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從喝醉的她嘴裡問出住址,他費了好大的勁,因為她那張嘴一直很忙,忙著給他加油打氣,叫他不能灰心氣餒,還有忙著保證她會盡己所能的幫他。
這女人醉了雖然不發酒瘋,但是卻非常囉嗦。
「惡……」被安置到床上的小醉鬼好像很難受似地扭了下。
「喂,你幹麼?」那眼睛、眉毛、鼻子全都皺在一起的模樣,讓雷律的心裡響起了警示的聲音。
她的話全含在嘴裡,根本說得不清不楚,嘟嘟囔囔的讓人聽不清。
「胃……惡……」身體又左扭右扭了下。
「你不會是想吐吧?!」才一杯威土忌耶。
他東張西望,視線急忙地掃過整間房,終於找來一個垃圾筒。
他抱著垃圾筒蹲坐在床邊待命,就怕她一會兒吐得滿地都是,但是等了幾分鐘,剛才含含糊糊地好像想吐的女人卻沒動靜了。
他瞅著她方才明明還難受的皺成一團,但是現在已經緩緩放鬆下來的小臉,那對又長又濃密的睫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覺得那像極了一把迷你版的羽扇,而因酒精而酡紅的臉頰看起來就像顆小蘋果,粉色的菱唇變得櫻紅,讓人忍不住有股想一親芳澤的衝動……沒想到平常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女人,睡著之後卻變得像個洋娃娃般可愛。
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雷律幽黑的眸底閃過一絲迷惑。
他一直認為凌筱鈐和其它女人沒什麼不同,所以也絕不會是個例外。
可是,人家說酒後吐真言……她醉了之後講的話,為什麼聽起來卻又一點也不虛榮?
還是,其實她真的可以是一個例外?!
第7章(1)
「你一定是真的很喜歡我吧?」
凌筱鈐一睜開眼,腦袋還處於極度混沌,甚至還有點偏頭痛的狀態下,就看見一張揚著笑的俊臉距離自己非常近,並以一種極度魅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輕聲說著這句話。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張俊臉上的黑瞳只是帶著笑意、微瞇地盯住她的雙眼而已,她卻覺得好像有一股電流從他的眼底傳導過來,流竄進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還來不及清醒的意識在瞬間就被電得更加茫茫然。
她艱困地吞了口口水,然後用力的閉上眼睛。
這一定是在作夢。
她一定還沒醒。
要不,雷律怎麼可能出現在眼前呢?!
唔……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最近想雷律想太多了,所以才會這樣,不過……能夢到他好像也不賴,就繼續作夢好了!
突地,一股熱氣吹向她的耳邊,那魅惑人心的男嗓伴隨著那道讓她全身泛起雞皮疙瘩的熱氣一起響起。
「你還要睡?」
這感受太真實了,實在不像作夢!
她猛地睜開眼,驚愕地看見那張揚笑的俊臉又放大了一點。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意識回籠,這下她完全醒了。
「你忘了?」他先是挑起眉,似笑非笑又狀似有些不滿地提醒道:「我目前沒地方住,而昨晚你說要收留我。」
他沒地方住?怎麼可能!他可是堂堂的南陽集團總裁耶……突地,腦海裡閃過那則財經頭條新聞,記憶開始迅速地一一歸位……
對,南陽集團董事會正準備拉他下台,收回配給他的豪宅,所以他沒地方住,加上有一堆記者等著要堵他,因此她答應要讓他住進她家。
「唔,我想起來了。」她伸手揉著因宿醉而疼痛的太陽穴。
「你昨晚一直喊著我的名字,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那張近在眼前的大臉笑著將話題拉回,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話聽起來好像有些曖昧。
一大早的,她覺得自己的血壓似乎有點高,血氣全往臉上衝了。
她昨晚一直喊著他的名字?
她昨晚一直喊著他的名字?
她昨晚一直喊著他的名字?
……為什麼這句話讓她覺得有種情色的感覺?!
「你一定是真的很喜歡我,才會在夢裡也夢到我吧?」他修長的食指滑過她細嫩的臉頰,「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要當我的女人?」
甫清醒就被雷律的男色迷得團團轉的女人思考完全慢半拍,只能毫無防備地直覺回答:「因為我想當的是女朋友。」而不是可以玩玩就丟的女人。
「哦……」男人沉吟了下,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她的紅唇,突然問道:「你知道嗎?」
「什麼?」她很茫然地望著那雙好看的眼。
「我一直很想再試一次。」
「試……什麼?」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心怦怦怦地在胸腔裡快速而興奮地跳躍著,一如他黑瞳裡的火光。
「吻你的滋味。」
「哦。」她腦袋暈暈的,臉紅紅的,根本不曉得該回答什麼。
「你覺得呢?」
「我覺得?」她的目光無意識地望向那片薄唇,傻傻地問。
「嗯,這次我們認真點吻,你覺得怎麼樣?」
「呃……」他的表情看似很認真的在尋求她的同意,讓她覺得人家都那麼誠懇的問了,如果她不答應是不是挺無情的?
他俯首向她,含 住那片從昨晚就一直誘惑著他的紅唇,溫熱、柔軟、甜蜜,一如他記憶裡那般的美好。
「就當我的女朋友。」他戀戀不捨地琢吻著那片被他吻得嫣紅的唇。
「……啊?」她腦袋裡轟轟轟地,被他的吻搞得一陣兵荒馬亂,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不當我的女人,就當我的女朋友。」老實說,這對他來說並無不同,但是如果對她來說有區別,那他也不介意照她的方式玩。
她到底會不會是個例外,或許試試看就可以知道了。
「女朋友?」她微怔,一雙水眸閃過驚喜的光芒,但隨即又黯了下來。
雷律留意到了,關心的問:「怎麼了?難道你根本不喜歡我?不願意?」
「不是。」她蹙起了眉,咬著唇,試探地瞅著他,「但是我以為……你很討厭我。」
「我從來沒這麼說過。」他皺起了濃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