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炎都還沒來得及說話,關天闊就先發難了。
「這……」裴又曦沒料到關天闊會拿這來說嘴,當著總監的面質問。「這不關你的事。」
「No!裴秘書恐怕搞錯了,這正好跟我有關係,據我所知金異集團總裁裴嚴先生跟第一任妻子並沒有生下任何子嗣,倒是跟第二任妻子有個兒子,雖說沒入籍裴家,但裴嚴先生一直將之視為接班人,而且據我所知,裴嚴先生膝下並沒有女兒。」
「你、你消息有誤吧!裴嚴先生是何等大人物,憑你……」
他懶得聽裴又曦東扯西扯,又一次悍然打斷她。「問我從何得知?這件事不只我知道,總監也清楚,總監跟裴嚴先生的繼子交情好,總監被委任管理這間公司,當然也是因為裴嚴先生的繼子對他有足夠的信任。」
所以,總監從頭到尾都知道她真實的身份?!
假冒千金身份的事被拆穿,還當著總監的面,裴又曦當下臉色刷白,青白交錯好不精彩。
「裴秘書,你聯絡好工程人員之後就可先下班了。」宋炎做事向來留情面,不像關天闊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個性太過強硬。
裴又曦沒臉繼續待下去,狼狽逃出辦公室。
「為什麼突然要調閱監視器?」宋炎走出辦公桌,在關天闊對面坐下來。
他這樣風風火火跑來,又衝著裴又曦發難,內情鐵定不簡單。
「敏敏頭上腫了個包。」
嗄?這什麼跟什麼?宋炎一頭霧水。
「是裴又曦的傑作。」這樣懂了吧?
「所以調閱監視是為小助理緝兇?難怪剛剛裴秘書臉色那麼難看。」這慕敏敏頁是不簡單,能讓關天闊這麼大費周章。「嘖,對她這麼好,看來慕敏敏就算是鐵打的心遲早也會被你軟化,她是逃不出你的魔掌了。」
「我是正義使者。」又不是大魔頭,什麼魔掌不魔掌的,多難聽。
「我還是科學小飛俠呢。」呿,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緊張兮兮的,關天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飛俠,再見。」懶得多搭理宋炎,要事發落完畢,關天闊沒多做停留,他迅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門,無預警的看見慕敏敏歪著頭打著肫,那袋冰塊早融成了水,掉落在地板上。
她雙手垂落在椅邊,頭往前點,一下又一下進行「釣魚」,人幾乎快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走過去,將她輕輕抱起,讓她躺在工作桌前的長沙發上。
回頭他關掉辦公室的主要燈源,打開工作桌旁的長臂燈,他就著有限的燈光伏在案前畫著設計圖,偶爾抬頭就能看見她。
她睡得極熟,額頭的腫包消了些,圓潤的臉龐透著薄紅,看起來像顆誘人的紅蘋果——
他丟下畫到一半的設計圖,高大身軀繞過工作桌走到沙發前,半蹲下來,手指輕輕將她垂落在臉頰上的毛躁髮絲撥開。
他眼裡的她純真又可愛,這迷人的樣子輕輕烙上他的心口,蕩起某些異樣情愫,令他情難自禁地輕輕吻上她的唇,她的滋味很香很甜,一絲絲一縷縷都甜入他的心坎裡。
第4章(1)
關於裴又曦暗中在總務部走廊門口使詐害慕敏敏受傷之事,關天闊私下找宋炎做了處置,裴又曝隔天被調派轉任會計室職員,降級。
對這件事,慕敏敏感覺太小題大作,但又說服不了關天闊改變主意放裴又曦一馬,冤冤相報何時了啊。莫可奈何之下她只能盡量避著裴又曦,免得哪天在四下無人的地方被堵到,她鐵定會被裴又曦整得更慘。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天在公司裡,偶爾遇上梁耀傑,她的心還是會小小刺痛沮喪一下,但已經沒有哀怨情緒了。
至於裴又曦,已經很久沒打照面了,這算是好事,麻煩沒再找上她。
她現在白天和晚上都有事做,下班後繼續低調的跟著關天闊進行拳擊運動訓練,將近三個星期的運動下來,慕敏敏的身材線條有了小小改變,腰身和大腿還有手臂都瘦半寸,一頭毛躁的頭髮更在關天闊的干涉下把分叉的發尾修剪掉,變了個新髮型之後,她五官變得立體,整個人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但她仍舊不善打扮,怕冷的她把自己裹得跟肉粽一樣,跟公司那些早把春裝穿出來的粉領們根本沒得比,站在人群中一樣黯然失色。
她的自信心只恢復了一咪咪,她感覺自己存在感仍然很薄弱,無論在哪裡都是被忽略的那個。
但有個人,卻總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發現她。
停好車的關天闊瀟灑地跟著逛街人潮朝她走過來,自然的托住她的手臂把她護在身邊,擠進夜市裡。
慕敏敏的目光不自覺被他深深吸引,週身的人物聲音盡數模糊,唯有他存在於自己眼裡。
最近,她發覺自己益發喜歡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就像磁鐵兩極相吸一樣,他一旦出現,她的雙眼就會自然而然追隨上去。
關天闊早注意到慕敏敏落在他身上那帶著迷戀的目光,這正是他要的結果,顯然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付出已經受到她的注意。
他們兩個從一周相約三天到現在幾乎天天見面。拳擊依舊一週三次,其它時間他們會一起吃晚餐,逛夜市,有時候還會出遊上山看夜景。
關天闊說這是培養兩人的默契,他們既然決定要連手演一場戲給梁耀傑和裴又曦看,那就要演得像,默契充足是致勝要件。
慕敏敏同意他的看法,一方面也是因為漸漸喜歡他的陪伴,跟他在一起氣氛很快樂,心裡那些負面情緒已經逐漸消散。
而她最近還發覺了,自己越來越依賴他,渴望能天天見到他,跟他在一起。
關天闊的身影已經逐漸取代梁耀傑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有超越的現象。
慕敏敏早感覺到關天闊和梁耀傑的不同之處,梁耀傑愛面子,身上穿的都是名牌,皮夾公文包當然也非名牌不可,說話態度總高高在上,出門用餐都只吃咖啡廳和餐館,從來不曾碰過路邊攤,根本沒條件卻自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