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也知道?沒錯,我們總裁還是個業餘畫家呢!聽說還得過獎。」他對她笑笑,「怎麼?對總裁有興趣?」
「才不是,你別胡說。」邵希琳笑得很不自然,隨即想起自己的目的,「我要去一趟總務室,晚點再聊了。」
「好,你去忙吧!」
希琳點點頭,連忙朝前繼續走,可腦子裡想的卻全是莫嘉天這個人。
為什麼他會是Ube的總裁?這下該如何開口向他道歉?如果他忘了這件事,而她再提起不是更糗?可不說又會良心不安,唉……看來老天是在跟她開玩笑呀!
煩鬱的走進總務室,將請款資料交付後,她心神不定的走了出來。
她垂著頭,心事重重的往會計室走去,當她看見前方地上的一雙男性皮鞋時已經來不及了,一頭撞上對方的胸膛!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猛抬頭一看,眼前這張俊臉震得她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你這個愛批評人的女人連走路也不長眼!」他半瞇起眸,直睇著她驚愕的大眼睛。
她趕緊掩下雙眸,低聲說:「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丟下這話後,邵希琳立即轉身準備逃開,不幸的是卻被他拉住手。
「你是健忘症嗎?」他沉聲問道。
「什麼?」她不敢回頭。
「我說你是得了健忘症嗎?還是習慣批評別人之後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的目光綻出戲謔的笑意。
邵希琳一震,眉心輕鎖。好吧!既然已被他認出,她再裝傻也太可笑了,「我不認你不是因為要逃避,更不是像你說的有這種壞習慣,而是怕你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
「對,其實那天我就想向你道歉,卻一直找不到人。」她試著為自己解釋。
「那現在呢?」莫嘉天挑起右眉。
「現在的場合不對,我如果跟你道歉,你倘若一生氣,很有可能把我辭退了,這又不是公事上的錯,那會讓我很不服氣。」她抬起臉,蹙眉看著他。
「這麼說要你道歉還得天時地利人和?」莫嘉天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是這般挑釁,「聽好,只要我的一句話你就得馬上走人,不管你道不道歉。」
就在邵希琳為這句話感到錯愕的瞬間,有不少職員從旁經過,她不禁在心底哀歎,這下可好,這件事今後有得傳了。
「總裁,我只是——」
「對了,你何時知道我是總裁?」莫嘉天雙手插在褲袋內,蜷高了嘴角。
「剛剛聽說的。」
「就在看見我之後立刻打聽我的身份?」他保持著一貫的笑容,但眼底那抹光卻像別有含義。
邵希琳很訝異,原來剛才他也同樣看見了她,也認出她來了?
唉,既然錯在自己,還是趕緊道個歉,今後她可以安心做她的小職員、他做他的大總裁,不用再為了那件事躲避他。
「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不懂還裝懂,更不該在那樣的場合胡亂批評。」她放下自尊,強迫自己說出這番話。
「這就是你要說的?」
「什麼?」難道他還嫌不夠?這個趾高氣揚的傢伙,可惜這話她又不能說出口。
「其實你並沒完全說錯,你所批評的第一幅畫,的確是我在不帶感情之下創作出來的。」他的嘴角掀起笑,正好有道午後日陽從落地窗外投射進來,在他身上交迭出魔魅的光影。
邵希琳完全沒想到像他居然會老實承認,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非要她道歉不可?
「瞧,一直看著我,是被我迷住了是嗎?」他挑起眉,還整了整衣領。
「啊?」她簡直是被他這樣的響應弄傻了。
「或者你是在想既然如此,我又何苦非要你在這裡向我道歉?」他臉上的笑容收起,還左右看了看那些躲在角落偷看的職員。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太瞭解女人,自然你也不例外。」他勾唇一笑,那笑裡還真是充滿了曖昧。
「你……該道歉的話我都說了,我要離開了。」丟下這話,她刻意抬起頭挺起胸從他面前走開。
「喂,這份工作你不要了?」他笑著喊道。
「對,我不希罕。」如果他會辭退她更好,她在哥面前還站得住腳,反正不是她自己熬不住。
「但我希罕。」他走向個頭不高的邵希琳面前,身材頎長的他必須居高臨下。
「什麼意思?」她問。
「你是第一個對我說『不希罕』的女人,但我可是希罕得要命,你說我怎麼可能讓你走?」他保持優雅的動作與站姿,散發出十足的自信。
希琳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更無法揣測他這麼說的目的?
「你到底是想……」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繼續待下,而且……不准辭職。」勾唇一笑,他便以玉樹臨風的姿態從她眼前走遠。
希琳傻傻的站在原地,遊目四顧淨是一些像是剛剛從隙縫中爬出來且裝有兩隻觸角的大蟑螂的竊聽者。
這下可好,經過這些人的傳遞,不出一天這件事肯定會在公司傳開,到時候她真的有理說不清了。
算了,她已管不了這些,既然他沒將她辭退,她也不需要主動放棄這份喜歡的工作啊!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告訴自己。
第2章(1)
「你紅了耶!我剛剛去自動販賣機買礦泉水時聽到不少八卦,全是關於你的,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蔡若芬手拿礦泉水,臉部表情非常的豐富。
希琳閉上眼,重重吐了口氣,她當然知道若芬捉的是哪件事,以為在一天內傳開就很不得了,沒想到才不過兩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在辦公室傳得沸沸揚揚。
「天,到底傳出些什麼了?」她頭疼地問。
「說你是總裁的女朋友,有些眼紅的還說你是總裁玩玩的對象,就像滿漢全席裡的稀飯一樣。」蔡若芬愈說頭搖得愈凶,「現在的人怎麼都不留口德呢?」
「滿漢全席中的稀飯?」希琳因為這句話惱火了,「為什麼我是稀飯?他就不是呢?我去找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