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思入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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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您這是什麼意思?」

  笑彌勒收起笑容,看向擱置在牆角鬥櫃上的翡翠神劍。「是我太大意,早在鹿城的時候,就應該阻止他使這把翡翠神劍。」

  「翡翠神劍?」釋心澄既迷惘又不解。

  對了,打從在鹿城,她就聽見旁人嚷嚷這個詞。

  「小丫頭,你年紀還小,長年待在潛龍寺,自然不知道這把神劍的來歷,讓我說給你聽吧!」

  她一臉專注,直瞅著笑彌勒。

  「傳說翡翠神劍曾經沾染上萬生靈的鮮血,是一把不祥之劍,此劍一出,必要見血。根據史書記載,翡翠神劍是由上古靈玉鍛冶而成,更有人說,翡翠神劍是用了女媧補天的那塊玉石所煉成,所以劍有靈性,而且趨陰克陽,必須耗盡大量陽氣與真氣,才使得動這把翡翠神劍。」

  一股寒氣竄上背脊,釋心澄聽得手心、腳心發涼。「這算得上什麼神劍?分明是一把邪劍!」

  「傻心澄,自古以來,正與邪本來就是一線之隔,試問,當今世上,又有幾個人能真正辨別何謂正、何謂邪?」笑彌勒歎口氣。

  她一怔。是啊!世人稱他們為雙邪,可是這些人哪裡會知道他們之所以會成為雙邪,背後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苦衷。

  正與邪,一線之隔,誰能斷定?

  「洛斐的勾魂大法,本來就是極為陰柔的武功,長年下來,自然是陰氣盛、陽氣衰,而且他本來身負內傷,如今又加上翡翠神劍,真氣耗損過重,自然傷上加傷。」

  「是因為這把神劍的緣故,師叔才會傷得這麼重?」

  「勾魂大法本來就是一門極為傷身的陰邪武功,長年累月下來,他的五臟六腑已經承受極大耗損,要是往後再不節制的話,恐怕……」

  「恐怕如何?」釋心澄焦急的追問。

  「我想,他應該曾經向你說過,勾魂大法若是使用過度,必須藉由適當的休息來調養。」

  她怔忡的點頭,想起那一晚,忽然感覺朦朧遙遠。「是呀!師叔是這樣說過。」

  「倘若他再不知道收斂,恐怕……」笑彌勒目光一轉,看向榻上昏睡的李洛斐。「恐怕他那雙眼睛是要廢了。」

  「廢了?」她的心口重重一震。

  「沒錯,他不顧風險,使用這把至陰的翡翠神劍,連帶的,也加重他原有的內傷,那內傷本來就擴及臟腑,十年了,依然無法治癒,想來已經是無可救藥。」

  「難怪,難怪他隱居在無雙殿,原來如此……如果他不要答應送我到神龍寺,也不會傷成這樣……」她一臉悵然,感到愧疚。

  笑彌勒又恢復嘻皮笑臉,笑咪咪的問:「小心澄,所有的來龍去脈你都知情了,現在打算怎麼做?」

  知道實情又如何?她能怎麼做呢?李洛斐心性狂傲,做事只憑心情,從來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即使是她,也無法阻止什麼。

  她該怎麼做,才能阻止他的傷勢加劇?

  笑彌勒面露驚詫,看見釋心澄快步走向翡翠神劍,未曾習武的嬌小人兒竟然一把握住劍柄,使出渾身氣力,拖曳著長劍。

  「小心澄,你拿翡翠神劍做什麼?」

  釋心澄咬緊下唇,拖行著沉重如鐵鉛的長劍,白皙的額頭佈滿涔涔冷汗。

  「這種邪劍不要也罷,不如拿去賣幾個錢,或是丟了、埋了都好,就是不要再讓洛斐碰它。」

  笑彌勒愣住,過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你這小姑娘真是……傻呀!」

  傻得可愛,傻得天真,傻得教人打從心底無法不疼愛。

  釋心澄拖劍而行,直直拖出廂房,模樣十分認真。

  笑彌勒看了,感到好笑。「小心澄,你這樣亂動翡翠神劍,待會兒你師叔醒來,可是會大發雷霆的。」

  「他大發雷霆,我管不著,只要他的身子能好起來,他想一掌劈死我也無所謂。」

  笑彌勒聽她如此應聲,禁不住撫額失笑。

  「傻啊!真是個傻姑娘啊!這麼天真,這麼單純,沒有任何心機城府,像一碗清澈泉水,清透無邪,莫怪乎你會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說著,他慢慢看向床榻。

  榻上的絕美男子,不知幾時,已經掀開美眸,冷冷的回睇笑彌勒。

  李洛斐露出不見暖意的微笑,嗓音沙啞,「你這又是何必?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你替我運氣療傷,也不需要你多嘴道破我的傷勢。」

  「我是出家人,本來就是以助人為樂,眼下你有困難,我又怎麼能見死不救?」笑彌勒笑說。

  李洛斐沉默片刻,「你說,我和她如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和她要如何?還是你要拿她如何?你說明白點,好不好?」笑彌勒不知道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還是假裝不懂。

  「她舉目無親,我把她留在身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難道你忘了她還有一個師父?」笑彌勒看著他。

  「師父終究是師父,不能照顧她一輩子,她想要親情,我可以給她,她年紀尚輕,只要我等,總有一天會等到她對我動情。」李洛斐輕聲回應。

  「那你可知道她的身世?」

  「怎麼?聽你的口吻,像是知道些什麼。」李洛斐美目一揚,緊緊盯著有所隱瞞的笑彌勒。

  笑彌勒目光閃爍,故作不解的說:「我長年在外走動,極少進出佛寺,能知道什麼?只是想提醒你,你想把這個小姑娘留在身邊,還得過釋斷塵那一關,你想,他會同意嗎?」

  「區區一個釋斷塵,能夠對我怎麼樣?」李洛斐冷嗤。

  「並不是釋斷塵能對你怎麼樣,而是當小心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她會怎麼樣……」

  「你嘴裡含糊的說些什麼?」李洛斐聽不清楚笑彌勒的喃喃自語,微微瞇眼,正要問個詳細。

  驀地,一道耳熟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李洛斐渾身一震,立刻翻身下榻,顧不得笑彌勒在一旁阻止,他撫著依然劇痛難耐的胸膛,走到窗邊,往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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