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疑問句讓花朵朵先是錯愕了一會兒,接著又羞又惱的站起身拉開與他的距離,漲紅著小瞼氣呼呼的瞪著他,「不好意思!我用錯稱呼了,當我沒說。」
「這麼愛生氣,開開玩笑不行嗎?」
他真的很不想欺負這個可愛的小花朵,可是她這麼單純好騙,他就是忍不住喜歡鬧她。
「一點都不好笑!」花朵朵別過頭不理他,纖弱肩頭一聳一聳是她強忍著啜泣,「說我無理取鬧,怪我愛吃醋,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子嗎?還不都是你害的!莫名其妙的聞進我的世界,又蠻橫的把我帶進你的世界,還說不肯放我走,讓我以為自己對你而言有多特別,你有多麼在乎我,可是事實上呢?你沒有給我任何承諾或保證,甚至沒有明顯的界定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怎麼可能不會胡思亂想?怎麼可能會有安全感?都是你、害的,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就把我變的越來越不像我自己……」
在他面前把所有的不安傾洩而出,花朵朵才發現自己有多在乎他,多害怕失去他。
聿東冥帶著一貫優雅的微笑靜靜的聽她發洩大哭,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既^疼又好笑,這個傻女人,怎麼會傻的這麼惹人憐呢?
「你在我心裡真的很特別,我也的確很在乎你,至於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想要怎樣的清楚的界定呢?一紙證書嗎?」
「我、我又不是那個意思,鳴鳴……」
「我知道。」
聿東冥長腿一邁來到她面前,抬起她淚漣漣的小臉,萬般不捨的以吻紙去她臉上的晶瑩。
「我當然會比詠情還生氣、還不諒解你,除了氣你的無理取鬧亂吃醋之外,更氣的是你居然任性亂跑,你是想怎樣,打算徒步走下山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寫?」
「……可是我都跟你道、道歉了。」
她抽抽搭搭的,越聽到他柔聲安慰反而讓她哭的越凶,是鏖幸他氣消了,也更懊悔自己的幼稚。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沒辦法親口跟我說抱歉呢?」
聿東冥將她擁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我給嚇瘋?」
方纔摸黑在山腰樹林裡尋找,腦海不段浮現她失足跌落山洞,或是傷痕纍纍的模樣,他的心跳幾乎漏跳了好幾拍,他甚至不敢想像如果她安全下了山,卻岡I」好讓她爸爸這次軍艦採購的競爭對手抓住了,她是不是會小命不保,還是……
他從來都不是會庸人自擾做無意義想像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並不擔心讓花成海知道他對花朵朵的情不自禁,也不緊張老闆是否會大發雷霆,並不是他自以為是,也不是他漫不在乎,而是有些事光是想太多沒有用;該會發生的無法避免,已經發生的就隨遇而安,這是他看盡生老病死和悲歡離合之後深深的感觸。
不曉得為什麼,在遇上花朵朵的那一天起,一切好像都變了樣,別說她覺得自己不像自己,連他都訝異她對他造成的影響,他享受她帶給他不同以往的奇特火花而且樂在其中,不過她對他的影響好像已經超乎他原本以為的。
他對她的擔心不單只因為她是他的任務對象,也不只因為他們發生過不一樣的關係,更不只是她令他感覺人生原來可以這麼單純無暇。
他愛上她了,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好像有很多原因,又好像沒有為什麼,他就是愛上她了。
「花朵朵小姐,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聿東冥親吻她頂上濕漉的髮絲,順手拿起掛在她頸間的毛巾替她擦拭,動作輕柔的像在按摩愛撫,讓花朵朵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喂歎。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才對,我真的不曉得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了。」
她如囈語般的埋怨沒轍,讓聿東冥嘴角揚起一抹龍溺,如此可愛無辜的小綿羊全心全意依偎著他,滿足了他的霸道和驕傲,也讓他感受到除了友情和工作上成就感之外的溫曖幸福。
他俯下頭攫住了她嬌艷欲滴的雙唇,輾轉吸吮戀戀不捨,一雙大掌不安份的在她腰間輕移來回,往上來到她細緻的頸間流連撫弄,這樣溫柔的撫觸引起花朵朵一陣陣顫慄,雙腿有些不聽使喚的虛軟無力,小手只能無助的緊楸他的衣袖。
……
這是……綠眸不經意的瞥見她股間上方一道約五公分的肉色痕跡,沒有可怕的凹凸卻有明顯的皺折,淡淡的粉膚色說明這道痕痕年代久遠,雖然不致怵目驚心,但這直條鴻溝在大片的雪白無暇中的確有些格格不入。
花朵朵意識到他的注視,冷不妨的逃離他的懷抱,拉起薄被遮掩她的赤裸,和那道她從來都不想讓人看見的醜陋。
「很醜對吧?」她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眼中可能出現的嫌棄鄙夷。
「不會。」這是他的良心話,他不是沒看過比這可怕上萬倍的疤痕,更何況他真的不覺得那道皰痕醜陋。
「少來,這麼大一道瑕疵,你怎麼可能不以為意。」
她三歲那年爸媽突然發現她雙腿無力,連上廁所都無法出力,檢查之後才發現她脊椎裡有顆突發性腫瘤,為了清除腫瘤必須付出的代價就是她背脊這道一輩子無法抹滅的痕跡。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一個三歲小娃的神經組織細密,又是脊髓的重大手術,他不難想像這種手術有多費時間工程。
「我是沒什麼印象,但我爸說因為天天都要接受治療,所以我每天都在嘶聲力竭的大哭,我在病房裡哭,我媽在病房外掉淚。」
那些疼痛她沒有記億,不過她知道那段日子爸媽的心裡的疼痛絕不亞於她身體上的,「聽我爸說當年的醫生流行收紅包,否則就得慢慢排隊等醫生心情好,要不是我爸想辦法包了個大紅包用盡關係疏通,我不曉得還得在醫院裡受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