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他還有多少份量。
「不必找了。」望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地窖,李焰微微挑起了濃眉。用不著想也知道,她們必定是回清泉鎮去了。
普天之下,莫非皇士。
他一個大唐皇帝要找人,還怕找不著嗎?只不過……他的眼神轉而陰鬱,她竟然未曾經過他的允許便離開。
「皇上,臣必須要告假三個月。」文若儒作出決定。
「告假?為什麼?」李焰揚眉。他們才共同度過政變、奠立新朝的基礎,在這樣的時刻,他的得力助手竟要告假?
「啟稟皇上,臣必須要往清泉鎮走一趟,迎娶未過門的妻子。」文若儒一雙眼眸亮晶無比。
「未過門的妻子?」皇上沉吟。「你說的是葉舞秋?」
「正是。
「這麼說來,咱們君臣可又多了一層關係。」李焰不覺菀爾。
「皇上?」文若儒不禁微訝。他知道皇上對葉冰芯的感情,但若要讓葉冰芯進宮侍君……以她的身份,實是難上加難。
「文愛卿,」李焰開口。「你的告假,朕不准。」
「皇上!」文若儒蹙起眉頭。「恕臣礙難從命。」他這丞相可以不做,但舞秋絕不能不娶。
李焰瞇起眼。「文愛卿,你何時變得這麼衝動了?」愛情的力量果真驚人,竟連向來冷靜機智的男人也會變得如此意氣用事。看來,他們君臣二人,都成了葉家姐妹的手下敗將了。「朕是不准你的請奏。可是,有件事卻非要你跟朕一起做不可。」
直到現在,文若德才明白皇上的心意。「皇上指的是,往清泉鎮一行嗎?!」
李焰朗聲大笑。「沒錯,聯要你隨我走一趟清泉鎮,找回那兩個大膽逃婚的女人,找回朕的皇后!」
皇后?文若儒心驚。
皇上當真對葉冰芯用情如此之深,竟要讓她成為一國之後?可是她的身--這會是個極難解的難題。
不過,事在人為。
天底下豈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但在這之前,他們必須要先找著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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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別這麼悶悶不樂嘛,瞧,皇上又要選秀女了。他早已經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你還想著他做什麼。」葉舞秋手中拿著皇榜,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恨得牙癢癢的,把文若儒一塊兒罵了進去。「尤其是當皇帝的,個個都是好色鬼!一個男人,要那麼多女人來作啥!」
為君不德,他的丞相必定也脫不了於系。
那個可惡的文若儒,竟然這麼久都沒來找她。可見一定是跟那個該死的皇帝一樣,什麼甜言蜜語、山盟海誓,見了別的女人,馬上全忘得一乾二淨。
想到此時那文若儒懷裡可能已經躺著別的女人,她就不禁怒火中燒。
「他是皇上,想做什麼都成。」葉冰芯淡淡地道,不想再談這件事。
不,應該說,她不想再談那個男人。
「既然知道,姐姐你就別再成天想著他了。」舞秋抱不平地道。
自宮中出來後,他們一家人隱姓埋名,搬到了青河鎮,還改姓了白,為的就是不讓人發現姐姐的身份,引來麻煩。她本以為,只要離了那個鬼地方,姐姐的心情就會漸漸開朗起來,但誰知道,打從離開京城的那天起,她就老是望著遠方,似乎再也快樂不起來。
其實天知道她有多想留在京城、留在清泉鎮,等著那文書獃來找她。可是為了姐姐,她寧可犧牲自己。
曾經,姐姐為了救她,犧牲了自己的幸福,現在她更不可能為了自己而不顧姐姐的安危。
「舞秋,別逼我,你不會明白的。」在她眼裡,舞秋始終是個小女孩,她怎麼會明白她無法不想他的心思呢?「別說我了,你自己呢?」她拉過妹妹的手。「到現在為止,你還沒告訴我,你和楊羽之間是怎麼回事?他又為什麼不告而別?還留下了體書?」
舞秋臉色微變。「姐姐,這事一時間說不清楚的。」她能說是她愛上了文若儒?能說是她發現了楊大哥愛的是姐姐?「反正一切都過去了,楊大哥仍是我的好大哥,我們之間。就只是這樣。」倒是--「姐姐,楊大哥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一定要開心極了。不如,咱們找他去吧?」
冰芯一怔。「我……暫時,先不要吧!」沒錯,她與楊羽之間,曾有過一段若有似無的感情,但現在,她的心早已被另一個人佔滿。楊羽並沒有真正娶了舞秋,如果……如果他知道她沒死,豈不是徒然擾亂他的心緒;而她,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紛擾。
「這樣啊!」舞秋扁扁嘴。本來,她在想,或許讓楊大哥來安慰姐姐會有用。但或許,這並不是個好主意。「好吧,反正男人全沒一個好東西,就連那個文若儒也是一樣!」她指天誓日地罵著。
「請問--我又怎麼了?」驀地,大門外探進一個人影。
「啊」舞秋驚得大叫,整個人彈跳而起。「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冰芯旋即站起,整張臉變得刷白。文若儒來了,那他呢?
文若儒面帶微笑,不請自人。「我聽見有人提起我,所以便進來了。」他作了個揖。「兩位『白』姑娘,別來可無恙?」
從清泉鎮到青河鎮,從葉家到白家,他著實費了不少工夫,但畢竟仍讓他找著了。
「你--只你一個人來?」冰芯開口,聲音卻是微顫的。文若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是他派他來的?還是--文若儒微微挑眉,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白姑娘,我,是來找令妹的。」他的眼神,望向舞秋。
「我?」舞秋忍不住後退。
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她不禁瑟縮了下。完了!她暗暗咬牙。她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像是氣極,又好像是在強忍著什麼。天,她都不知道他會如何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