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難為帝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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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撩起瀏海,讓對方可以看清楚她紅腫的額頭。

  打從她醒來後,就一直隱約感覺到額頭腫腫脹脹的,她想,有可能是自己在被人拖上船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

  白孤辰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在分析著她話中的真實性究竟有幾分。

  秦月汐自然不怕謊言被揭穿。

  她本來就不認識那個大貪官,不但不認識,反而還對那個腦滿腸肥的傢伙深惡痛絕。

  事實上,她還很感激這個御史官突然出現,否則茫茫大海上,她一個姑娘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最終怕也難逃那些惡棍之手。

  雖然到現在她還搞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心底卻因為這張熟悉的面孔,而對他產生了信任感。

  秦月汐眸中的真摯和坦誠,一時之間令白孤辰有些無言以對。

  站在他面前的姑娘,擁有一張被老天爺眷顧的絕色面孔,即使衣衫凌亂、模樣狼狽,仍舊風姿卓越,令人不敢小覷她的身世來頭。

  最讓他不解的是,當對方那毫無雜質的目光與自己相對時,他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被隱藏得極深、濃濃的情意。

  這樣的發現,令白孤辰既感到心悸,又感到迷惑。

  活了二十幾年,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是陌生又值得探討的,可眼前的情況並不容許他在此地久留。

  他順手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遞到她面前,沉聲道:「海上風涼,把這個披上離開這裡,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茫然的看著他遞過來的披風,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覺得自己看到了過去的赫連璟聿。

  剎那間的心跳和迷亂,讓她險些陷入自己勾織出來的幻想之中。

  秦月汐匆忙回過神,有些慌亂的從他手中接過那件厚厚的披風,囁嚅道:「謝謝!」

  第4章(1)

  事後,秦月汐才從旁人口中得知,那個突然上船來抓人的御史官叫白孤辰。

  他不但將那個狗官五花大綁抓捕歸案,還在她被帶到另一艘船上的時候,著人給她安排了一間乾淨整潔的地方洗澡休息。

  最讓她感動的是,白孤辰還在她洗過澡後,專程派人送了止血化淤膏給她塗抹額頭的腫傷處。

  起初她還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來到東月國,又遭惡官囚禁戲弄,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遭此噩運。

  沒想到他的出現,竟在無形之中扭轉了她的命運。

  太多的事情和壓力讓她無心多想,好不容易鬆懈的緊張神經,讓她一沾床就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了很久。

  再睜眼,只覺得渾身的疲憊已經消除了泰半。

  只是當眼前的景物逐漸清晰之後,秦月汐嚇了好大一跳。

  因為她看到頂著小娃娃面孔的墨妖妖,正蹺著肥嫩的兩條小胖腿,在床邊吃東西呢。

  看到她醒來,墨妖妖將最後一口點心塞進嘴裡,隨意咀嚼一番後,沒形象的打了個飽嗝,衝著她笑,「丫頭,你醒了?」

  「墨妖妖……」她瞬間完全清醒,咬牙切齒地喊道。

  「哎哎,別那麼衝動嘛,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醒過來,情緒要是過於激動,小心再次昏死過去。還有,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好好談談,你不要每一次看到我就像看到殺父仇人嘛……」

  「你這小妖怪比我殺父仇人還可惡!」

  聽了,他立刻吊起眼角瞪了她一眼,「丫頭,做人不可以這麼沒原則,從咱倆相識到現在,我可是從來沒傷害過你一分一毫欸,你這麼沒道理的將我視為假想敵,我覺得很沒禮貌!另外,你總說我的存在會影響世間平衡,那麼我來問問你,我影響什麼了?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秦月汐瞪他一眼,「你帶著我從興啟王朝穿越到這個鬼地方,就已經是天理不容了。」

  「不是我帶著你穿越,是你不小心碰到了機關,帶著我穿越。所以如果一定要揪出一個罪魁禍首,那個人也是你,而不是我。」

  「你這小妖怪居然還講歪理……」

  「好,我不和你講歪理,我就和你擺道理。咱們先不說別的,就說你自己,莫名其妙從金晟王朝追我追到興啟王朝,又從興啟王朝折騰到這個東月國,就算你真的把我封印回去,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這個問題把秦月汐問得一楞。

  是啊,就算真把墨妖妖封印即回去,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可是不對,如果不把墨妖妖封印回去,這小混蛋就會四處破壞世間平衡,萬一真的引起什麼騷亂,那就等於她一手促成的悲劇。

  似乎看出她眼底的想法,墨妖妖道:「我不否認我的確曾經做了不少令人頭痛的事情,不過現在我的壞脾氣已經收斂很多了,至少我不會再趁人不備給人換魂,也不會瞧哪個混蛋不順眼,就把他的頭髮剔禿,順便再讓他斷子絕孫,更不會因為某個皇帝暴政就滅了他的王朝……」

  他每舉一例,她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墨妖妖看得出來這個丫頭非常不滿,於是話鋒快速一轉,連忙解釋,「我現在已經可以好好控制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否則當初在季凌瀟家,又怎麼會避不露面,只透過一本舊黃歷來與他交流呢?」

  「你這些已經違反世間的基本原則了。」

  墨妖妖聽得有些不耐煩,「別總用這些世俗道理來約束我,秦月汐,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真的想封印我,就找出一個可以將我徹底說服的理由,假如你找不到,待我法力完全恢復之後,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從今以後誰也別理誰。」

  「我為什麼要和一個妖怪打賭?」

  「你不敢賭?還是說,就連你自己也不知為什麼一定要將我封印在符咒裡?」

  秦月汐被他反擊得無言以對。

  其實人世之間,有很多東西都不能用原則來解釋的。

  就像她與赫連璟聿的感情,曾經她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與他一生一世。

  沒想到當仇恨的種子深埋在他的心底之後,這個人已經失去最初的那份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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