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敢寄喜帖來了,我有什麼好不敢去的?不過……對啦,我是沒有很想自己一個人去沒錯,但是你說請雷律陪我去?這也太奇怪了吧!」他們才見過一次面而已,而且還是不歡而散的耶!
「有什麼好奇怪,你身邊又沒什麼特別優的男人,看來看去,目前最適合讓你帶出場炫耀的男人,應該也就只有雷律了吧?」
「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理由請雷律陪我出席吧?」
「沒有理由有什麼關係,你就拜託他看在雷奶奶的面子上幫你一回。」
「不好吧,這樣很丟臉耶!」凌筱鈐有些遲疑地瞅著好友。
「你真的傻傻的耶,在雷律面前丟臉總比在背叛你的舊情人面前丟臉好吧!所以,你如果決定要出席,那就一定不能自己一個人出席,絕對要帶一個比丁盛文稱頭一百倍的男人一起去,讓丁盛文那爛男人知道,他根本就是個屁,他在你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沒了他,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對象,人生可以更美好,要這樣才對啊!」
凌筱鈐認真地思忖了起來,赫然發現孟倩這一番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她和丁盛文當年是班對,很多人都不看好他們的戀情,因為丁盛文家境富裕長相俊美,他會選擇和她這個家世平凡又長得很普通的女生在一起,當年實在是跌破很多人的眼鏡,有些暗戀丁盛文的女生還私下開賭盤,賭他們半年內就會分手。
而她的死對頭高采瑜那群人更過分,不只賭他們會分手,還一天到晚明嘲暗諷地跟她說—
「鈐鈐,像丁盛文這樣的金龜婿你可要好好的抓著呀,要是讓他跑了,以你的條件恐怕很難找到下一個像他這樣被鬼遮眼的傻子嘍!呵呵呵!」
她永遠記得高采瑜說完之後那高亢得意的笑聲。
什麼跟什麼嘛!
愛上她就是被鬼遮眼的傻子?
高采瑜那女人真是太過分了!
但偏偏……該死的是,她竟然還真的在和丁盛文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桃花了。
Shit!
這次丁盛文的婚宴,班上會出席的人肯定很多,高采瑜也一定會去,如果讓那些以看她的笑話為樂的女人們知道她和丁盛文分手後就再也沒交過男朋友的話……她一定會成為笑柄的。
這種事情,她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雷律皺緊眉頭,瞪著眼前這個第二次見面又再次遲到的女人。
「呼,等、等一下。」凌筱鈐又是一身的狼狽,一屁股坐到雷律的對面,喘著大氣說道。
「請問你到底是做什麼大事業?竟然沒有一次能夠準時!」他毫不掩飾挖苦的語氣。
「對、對不起,我下班前突然接到……」凌筱鈐一臉歉意,輕喘著氣想解釋。
雷律不耐地打斷她,「算了,這不是重點!」
「哦……」她委屈地抿了抿唇,明明是他自己剛才問她是做什麼大事業,現在又不讓她有任何解釋講話的機會。
雷律不滿地瞪著她,質問道:「我們不是說好了,你會直接告訴我奶奶你不喜歡我,為什麼我奶奶又要我們約會?」
第一次的約會結束後,他以為這個可笑的相親活動就會跟著結束了,沒想到事隔不到一個星期,奶奶又要求他一定要主動約這個叫做凌筱鈐的女人。
他敷衍答應後,便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奶奶得知他沒有主動約凌筱鈐,就又自作主張地替他們兩人訂下約會。
「哦,關於這件事……」她張口欲言,卻又被雷律打斷。
「你到底跟我奶奶說了什麼?」雷律面色不善地瞪著她。
凌筱鈐看著他明顯不悅的表情,對於自己原先的決定開始感到有些遲疑。
眼前這個叫雷律的男人,真的很難相處,既冷漠又高傲,連讓她把話說完都不肯,上次這樣,這次也是!
不過,一想起孟倩的話,她定睛仔細地打量著雷律。
好吧,她承認雷律的確長得挺好看的。
「我沒跟雷奶奶說什麼,不過我這次沒有拒絕今天這場約會,是因為我有事情想拜託你。」
「拜託我?」雷律疑惑地看著她。
「對。」她用力點頭。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對或錯,但是就像孟倩說的,她必須找一個合適的男伴陪她出席丁盛文的婚禮,然而放眼自己的身邊,似乎沒有比雷律更適合的人了。
雷律這人雖然有點討人厭,但是他長得好看、天生又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而且家世背景更是優秀到嚇死人。
如果雷律願意陪她出席的話,不論面子還是裡子,她都贏定了。
「凌小姐,我們似乎並不熟!」雷律挑高了眉,目光有些冷漠地瞅著她。
「對,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冒昧,不過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我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幫你?」雷律擺明了就是不願意。
「如果你願意幫我,事成之後我絕對會照你的要求,明確地告訴雷奶奶,我們兩個之間絕對不可能,請她不要再替我們牽紅線了。」
雷奶奶說過,雷律是很孝順的孩子,從來不會忤逆她,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所以雷律不方便直接拒絕相親的要求;而他雖然對她的印象並不好,但礙於她是他奶奶中意的女孩子,因此回去之後,他也無法直接告訴他奶奶,其實他並不喜歡她。
簡單的說,雷律不喜歡她,但又不願意破壞雷奶奶的期望,他希望由她來扮演拒絕的那一方。
由她來當壞人,其實也不是多大的難事,反正她也沒有多喜歡他。
「你這是交換條件的意思?」雷律瞇起眼盯著她。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她笑了笑,既然他要她當壞人,那他總也要付出點代價吧!
雷律面無表情,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沉默了好半晌。
凌筱鈐幾次想轉開視線,但是仔細想想,現在他們是在談條件,又不是她在求他,她要是縮回了目光,感覺在氣勢上好像低了他一等,於是她嚥了嚥口水,堅定地與他對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