的顏玉爾。
「雄爺。」
忽然響起的叩門聲令他回神,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濡濕,「什麼事?」
「大師傅又送了玉厄酒來請您嘗嘗看。」
其實宋喻也不想打擾雄爺悼念亡人,只是每個月的這兩天,他一旦進了擬香閣就會待上大半天,可府中、店中又有許多事情離不開他,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宋喻都不得不硬著頭皮來這裡找人。
可知這一次他真的、真的、真的是很不想來!
首先,農曆七月本來就全年中最危險的一個月,因為臨近七月三十那個大日子,所以雄爺不僅食素,而且心情很差,基本處於點火就著的狀態;其次,玉厄酒揋前開窖就發生在前幾天,所以現在雄爺一看見玉厄酒就心疼得想發火,可他今天偏偏又端了玉厄酒來,哎,真是凶多吉少。
「端進來。」
宋喻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默不作聲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小心地挪得離那幅畫遠一些。
那是一個精緻的寬口大碗,碗中鋪著厚厚的冰,而裝有玉厄酒的玉壺則是插在冰中。
近日天氣越發炎熱,顧勝吃喝都離不開冰,所以宋喻特意冰上了酒,希望能讓他心情好點。
顧勝掃了眼酒,心又跟著抽疼起來,這是經過顏玉爾的荼毒之後倖存下來的那半窖玉厄酒。
「新的玉厄酒又釀上了嗎?」拜她所賜,他不得不讓酒匠重新釀了一批。
「嗯,損失的玉厄與素肉都已經補上。」
「冷庫的儲存呢?」
「還足夠,應該不會耽誤店裡……」
「應該?」濃眉不悅地揚起。
「不、不,是肯定,肯定不會耽擱生意的。」
顧勝這才滿意,看了眼宋喻,又看了哏那酒壺,對方立刻取出冰在碗中的小杯,一面斟滿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他的臉色,心裡並拿不準自己即將稟報的那件事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雖然他從小隨侍在顧勝身邊,但卻仍然過已故的顧老爺、現在的老夫人,和畫中女子的關係不是特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