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為自己的不覺內疚而內疚。
為什麼?她愛的,不是楊羽嗎?!她迷惑了。
「放開我。」她輕推著他的胸膛,頰上染滿嫣紅。
他鬆開她,給了她一個舒適的空間,卻未曾真正放開過她。「我不會放開你的。」他意有所指。
他要她--他再確定不過。看著初嘗情慾的她,臉上的迷惑和嬌羞,兩人間的發展已再清楚不過。
「你--」她羞赧,卻欣喜。「別這樣…」
老天,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在前一刻夢見自己暗戀了一輩子的男人,卻在下一刻,又投人另一個男人懷中。
她開始疑惑,她愛的究竟是誰?她該不該……把真相告訴他?
「等朝中的事一忙完,我便送你回清泉鎮,向你爹娘提親。」他附在她耳邊低語。
提……親?!地整一個人幾乎彈起。他在胡說些什麼?!「不行!」她大喊出聲。
「不行?」他挑起一道濃眉,雙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那麼……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他語氣平淡,但其中隱含的霸氣卻不容小觀。
「不……不足啦……我的意思是……」她心虛地低垂著眼睫。「我還沒找到姐姐,而且……」
「而且怎麼樣。」
「而且我還不認識你!」她終於想到了一個理由。
總不能告訴他,她已經成親的事實吧!
「你還不認識我?」他挑眉,掩不住輕笑。「舞秋,」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身,將她拉向他,一手勾起她精巧的下巴道:「你覺得,我們兩一個還不夠『認識』彼此嗎?」他語帶玄機。「你若真覺得不夠,我可以再試一次。」說罷,他的臉順勢湊近她。一她後退。「你--你這一個登徒子!」她羞紅了臉。
真沒想到他竟說出那樣的話!她還一直以為他老實,沒想到跟看起來的一點都不一樣!不過,他沒趁地意亂情迷時奪去她的清白、那……他可也還算是一個正人君子?
他笑。「我可以把這話當作是讚美嗎?」他從沒想過,他也有被人稱作登徒子的一天,但若對象是她,他並不介意。他確信她早已接受他,甚至愛上了他。若非如此,以她的烈性,絕不可能讓他對她這麼做。
而他,若決定要一個女人,便不會再更改。
「隨便你!」她用力推開他,逞自走下床榻。這人老是這樣,看來一本正經,其實根本沒一個正經。「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難道你想始亂終棄?」他帶著受傷的語氣指控。但望著她窈窕身影的眼底,卻是深邃精亮。
「我?」她猛地回頭。「我怎麼可能!我們根本……」接下來的話,她說不出口。「亂」,談不上,可說「不亂」……她又不敢承認。
「這麼說,你是願意負責的了?」他挑起道眉,引她上鉤。
望著他炯炯的目光,她幾乎無處遁逃。「我……」她賭氣道。「負責就負責嘛,有什麼了不起,你想怎樣,隨便你好了!哼!反正,他也不可能真拿她怎麼樣!
第五章
「不好了!大人!大事不好了!」
一大清早,僕人們的聲音便嘈嚷地響起。文若儒不悅地皺眉,按住因一夜未眠而隱隱作痛的額角。
以他的年歲,一夜未眠自不可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在她堅持不肯與他共處一室,卻又不許他離她太遠的情況下,他勉為其難地在地房門大開的石階上躺:一夜。
一整夜,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卻什麼也不能做時,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頭痛欲裂。
「大人!大……人?您……」家僕在葉姑娘廂房門前的石階找到他時,一張臉孔寫滿了不可思議。
好好的房間不睡、床不躺,大人跑到這兒來做什麼?但這話卻沒有一個人敢問得出口。
「大清早,什麼事?」文若儒起身,順手帶上了房門。他不希望她的睡姿讓他以外的男人看到。
「大人!這……」家僕不知所措。
「說!」
「大人,丞相府外來了一個蠻人,說是大人擄了他的妻子。守門的還來不及攔他,他就一路殺進來了,這會兒,府裡的護院正擋著他,可我看他武功高強,不知還能擋多久,大人,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家僕慌得手腳發抖。
「不必慌張。」文若儒甩開折扇。「你說的這人,現在在哪兒?可傷了府裡的人?」
丞相府乃官家重地,高手如雲,這人若是敢闖進來、闖得進來,必有過人之處。現在皇上正是亟需用人之際,基於愛才惜才之心,就算來人與他有深仇大恨,他也必是「外舉不避仇」。
只是--說他據了別人家妻子?
這其中必然是有誤會,除非--他望向身後的房門,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回大人,那蠻人現在正闖入大廳,就要衝進來了!」家僕緊張萬分。「那種人,連丞相府都敢闖了,哪還有可能沒傷人?」雖然他沒看見,可用膝蓋想都知道。
「阿福,」他沉聲正色道。「泡壺好茶,請那位壯士到大廳稍候,我隨後就到。」
「大人?!』啊福目瞪口呆。「不用加派人手把他捉起來?」還泡茶?!
「你聽見我的話了。」他的話,不再重複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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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出現在大廳的時候,一切早已平息。大廳中央堆著護院們棄守的刀劍,四周或坐或站的護院,一個一個負傷,卻無一個見血。l果不出他所料。
眼前的男人一望即知不是泛泛之輩。精光內斂、英氣逼人,縱是在盛怒之中,他仍未曾真正殺傷府中任何一個人。這樣的男子,連他都不由得敬佩。
「阿福,讓大夥兒下去療傷歇著,這兒由我來處理就行了。」文若儒一派斯文,手執白玉扇開口道:「這以位壯士如何稱呼?」
「楊,單名一個羽字。」楊羽毫不遲疑地回答。
今日,他既敢硬板丞相府,就不怕面對任何可能。而令他驚異的是,這文府裡的丞相全然與他所想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