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真的瘋了,竟然會有這樣的念頭,似乎在她面前男人的尊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她肯留下,他真的可以放棄自己的尊嚴。
可是即使他放棄了,她會留下嗎?一想到她柔軟卻又堅定的眼神,吳書源有些煩躁地鬆了鬆衣服的領口。
難道就這樣結束?他不甘心也不想放棄,可是身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驕傲的男人,他真的有些拉不下面子去求她回到他的身邊。
他真的是瘋了,為什麼會去在意這個女人,她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就是外貌稍稍出色一點,性格柔弱也沒有什麼脾氣,清高卻又那麼不通人情世故,事事都要他教。
這樣一個女人為什麼會讓他如此在意?就連當初的李沫沫也沒有那樣大的魔力,他真的是中邪了。
想到李沫沫,他才發覺自己好久沒有和她聯繫了,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她。
電話那頭的李沫沫好像在餵狗,聲音嬌脆,她的聲音有一種屬於金屬的冷質感很好聽,吳書源的心裡些微鬆了一口氣,李沫沫好像過得還不錯,這樣一個冷冷淡淡的丫頭竟然也會在電話中開心地笑了出聲,兩人交談了幾分鐘就掛了電話。
吳書源靜靜地坐在駕駿座上,感到心中一陣無限的空虛,這是他前所未有的體驗,即使和李沫沫交談也不能打消這種不好的感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沈燕如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羞紅臉的樣子、嬌嗔的樣子、委屈卻強忍的樣子、流淚哭泣的樣子、乖乖被他吻的樣子……
吳書源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他是瘋了還是太久沒有女人了?為什麼一旦接觸到這個女人,他就跟中了蠱似的情緒失控,理智什麼的都是浮雲。
透過車窗望向那幢有些老舊的小樓房,那扇窗關著,那個女人此刻正在幹嘛呢?是無動於衷還是委屈地哭泣,還是在心裡怨恨著他?
他猜測著各種可能性,心情又開始躁動起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陷入這種境地,從一開始對她的好奇,莫名其妙的想要去調教這個女人,後來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再到最後強烈的佔有和yu/望……到底是沈燕如誘惑了他,還是他被她開啟了心靈的潘朵拉盒子?
難道他對她的感覺僅僅只是yu/望嗎?可是為什麼聽到她拒絕他的那一刻,他竟然會有心碎的錯覺?
她說的對,他是那樣殘忍自私的一個男人,只知道索取,唯有對李沫沫他是全心全意地付出,相比較而言,他對她太壞了一點。
他明知道她心裡想要的是什麼,明知道她希冀地在等他說出那句話,可他還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因為他還不確定,所以他不想給她希望,然後再殘忍地讓她絕望。
可是相處即是機會啊,真是個笨女人,難道連這一點她也想不通嗎?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想逃離他,迫不及待地將自己保護得好好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真的只能這樣了嗎?而他願意讓結果變成這樣嗎?吳書源最後望了一眼那緊閉的窗門,最終踩了油門疾馳而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這是沈燕如留在台北市的最後一個晚上,她準備明天就回到南部的家鄉。
沈燕如一個人走在街道上,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三三兩兩或者成群結隊,這是一座熱鬧的城市,可是她卻一直沒有融入這個城市裡頭,努力了這麼久,她終於要隻身離去,離開這座城市和她最愛的那個男人。
沈燕如突然有一種想大醉的衝動,在酒吧前站了幾分鐘,她抬步走進酒吧。
這樣燈紅酒綠的地方向來為她所不齒,用酒精麻醉自己的行為也曾是她最為不屑的,可是此刻她卻軟弱得只想用酒精釋放自己一次。
坐在吧檯,她一口氣點了一排的調酒,這些調酒充滿繽紛的色彩,每一種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比如天使之吻、藍色夏威夷、紅粉佳人、瑪格麗特、琥珀之夢等等,而且不難喝,沈燕如一種一種仔細品味著,不知不覺竟然也快將這一排的調酒喝完,白皙的肌膚因為酒的熱度染上一抹嫣紅,在酒吧暗暗的燈光下有一種柔弱又魅人的誘惑力。
一個單身的漂亮女人寂寞地喝著酒,總能引來很多狼的目光,就連年輕的酒保也時不時地望她一眼。
沈燕如搖晃著玻璃杯,對周圍的目光視若無睹,她點的有幾樣都是後勁極大的調酒,喝進去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卻能漸漸顯現出威力。
沈燕如邊喝邊傷感,忽然感覺臉上濕濕的,伸手一摸竟然都是淚,她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想念著吳書源,一點一滴地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校園裡文質彬彬的高材生,夏夜裡醉酒後狡黯的眼神,微涼甜美的吻,他漆黑的眼眸,十指修長的手,他的冷嘲熱諷、他的細心教導、他的認真、他的表裡不一、他堅實的擁抱、他熱情的激吻,他……還有最後他離去的背影和腳步聲,那麼多的他留存在她的記憶裡,她沒有自信能全部忘記,吳書源,我愛你呀,很早很早就開始愛了。
沈燕如流著淚灌了一口酒,是不是她太癡心妄想了,所以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沈燕如?」熱鬧嘈雜的環境裡,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迷迷糊糊地回頭張望,但是燈光暗魅、人影幢幢,她根本看不清是誰的臉,這個妖魔化的世界,似乎每個人都寂寞得要死。
第9章(2)
「真的是你,沈燕如?」一個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隨後出現在她視線裡的是一個男人俊朗的面容,是好久沒見的項瑞冬。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頭開始有點痛起來,看人都是搖搖晃晃的不甚清楚。
項瑞冬本來是了約一群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來這裡喝酒,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吧檯上的沈燕如,剛開始他還懷疑自己眼花了,因為在他的記憶裡,沈燕如是從來不會涉足這種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